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乞丐
陆沉从昏沉中醒来，破庙内昏暗依旧，但透过残破的窗棂，能看到一丝光亮。
他发现自己躺在干草上，身上盖着一件破旧棉袄。
虽然虚弱，但己无性命之忧。
陆沉低头，目光落在身旁的黑色空瓷瓶上，瓶身冰凉，残留着淡淡的药香，混合着一丝血腥气。
他努力回想昨夜，黑影、药液、冰火两重天的痛苦，一切如梦魇，但身体的虚弱感又无比真实。
黑影是谁？
这药液又是什么？
陆沉心中充满疑惑。
他挣扎着起身，在破庙内搜寻。
破败的神像看不清面容，蛛网密布，香案倾倒，贡品散落一地，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除了昨晚的空瓶，再无其他发现，仿佛黑影从未出现。
“吱呀……”破庙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声响。
陆沉心中一紧，难道是那黑影回来了？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虽然身体虚弱，但仍做好了戒备。
脚步声越来越近，沉重而缓慢，不像昨晚黑影那般迅捷。
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面容。
待那身影走近，陆沉才看清，来人是一个老乞丐，衣衫褴褛，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手中拄着一根看不出材质的拐杖。
陆沉松了口气，但警惕未消。
这荒山野岭的破庙，突然出现一个老乞丐，有些古怪。
“小兄弟，你醒了？”
老乞丐的声音沙哑虚弱。
他走进破庙，目光落在陆沉身上，上下打量。
“小兄弟，可有吃的？
我己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老乞丐的喉结滚动，眼神中充满渴望。
陆沉看着老乞丐干裂的嘴唇和凹陷的眼窝。
他摸了摸怀中，只剩下一小块干硬的黑面饼，这是他最后的口粮。
陆沉将黑面饼掰下一半，递给老乞丐。
“给。”
老乞丐接过黑面饼，浑浊的双眼中闪过光亮。
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用锐利的眼睛打量着陆沉，目光中带着探究。
陆沉心想：这老头儿眼神真好使，牙口也不错，哪像个三天没吃饭的？
不会是饿了三天，专门等我这块饼吧？
“小兄弟，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老乞丐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陆沉心中一凛，这老乞丐，果然不简单！
他究竟是谁？
陆沉心思电转，决定试探一下：“昨晚？
昨晚我睡得跟死猪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老人家，您问这个干嘛？”
老乞丐停下咀嚼，盯着陆沉看了几秒，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残缺的黄牙：“嘿嘿，没什么，随便问问。
看你小子这身板，昨晚要真出点什么事，估计你现在己经凉透了。”
陆沉心想：这老头儿说话真不客气，不过听他这意思，他好像知道点什么。
陆沉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老人家，您怎么会来这破庙？
这荒山野岭的，平时可没人来。”
老乞丐将最后一点黑面饼塞进嘴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我？
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
找谁？”
陆沉追问。
老乞丐嘿嘿一笑：“找一个……能让我吃饱饭的人。”
陆沉：……这老乞丐，说话真够绕的。
陆沉暗自思忖：这个老乞丐，他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
他究竟是敌是友？
陆沉决定再试探一下，他指着地上的黑色瓷瓶，问道：“老人家，您认识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