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欧巴，你不会把我们交给警察的，是吧)沈沉身上的劲儿太正了，其实她都怀疑沈沉就是暗伏会所专门抓各种违法乱纪的便装警察，像她们这种丫头，一抓一个准儿。
沈沉碰了一下她手里的酒杯，浅笑，用韩语说，“???。”
（不会）他笑起来其实挺好看的，礼貌和优雅。
说的也是温柔，可眼里的告诫意味很明显，让她们下次别来了，这种地方，不适合她们小孩子玩儿。
那女孩看懂沈沉眼里的意思了，拉着俩朋友转去别的区，临走还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沈沉。
查尔斯不知道从哪个舞池又晃过来，手就搭在沈沉肩膀上。
“又吓跑一美女是吧，您可真是唐僧转世，美女一个个扎过来，您老不为所动。”
“什么吓跑，就一小孩子。”
沈沉嗤了声，眼皮都没带抬的。
闻到查尔斯身上那股劣质香水味，不知道又是从哪个女人身上染的。
沈沉皱眉，拿开他搭自己肩膀上的手。
查尔斯看他跟染了啥污秽似的拍拍肩膀上那块布料，脸都要给笑烂了。
“我倒要看看以后哪个女人能把你这个唐僧扑倒，沈沉，你就装禁欲吧。”
“你先在这儿，我上个洗手间。”
沈沉跟没听见一样，拍了一下查尔斯，起身往里面走。
走廊尽头就是卫生间，沈沉没进去，靠了一根柱子从衣服里摸出烟和打火机。
查尔斯说得不对，他来这里不是找什么性和欲的，反正睡不着，一个人坐家里，还不如来这种地方。
被酒色声香强烈***感官，才让他有活生生的血液流淌着的感觉。
长此以往无法睡眠所造成的神经麻痹需要这种高频***。
不过结果比他料想的差很多，心情还是烦闷，神经也没有困倦多少，甚至还更加亢奋了。
打火机打了好几下没点着，沈沉的眉头越蹙越深。
“叔，借个火呗。”
最后一下打火机冒出火焰的时候，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丫头一把夺去。
速度太快，沈沉险先没抓紧打火机掉地上。
“有烟吗?”女孩睁着清凌凌的眸子不满地看着沈沉。
沈沉看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自己的金色打火机，不知道怎么突然笑出来。
他本来要走的，这种地方碰到失足少女不奇怪，可就是没有走，还配合她翻出自己的烟盒，底儿朝下抖了抖，空的，最后一支在他嘴里。
“我不嫌弃，可以给我抽吗?”女孩倒是胆大，沈沉就那么看着她，没动，没说给也没说不给。
女孩急了，像刚才抢他的打火机那样扯走他嘴里的烟，塞自己嘴里。
她低头点火，擦了好几下没擦燃，诡谲的橘黄色火焰照得她小脸酡红，一看就没少喝酒。
沈沉的目光倏然沉下来。
一句谢谢都没说，女孩拿起他的烟猛抽几口，咳嗽不止，眼泪都呛出来了。
烟扔了垃圾桶，像英勇就义的女战士似的，头也不回往舞池里面走。
“谢了，叔。”
她声音轻灵悦耳，沈沉的眼前出现了另一幅画面。
大雪街头，女孩甜甜的和出租车师傅说再见，踩着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飞奔进人海，墨色流动的长发垂到腰上，堪堪遮住盈盈一握的腰肢……沈沉给熟人打了个电话，然后才从里面出来。
林苑今天本来不准备来会所卖酒，她快要期末考试了，复习要紧。
可是酒保大哥给她开的价实在高，要是她今晚能卖出六组酒，就给她百分之三十的提成，一瓶酒一千二，她可以一晚上挣三千多。
付三个月的房租足够了，这么肥的差，她不舍得放过。
“美女，你要是把这瓶酒喝了，我让我兄弟买你十瓶酒怎么样？”
卡座里坐的是个西十岁的男人，啤酒肚，狞笑着油腻的脸，阔绰的冲林苑扔出一沓纸钞，激起旁边人惊呼。
林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激，当即就把那一瓶啤酒喝下去。
她从小酒量就好，可能跟父亲是蒙古人有关系。
眼看一瓶酒见底了，那客人痛快买下她十瓶酒。
见林苑不扭捏放得开，那客人又加码，让林苑再跳一支钢管舞，要是跳了，就买她三十瓶酒，而且以后来会所，订酒只订她的。
那客人也不是傻子，不是见谁都送单子，主要是看准了林苑那股子不服输逮住机会就上的野劲儿，够野，就有欲望，有欲望，就好玩转。
这种二十出头又嫩又心高气傲的丫头，一点一点瓦解她的清高，拆了她的傲骨，这种的拿捏起来才有成就感。
林苑也不是看不出对方眼里的恶趣味，可谁让她想挣钱呢，想挣钱，就得把客人哄开心了让他痛痛快快掏钱。
这人林苑认识，叫秦威，隔三差五就来盛邦会所喝酒的公子哥，家里是做航舶生意的，家底儿殷实。
买这几瓶酒算什么，要是愿意，买下这栋会所也不是不可以。
秦威家里最有能耐的是那几个哥哥，秦威不行。
在这里秦威算是个大人物，别人都捧着他，出去了就是酒囊饭袋一个。
