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抽屉里的东西交出来!
"粉笔头精准砸中少女的额头时,窗外的海棠花正簌簌往下落。
苏紫涵下意识捂住校服口袋,那里藏着今早刚折好的淡紫色纸鹤,翅膀尖还沾着晨露的湿气。
教室后排传来椅子拖动的声响,混着几声女生的窃笑。
新来的转学生林霁正在收素描本,黑色卫衣领口歪斜着露出半截银链,吊坠在阳光下一晃,晃得苏紫涵眯起眼。
"整天折这些破纸,能折进重点大学?
"班主任老张的三角板敲得讲台砰砰响,"后排那个,把你画的东西也交上来!
"苏紫涵转头瞬间,正撞进林霁抬起的眼眸里。
少年眼尾缀着颗淡红小痣,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像极了昨夜刷到的网红美妆视频里的眼妆。
她突然想起今早闺蜜发的消息:"转学生帅得能原地出道!
""老师,这是美术作业。
"林霁的声音像冰镇气泡水,漫不经心地递上素描本。
画纸翻飞间,苏紫涵瞥见自己的侧影——碎发别在耳后,指尖捏着未成形的纸鹤,连虎口那颗浅褐小痣都清晰可见。
全班倒吸冷气的声音里,苏紫涵感觉耳尖烧了起来。
口袋里的纸鹤突然发烫,烫得她想起昨夜刷到的星座运势:"今天会遇到改变命运的人。
""放学后留下来。
"老张把画纸揉成团砸向垃圾桶,纸团却擦过窗台绿萝盆,"把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干净!
"暮色漫进教室时,苏紫涵蹲在绿萝盆前扒拉腐殖土。
林霁倚着后排课桌削铅笔,木屑雪花般落在她发间,空气里浮动着雪松混着薄荷的气息——是某款网红男友香水的味道。
"找这个?
"骨节分明的手突然递到眼前,指节处还沾着炭笔灰。
淡紫色纸鹤躺在他掌心,翅膀上印着浅浅的牙印——是上午被老师点名时她慌乱咬住的痕迹。
苏紫涵抬头时,林霁正逆光站着。
落日给他镀了层金边,卫衣领口随着动作滑得更开,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月牙形疤痕。
她突然想起上周在精品店看到的锁骨链,当时闺蜜起哄说这种款式最适合"钓系男友"。
"你总在雨天折纸鹤。
"林霁突然弯腰,银链坠子擦过她鼻尖,"像在等什么人来认领。
"苏紫涵猛地后退,后脑勺撞上窗台。
绿萝叶片摇晃着漏下细碎光影,恍惚间她似乎闻到消毒水的气味。
记忆里有个穿条纹病号服的男孩蜷在长椅上,自己把纸鹤塞进他掌心时,他手腕上也有道月牙疤。
"你......""小心!
"林霁突然拽住她手腕,苏紫涵踉跄着撞进他怀里。
男生校服上沾染着颜料气息,随着心跳声一阵阵漫上来。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太阳雨,雨丝裹着海棠花瓣扑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
"苏紫涵!
你在干什么!
"教导主任的尖嗓刺破雨幕。
苏紫涵慌忙推开林霁时,他往她手心塞了团温热的东西——是那只皱巴巴的纸鹤,此刻正静静躺在掌心,翅膀内侧多了一行铅笔字:"明日午休,天台见。
"当晚#转学生天台之约#的话题在校园论坛刷屏。
苏紫涵缩在被窝里翻帖子,最新***照里林霁倚着天台栏杆,卫衣被风吹得鼓起,评论区尖叫着"撕漫男照进现实"。
她摸出枕头下的纸鹤,发现铅笔画了颗爱心圈住那行字,旁边还画着只龇牙的卡通柴犬。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彩信。
点开是张泛黄的照片:七岁的小女孩踮脚给病床上的男孩递纸鹤,阳光穿透病房窗帘,在他们交叠的手掌上映出蝴蝶形状的光斑。
"原来是你。
"新消息弹出时,苏紫涵打翻了床头的水杯,"十年前那只纸鹤,我留到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