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夏夜的闷热透过纱窗渗入他狭小的出租屋,后背的T恤已经黏在了塑料椅背上。
"老陈,有个大活,一晚上五万,干不干?
——张猛"五万。
这个数字在陈默脑海中回荡。
失业半年的他,账户余额已经见底,房东上周还威胁要换锁。
他咬了咬下唇,拇指终于按了下去。
"什么活?
"回复几乎是立刻跳出来的:"挖点土特产,你懂的。
老地方见,带上铲子和手电。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
他当然明白"土特产"是什么意思。
大学时张猛就爱讲那些盗墓的故事,当时只当是吹牛。
但去年同学聚会,张猛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可不是假的。
"我从来没干过这个。
"陈默犹豫着回复。
"简单得很,我都踩好点了。
就缺个靠谱的帮手,五万现金,天亮前结清。
"陈默盯着手机屏幕,额头上的汗珠滑落到眼睛里,刺得生疼。
五万块足够他撑到找到下一份工作。
他深吸一口气,回复道:"地址发我。
"三小时后,陈默站在荒郊野外的山坡上,夜风吹得他浑身发冷。
张猛和另一个叫老疤的男人已经在等着了。
老疤脸上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伤疤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陈默不敢多看。
"来了?
"张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工具带了吗?
"陈默点点头,拍了拍背包。
张猛递给他一瓶二锅头:"喝两口壮壮胆,下面阴气重。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陈默强忍着没咳出来。
老疤已经在一块看似普通的土坡前摆弄着什么,不一会儿,陈默听到"咔嗒"一声轻响。
"开了。
"老疤的声音低沉沙哑。
张猛用手电照向地面,陈默这才看到那里有一块几乎与地面齐平的青石板,现在被移开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年代的?
"陈默小声问,喉咙发紧。
"明代,至少四百年。
"张猛兴奋地搓着手,"地方志上记载是个知府,陪葬品肯定不少。
"老疤已经系好绳索,动作熟练得像是在做日常家务:"我先下,你们跟着。
"看着老疤的身影消失在黑洞中,陈默的腿开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