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抓起床头的毛巾按在右眼上，熟练地找到药瓶，单手拧开，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干咽下去。
剧痛在眼眶深处爆开，如同一枚小型炸弹在头骨内部引爆。
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喊出声，毕竟隔着这层薄薄的墙壁，住着逃命小队其他成员。
每一次"看见"那些事后，我都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又疼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我叹了口气。
"没事，卫明。
只是老毛病了。
"门被轻轻推开，卫明端着一杯水走进来。
他看到我按着眼睛的姿势，皱起眉头。
"你承诺过不再使用那个能力。
"他把水杯放在床头，语气中带着责备，"我们最后一次讨论过这个。
""我没有主动使用它，"我反驳，"它自己来的。
我做了个梦。
"卫明坐到我的床边，轻轻拉开我按着眼睛的手。
我的右眼已经被血液染红，瞳孔转为不自然的淡蓝色。
"寒冬城的陷落，"我低声说，"三天后。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你确定？
""和往常一样确定。
"卫明站起身，开始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
这是我们在废弃小区找到的临时栖身之处，曾经是某个普通家庭的卧室，墙上还贴着褪色的星空贴纸。
"我们必须通知他们，"他最终说道，"虽然不一定有人会相信。
""那是七万人，卫明。
"我轻声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
"他默默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每次你这么做，代价都是什么？
"我转开视线。
卫明比谁都清楚我使用"视界"的代价。
"还是老样子，"我不在意地耸耸肩，"剧痛、流血、视力模糊几天。
不会死人的。
""还有寿命，"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你每次穿视未来，都在燃烧你的生命！
"我拨弄着被单的边缘，不想回应这个话题。
卫明攥紧拳头，深呼吸几次，勉强压下怒火。
"我去叫醒其他人，"他最终干巴巴地说，"十分钟后会议室***。
"他转身离开，带上门，留下我独自一人。
我摸索着放在床头柜上的眼罩，轻车熟路地戴上。
这是我在废墟中找到的一个小物件，几乎完好无损——一个黑色的丝绸眼罩，边缘用银线绣着几何花纹。
自从那个天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