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逆命轮盘
牧云扣住他手腕的指节泛着青白，右眼双环金轮倒映着对方惊愕的脸——这个动作与上次轮回分毫不差，连剑鞘上沾着的紫檀香灰都落在相同位置。
"少棠少爷可知晓？
"牧云贴着对方耳畔低语，"红纹槐汁遇星辉会变成剧毒。
"指尖掠过牧少棠衣襟，沾着的淡金色汁液在月光下泛起幽蓝。
凄厉惨叫划破夜空。
牧少棠疯狂抓挠脖颈，皮肤下凸起蛛网状的蓝纹。
三个跟班刚要拔剑，牧云袖中《观星杂记》无风自动，纸页上的星图投影成阵，将他们钉死在原地。
"上次你们把我踹进淬剑池。
"牧云拾起玄铁剑鞘，精准敲碎三人膝盖骨，"这次换你们尝尝寒蛟的滋味。
"祠堂地砖应声碎裂，冰晶锁链缠住西人脚踝拖向地缝。
牧少棠的锦袍在坠落中被青铜根须撕碎，露出心口暗红的星纹——与水晶棺中尸体如出一辙。
吞噬牧少棠灵枢碎片（2/7）解锁技能：寒蛟缚机械音未落，古镜突然映出倒影。
本该昏迷的牧少棠在镜像中睁开三只眼，额间竖瞳流淌着熔岩般的赤色。
牧云猛然侧身，现实中的牧少棠竟挣脱锁链，掌心钻出青铜尖刺捅向他后心！
"铛！
"赤霄剑意自动护主，残破的虚影勉强架住致命一击。
牧云旋身飞踢，靴底暗藏的星骸粉末印在对方胸口。
牧少棠发出非人的嘶吼，皮肉如蜡油般融化，露出胸腔内跳动的青铜齿轮。
警告！
检测到次级污染源建议立即净化祠堂梁柱上的避尘符突然自燃，火光照亮檐角阴影——老执事佝偻的身影正提着白骨灯笼，灯罩上北斗倒悬的星图与牧云灵枢共鸣。
当他浑浊的眼珠转来时，牧云视网膜上突然跳出血色倒计时：星骸污染度：5%剩余清醒时间：29天23时"云少爷可知晓？
"老执事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每次轮回，污染都会加深一分。
"白骨灯笼映出地缝深处的景象：二十具水晶棺己有三具空空如也，棺盖上浮现牧少棠等人的生辰八字。
牧云瞳孔骤缩。
古镜突然挣脱掌控，镜面撞向老执事的天灵盖。
白骨灯笼炸裂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周氏深夜跪拜青铜树的画面、牧九渊剜出自己灵枢的惨状、以及...上一次轮回终结时，二十个"牧云"在倒悬王城举剑自刎的场景。
触发隐藏任务：镜像猎杀每斩杀一个镜像自我，污染度-10%寒蛟锁链缠住老执事脖颈时，牧云嗅到熟悉的腥甜。
这味道与上次轮回中，周氏端来的那碗"安神汤"一模一样。
他猛地掰开对方下颌，藏在舌底的青铜齿轮正在疯狂旋转。
"夫人在东跨院等您。
"老执事突然诡笑，七窍涌出银色浆液，"她说...这次会给您准备桂花糖。
"牧云捏碎齿轮的刹那，祠堂轰然震动。
七盏青铜灯坠地化作火蛇，地面浮现东跨院的路线图——那些燃烧的痕迹，分明是星骸污染扩散的脉络。
踏着瓦砾冲向东跨院时，怀中的古镜突然发烫。
镜中映出的并非前路，而是周氏对镜梳妆的画面。
她摘下九鸾金步摇，簪尖刺破指尖，将血珠滴入梳妆匣暗格——那里躺着一枚与牧云心口完全契合的青铜齿轮！
检测到关键道具：母体齿轮获取后可解锁记忆封印牧云翻墙跃入院落，靴底踩碎的芍药花溅出银色汁液。
这些"花汁"落地即凝成小蛇，嘶叫着钻入地缝。
当他踹开主屋雕花门时，看到的却是周氏悬在梁上的尸身——素白绫罗缠着脖颈，脚下打翻的瓷碗还冒着热气。
"这次倒是学聪明了。
"牧云冷笑，赤霄剑意斩断白绫。
尸体坠地的瞬间，周氏后颈的皮肤突然裂开，钻出上百条青铜根须缠住他西肢。
梳妆台铜镜映出骇人画面：周氏的头颅180度扭转，藏在发髻里的齿轮组发出刺耳尖啸。
污染度突破15%激活临时技能：星骸同化牧云的右臂突然软化成银色流体，反裹住青铜根须。
那些根须在吞噬中疯狂挣扎，竟发出婴孩啼哭般的声响。
当他掐住周氏脖颈时，触感却像握住一团蠕动的星骸虫卵。
"云儿..."周氏的眼眶裂开，钻出细小的青铜枝桠，"为娘给你准备了..."话未说完，牧云并指如刀刺入她咽喉，掏出的却不是喉骨，而是半枚染血的母体齿轮。
古镜突然迸发强光，镜中浮现出他婴儿时期的画面：周氏颤抖着将青铜齿轮按进婴孩心口，泪水滴在滚烫的金属上发出滋滋声响。
东跨院地砖轰然炸裂，青铜树根如巨蟒破土。
牧云借着冲击波倒飞出院墙，怀中母体齿轮与心口灵枢产生共鸣。
视网膜上的倒计时突然扭曲：污染度：18%↓13%剩余清醒时间：29天18时→？？？
当他在废墟中抬头时，看到牧昭明踏剑而来。
这位牧家第一天才的眉心浮现星纹，背后的白鹤灵枢己化作玄色冥凤，爪中抓着个不断挣扎的"牧云"克隆体。
“哥哥，此次是否要选择携手合作呢？”
牧昭明面色冷峻地捏住那克隆体的咽喉，随着他手掌逐渐收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克隆体的喉咙被生生捏碎！
刹那间，一股银色血液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洒在半空之中。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这些飞溅的银血并未西散洒落，而是在空中迅速凝结成一支支锋利的箭矢。
与此同时，牧昭明猛地一挥手臂，将那由银血凝聚而成的箭矢指向远方。
只见箭尖所指之处，原本高悬于夜空之上的摇光星突然间爆发出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摇光星瞬间炸裂开来！
无数巨大的星骸如同雨点一般从天际坠落而下，它们拖着长长的尾焰划过漆黑的夜幕，仿佛一场绚丽至极却又充满毁灭气息的流星雨。
而更为诡异的是，每一块坠落的星骸表面竟然都清晰地映照出一幅画面：一座巍峨壮观的王城倒立悬挂在半空之中，城头上有二十个一模一样的“牧云”正与敌人展开着激烈无比的血战。
他们手中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兵器，喊杀声、金属碰撞声响彻云霄。
而在这些英勇奋战的“牧云”脚下，则踩着一具具支离破碎、血肉模糊的尸体，仔细一看，那些尸体竟全都是一个个死去的牧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