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实在人脑高速运转的时候，大脑处理了更多的视觉信息，使人眼中的事物变慢。
雨滴在江凡眼中以一种几乎静止的状态悬浮在空中，但是寒月柔好像丝毫不受影响，长发依旧在晚风中飘扬，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
他推演了无数种可能，可他依旧看不到希望。
仿佛她的死亡，如他的永生一样，是亘古不变的。
突然，江凡目光中划过一丝异样，这一丝异样被寒月柔捕捉到眼中。
“怎么了？”
她轻声问道。
“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江凡神情严肃，甚至有一点紧张。
“怎么了？”
寒月柔以为江凡发现了什么盲点。
“上课铃是不是响了……”江凡认真的说道。
这确实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一个是全校优等生，清北保送本硕博连读全年全额奖学金的完美学生，一个是规规矩矩从来没有犯过任何事的究极边缘人。
这样两个人旷了半节晚自习——“算了。”
江凡扶额，“趁老师找上门来赶紧回去吧。”
当两个人前后走回班级时，全班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唯有坐在讲台上的班主任头也不抬，继续批改着作业的卷子。
江凡与寒月柔很自觉，回到了座位就在那站着。
这是班里的规矩，晚自习迟到的人就得在座位上罚站一节课，更别说旷了半节晚自习的的人了。
江凡迅速得把欠了两节晚自习的作业补完，以他远超计算机的大脑来说轻轻松松，然后继续站着发呆。
关于拯救寒月柔的这件事，江凡没有丝毫的头绪，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少距离高考的30天里，学生会一首待在学校里，外界干扰的机会少之又少。
而且寒月柔目前精神状态良好，不可能做一些想不开的事。
自己是不可能寸步不离地跟着寒月柔的，有必要提升她应对危机自我保护的能力。
也许问题的关键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一次，有谁想要她的命吗……寒月柔在前两节课早早把作业写完了，现在捧着一套《必考题》奋笔疾书——至少在老师眼里是这样的。
实际上，在江凡的视角，她拿着一支铅笔圈圈画画，时不时朝江凡瞥一眼，心思完全不在《必考题》上。
在她的画笔下，一个站立着发呆，眼睛微眯的江凡出现在纸上。
他的眼睛毫无生气，仿佛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如同死鱼眼一般。
他这五千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他对未来没有任何期望？
毫无征兆地——泪水再次从她眼角划过。
还好同学们都在努力自习，没有人注意到她。
寒月柔不留痕迹地抹去泪珠，但越抹越多，越抹越多……泪水滴落在练习册上，浸透了纸张，纸上娟秀的字体缓缓蕴开……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江凡空洞的目光中闪烁过一丝怀念。
毫无意外，晚自习结束二人被班主任留了下来。
班主任也是老生常谈，依旧是那一套话术，比如“距离高考还有30天啊……”“你们要为自己着想啊……”如此如此。
江凡与寒月柔也是默契地搪塞了过去。
班主任看二人一副大彻大悟，痛改前非的样子，也是十分满意地放两人回宿舍了。
晚自习是九点半放的，江凡回到宿舍己经九点五十了。
一回到宿舍，另外三个舍友立马围了上来，一副吃瓜不嫌事大的表情。
江凡扫了他们一眼:“我和她什么事也没有。”
舍长顾念拍了拍江凡肩膀，依旧保持着吃瓜不嫌事大的表情，眼神中夹杂着“老父亲看自己儿子拱了别人家白菜”的光芒:“我还没问呢，老江。
啧啧啧，你不一般啊。”
江凡无语。
“都是自己人，跟我们讲讲，你和咱寒大校花是什么关系？”
睡江凡下铺，眼神猥琐的王豪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瓜子分给了顾念。
“我说我两千年前见过寒月柔她的前身，刚刚我两在相认，你信吗？”
江凡咂了咂嘴，无奈道。
“哟，巧了，你咋知道我上辈子和寒大校花是青梅竹马。”
王豪一拍手，豪声道。
“巧了，我前前前世和寒大校花灵魂互换过。”
顾念也咧嘴笑道。
你看，就算说了实话也没人信。
江凡暗自吐槽。
“你们别扯了，快把老班晚三通知的事情跟老江说一下。”
吕一文推了推眼镜。
他是整个宿舍除江凡外表面上最正经，但实际上也是个爱吃瓜爱看乐子的人。
“哦。”
舍长顾念收回了八卦的笑容，“最近咱们学校和欧洲的布兰德大学建立了联谊，这次高考超过600分的学生，在暑假可以参加我校和布兰德大学联合组织的夏令营活动，提前体验国外的大学生活，费用由布兰德大学承担。”
“嗯，也算是我校的毕业旅行了吧。”
王豪点了点头，“这些学生的毕业典礼也会在布兰德大学举行。”
江凡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好事情啊，以我们班的实力，不出意外全班都能去吧。”
“是啊……”顾念有点小激动“毕业旅行，多好的事情啊！”
“布兰德大学，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江凡很疑惑。
“我也没听说过，但是我们学校的农业实践园就是它出资建的，说是花了500个w。”
吕一文道。
“校门口的喷泉也是布兰德大学出资建的。”
王豪补充。
“就那个喷泉？
200个w？”
江凡冷笑，“这喷泉里真是水啊。”
顾念摊了摊手:“反正看样子布兰德大学己经成为了我们学校的金主爸爸了。”
江凡草草洗漱完，爬上了上铺，“喜悦的笑容”立马沉了下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21世纪的华国高中哪存在什么毕业旅行。
当代高中生对出国两个字根本没有多少想法，就算考满了600分也不一定会选择参加这个出国毕业旅行。
而且对面甚至把费用全包了，看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
江凡很肯定，这就是冲着某个特定的人去的。
寒月柔？
难道除自己以外也有人发现了她的轮回？
我自己？
难道有人盯上了自己的永生？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宛如无数颗璀璨的钻石镶嵌在深邃的天幕之上。
星河浩瀚，银河如一条流动的光带，横贯天际，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微风轻拂，树梢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古老的传说。
偶尔，一颗流星划破夜空，留下一道短暂而明亮的轨迹，像是天空的使者，传递着宇宙的问候。
在这宁静的夜晚，星空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人沉醉其中，忘却尘世的喧嚣，只愿在这片星空下，静静守候，感受宇宙的浩瀚与神秘。
“要是这个世界，也是如此美丽就好了。”
江凡喃喃，闭上了双眼。
睡一觉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