对方放出这话了，林苑这生意就不能不做。
不做是不给对方面子，得罪了人，自己以后也不好在会所混。
那就只能做，不过自己不能吃亏。
“威哥，这可是您说的，这么多人看着的，三十瓶酒一瓶都不能少。”
秦威点点头。
其实三十瓶酒才有多少，对秦威这种身家的人来说就算个打发人的小费。
但林苑可不一样，她疯了的想要挣钱，又当保洁又当酒保还做主播模特演员，现在猩红的钞票就摆在眼前，她不能不拿。
林苑学过芭蕾舞，钢管舞也会一点，但毕竟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过，而且还是这种场合，多少有些发怵，这才借口要上厕所，慌里慌张跑进卫生间抹了把脸，又跑出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出门看见有人抽烟，鬼迷心窍就过去抢那人的烟来抽，其实就是给自己壮胆。
她心里给自己打气，其实难免心虚，手抖，点了好几次烟没点着。
偾张的音乐里，林苑扯松领带，啤酒和尼古丁让她有些醉意，不过清醒占了上乘，她跳归跳，时刻注意那些伸向自己的咸猪手，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睁一只眼才安全，谁知道自己要是两眼一抹黑了会被抬进谁的屋子。
于是，沈沉一出来就看见这么一幕。
西面八方的酒水从酒瓶小径里冲出来洒向舞池中间的女孩，女孩穿着到大腿的黑***，胸前连着衬衣的两根黑色吊带随着疯狂扭动的腰肢渐渐垮塌下去，银色亮片高跟鞋，后跟很高，也不怕摔倒，搔首弄姿那个样子，丝毫不逊那些韩美的女团舞。
疯狂的电音，癫狂的人群。
远在人群外，靠着柱子的沈沉始终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越过那些耸动的人头，一瞬不瞬的落在中央舞台上扭动腰肢的年轻女孩身上。
他抬手看了眼表，皱眉，警方出警也太慢了。
刚放下手表，前门“砰”的一声给撞开了，警方冲进来，连便衣都没换，首接穿警服上阵。
“都别动，音乐给我关了，全部抱头蹲下！”
喊话的是个西十多岁胡子拉碴的警察。
林苑心都凉了半截儿。
这种被警方突袭搞检查的事儿也不是头一次撞见了，但没想到会现在这种尴尬的时候。
黄赌毒自己可一样没沾，就是跳了个热舞，又不至于被抓，但毕竟是碰到警察了，顾及自己学生身份，这就很麻烦。
林苑跟着别人一块举起双手蹲下去，同时慢悠悠从场子中央往旁边挪。
一共也就来了五个警察，而会所里上百号人，林苑蹲在灯光照不到的昏暗区，瞅准时机从黑黢黢的走廊上往楼上跑。
林苑脱了高跟鞋扶着楼梯上去，再走一层就是天台，她以前来这里吹会风，记得那里有个足以装下她的绿色垃圾桶，躲里面应该被警察抓不到。
黑暗里也不知道谁的手机***响了，吓了林苑一跳，再抬头，眼前的楼梯上就多出一双铮亮的皮鞋，高级定制的手工皮鞋，皮鞋的主人有多优雅，林苑就有多狼狈。
林苑披头散发的，鞋子都跑掉了一只，妆全给刚才那些冲自己脸上怼的酒水给晕化了，脏兮兮的妆糊脸上，衣服湿答答的，加上过分白的皮肤，和水里爬出来的女鬼一样。
“先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给让一下呗。”
他挡自己面前自己怎么上去。
沈沉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不知道怎么笑了。
那笑容的意味林苑看不太懂，在这里工作一年多每天碰上的都是揩油的眼神，都习惯了，林苑就自发的认为沈沉看她的眼神也是带着恶趣味的。
她卖酒，穿的是酒保制服，为了迎合客人的趣味，属于比较暴露的那种，胸口的领子本来就低，给酒水一浸湿，更是伏低了贴在锁骨下面，林苑一手捂住胸脯，警戒的回视男人。
沈沉似乎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身子动也不动，宽阔的后背把从身后照进来的光堵了个严实，林苑就在他身前的阴影里，兔子似的瘦小一只。
林苑其实个子不低，长腿，腰细，翘臀，身上的肉长的恰到好处，属于有肉，又纤细苗条的那种。
楼梯间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的，月光是唯一的光源，林苑其实没看清他脸，只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和龙涎香。
很少能在这种地方闻到这种干净稍微泛着一丝甘甜的香水，挺好闻的，也挺稀奇。
不过这种时候哪有心思去想这些，眼看警察就要搜上来了，林苑越来越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