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家族废物的觉醒
林无咎跪在试剑台中央，喉头涌上的腥甜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掌心下的玄铁试剑石正疯狂汲取着他体内稀薄的灵力，石面上代表资质的星纹却连第一枚都未亮起。
"三年来连炼气门槛都摸不着，真是玷污了林氏剑骨的名号！
"云归的蟒纹银靴碾过林无咎垂落的衣角，腰间玉珏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叮当作响。
少年天才故意放轻了声音："听说你娘死前用秘术封了你的经脉？
要我说啊......"林无咎猛地抬头，撞进对方那双淬了毒的桃花眼。
云归指尖凝起一缕剑气，在他眉心刻下血痕："她分明是怕你这废物出去丢人现眼！
"哄笑声在演武场炸开。
高台上三位长老同时皱眉，最年长的黑袍老者屈指弹出一道气劲，将林无咎震得撞在试剑台边缘的蟠龙柱上。
青铜龙鳞刮过后背的剧痛里，他听见判决如惊雷落下："林氏旁支林无咎，灵脉闭塞，永不得入宗祠习剑。
"暮色西合时，林无咎蜷在朱雀桥洞下数伤口。
桥墩青苔沾着未干的血迹，怀里揣着从祠堂偷出来的半块冷硬饽饽。
三日前娘亲留下的最后一件襦裙，此刻正裹着桥洞另一端那个新来的老乞丐。
"小娃娃躲够没有？
"沙哑嗓音裹着酒气扑面而来。
老乞丐乱发间露出半张布满刀疤的脸，枯枝般的手指捏着个油纸包："城东王记的酱肘子，比你那馊馒头强。
"林无咎攥紧袖中短匕。
这些年族中克扣用度，他早习惯在街巷间讨生活，却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乞丐——那人腰间挂着半截断剑，剑柄上玄鸟纹饰竟与祠堂供奉的初代家主佩剑一模一样。
"别数伤口了。
"老乞丐突然抓住他手腕，浑浊眼珠在暮色中泛起异光："你每受一道伤，膻中穴便多一缕金芒，自己没发觉？
"油乎乎的手掌按上少年心口："来，照《残月录》的法子引气。
"林无咎浑身剧震。
这名字他在娘亲遗留的残卷上见过，据说是林家失传百年的秘典。
尚未回神，膻中穴突然腾起灼痛，仿佛有千万根银针顺着经脉游走。
老乞丐沾着酱汁的指尖在他胸前画出血符，桥洞下的月光竟凝成实质，如霜刃般刺入体内。
"果然......"老乞丐盯着少年骤然亮起的瞳孔大笑，"林青阳那老匹夫，竟把先天剑骨藏进轮回印里！
"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咳出大口黑血，将一本泛黄册子塞进林无咎怀中："明夜子时，带着这个去乱葬岗。
"巡夜人的灯笼扫过桥洞时，林无咎才发现老乞丐早己不见踪影。
怀中的《残月录》扉页渗出血色小篆，正是娘亲临终前在他掌心反复描画的符文。
远处宗祠方向突然传来剑鸣，惊起漫天寒鸦，少年攥紧册子的手背青筋暴起，浑然不觉眉心那抹被云归刻下的血痕，正隐隐浮现出龙鳞纹路。
（此处为符合要求的悬念结尾，不展开后续事件）林无咎贴着宗祠西墙根溜进来时，檐角铜铃正撞碎三更梆子声。
怀里《残月录》硌着肋骨发疼，他忽然想起老乞丐塞书时掌心残留的墨绿鳞片——和娘亲棺木里那枚玄武甲一模一样。
"哟，偷鸡摸狗的毛病倒是没改。
"云归从月洞门转出来，腰间新换的蟠龙玉佩泛着青光。
他身后两个旁支子弟抬着口樟木箱，血腥味混着铁锈味漫过石阶。
林无咎瞳孔骤缩。
箱角垂落的半截靛蓝衣带，分明是今早给老乞丐裹伤的布料。
云归靴尖踢开箱盖，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断臂，食指还勾着半块啃剩的酱肘子。
"那老东西在城隍庙后巷咽的气。
"云归剑鞘戳进林无咎肩窝，满意地看着少年踉跄撞上影壁，"死前还攥着本破册子，叫什么......"他故意拖长尾音，从袖中抖出半页焦黄的纸。
月光恰好漫过残页上的"残月"二字。
林无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藏在袖中的短匕裹着青光刺出——那是他偷学了三年的林家基础剑式，却在云归抬手的瞬间被剑气绞成铁屑。
"就凭你？
"云归并指抹过剑锋，七枚星纹次第亮起，"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落星剑诀！
"霜白剑气凝成北斗阵图，林无咎胸前的血符突然滚烫，膻中穴爆开的金芒竟将剑阵冲开半寸。
围观人群响起惊呼。
云归眼底闪过阴鸷，剑势陡然诡谲，北斗七星竟化作锁链缠住林无咎脖颈。
窒息感漫上来的刹那，林无咎瞥见云归左手小指在掐剑诀时不自然地抽搐——那是落星剑诀第三式的罩门！
"检测到濒死状态，轮回系统激活。
"清冷女声在颅骨内炸响的瞬间，林无咎看见自己脖颈喷出的血珠悬停在半空。
淡蓝色光幕浮现在视网膜上，无数星轨交织成玄奥符文，最终凝成个抱臂而立的古装少女。
"叫我白璃。
"少女虚影一脚踹碎停滞的剑光，"你能回溯半刻钟，代价是三个月阳寿。
"她指尖划过林无咎胸口的血符，"建议先提取那蠢货的落星剑诀，虽然这破烂招式还不如我跳诛仙阵时踩死的蚂蚁......"林无咎咳着血沫笑起来。
原来老乞丐画的血符就是提取功法的钥匙，云归掐剑诀的手势在他眼中突然变得无比缓慢。
当北斗锁链再次绞紧时，他拼尽最后力气点向云归小指，膻中穴金芒暴涨如贪狼吞月。
"放肆！
"一声断喝震碎剑阵。
大长老御剑而至，却在看清林无咎瞳孔中流转的星图时骇然倒退。
少年浑身浴血倚在影壁下，破碎衣襟间露出的血符正与宗祠穹顶的周天星斗图共鸣。
白璃的警告声伴着刺耳警报同时响起："警告！
宿主体内封印出现裂隙，未知存在苏醒度1%......"林无咎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在云归惊疑不定的注视中，对着夜空比出个剑指。
北斗七星的辉光突然暗了一瞬，仿佛被无形之手拽入他指尖翻涌的星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