第3章 青木回春
母亲插着喉管的脸陷在枕头里，化疗脱落的头发在无菌巾上散成灰白的蛛网。
他握住那只布满针眼的手，青木长生诀的口诀在舌底泛起草木清苦。
"小林啊..."主治医师王主任的叹息从身后传来，"癌细胞己经转移到脑膜，镇痛泵都..."话没说完就被护士长的惊呼打断——林枫的指尖正在渗出翡翠色光点，那些荧光顺着静脉注射管逆流而上，瞬间染绿了整个输液袋。
病床突然剧烈震颤，林枫的太阳穴迸出青筋。
他看见自己丹田里蜷缩的灵根在疯狂抽取生命力，母亲枕边的白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黑，而自己垂在额前的刘海却开始泛白。
"警报！
所有设备超负荷！
"电子音尖叫着炸响病房，呼吸机的潮气量数值突破红色警戒线。
王主任眼镜滑到鼻尖，他分明看见患者肺部的肿瘤在CT影像上分解成星尘，而林枫的骨骼X光片上正浮现出树木年轮般的纹理。
走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林枫的喉头涌上铁锈味。
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母亲眉心，青铜纹路骤然收缩勒进皮肉。
当第一个保安撞开门的瞬间，老人喉咙里突然发出悠长的呛咳，像枯木逢春时树皮剥落的脆响。
"妈！
"林枫扑到床沿，看着母亲睫毛颤动。
她浑浊的眼球倒映着他骤然苍白的鬓角，监护仪屏幕上的心跳曲线正在表演医学奇迹——从濒死的心室颤动变成运动员般的强健波动。
七八个白大褂挤进病房时，林枫己经翻出窗外。
他跪在住院部后巷的垃圾箱旁呕吐，绿色的胆汁里混着嫩芽状的血丝。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美团系统发来永久封禁通知，配图是他戴着口罩在ICU施法的监控截图。
深夜的城中村出租屋弥漫着中药味，林枫把熬糊的当归鸡汤倒进下水道。
母亲三个小时前发来的语音在屋里循环播放："小枫啊，妈存折在五斗橱第三层..."他攥紧胸口的衣料，那里新出现的树形瘀痕正抽取着体温。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带着职业化的节奏，林枫抄起玄关的拆快递刀。
门缝里先递进来的是烫金名片——"康泰生物首席医疗官 张若曦"，镶钻的指甲油在楼道声控灯下闪着冷光。
"林先生，我们观察到令堂的基因端粒长度逆转了二十年。
"高跟鞋毫不客气地踏过门槛，香奈儿五号混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开个价吧，我们要你脊髓液里的干细胞。
"林枫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女人颈动脉处的蓝宝石项链有问题，每次他试图调动灵力，宝石内部就会闪过编码般的流光。
她的心跳频率稳定得不像人类，更像某种精密仪器。
"你们在病房装了光谱仪？
"他故意碰倒水杯，水流在桌面试图汇聚成卦象却被无形力量打散。
张若曦的睫毛颤动频率终于出现变化，耳垂后的微型接收器闪过红点。
谈判在第七分钟突然中断，林枫腕间的青铜纹路毫无征兆地发烫。
他猛地拽过女人挡在身前，三枚麻醉针擦着她爱马仕丝巾钉入墙内。
窗外对面楼顶闪过黑影，狙击枪的夜视仪折射着月光。
"看来张小姐的竞争对手不止我一个。
"林枫扣住她命门穴时摸到皮下植入的金属片，触感像微型起搏器，"告诉你们董事长，下次派个会喘气的来。
"张若曦离开时的冷笑带着电子杂音。
林枫掀开窗帘一角，发现巷口停着辆未挂牌的救护车，车顶天线正在接收卫星频段。
他蘸着冷却的鸡汤在玻璃上画符，隐约看见母亲病房被十几个红外线瞄准点覆盖。
手机在此刻亮起视频请求，屏幕里的母亲正在啃苹果，邻床家属举着***杆感叹医学奇迹。
林枫却注意到她后颈的医疗贴片边缘有蓝色徽标——那是康泰生物的LOGO。
"王主任说今天有个慈善项目..."母亲的声音突然卡顿，视频背景里闪过穿防护服的身影。
林枫的拳头砸裂了茶几，木屑刺入掌心的瞬间，他看见自己血液里的绿色光点正在吞噬白细胞。
暴雨在凌晨两点再次降临，林枫蜷缩在屋顶的水塔旁。
雨水冲刷着他发梢的白色素，腕间青铜纹路连接着远处医院的灵力丝线忽明忽暗。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住院部顶楼的VIP病房时，他看见张子豪的轮椅正被推进母亲所在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