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时拿狐疑的眼神瞟向被五花大绑的许三观,仿佛怀疑这小子在耍他。
许三观心里暗自叫苦,脸上却装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摆烂样:“我说陈三爷,您这都绕了三个小时了,这荒郊野岭的,别说龙脉玉玺,连个耗子洞都找不到啊!
要不,咱先回去吃个驴肉火烧,养精蓄锐了再来?”
陈三爷一瞪眼,枪托在他后背上怼了一下:“少废话!
你小子要是敢骗我,老子一枪崩了你!”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突然从路边的草丛里窜了出来,对着假山又哭又跳,活像一只发了疯的猴子。
这乞丐不是别人,正是许三观那忠心耿耿的哑巴伙计——阿福。
“哪来的叫花子!
晦气!”
陈三爷嫌恶地皱了皱眉,作势要抬脚踹他。
“哎哎哎,陈三爷息怒!
息怒!”
许三观连忙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一把抱住阿福,开始嚎啕大哭,“这是我哑巴兄弟啊!
从小一起长大的!
他脑子有点……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您要是打死他,我也不进古墓了!”
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阿福破烂的衣裳上。
阿福配合地发出“呜呜呜”的哭声,一边哭一边还不忘偷偷地给许三观打手势。
他一会儿指天,一会儿划地,一会儿又用脚尖对着假山缝隙一顿猛戳,那夸张的肢体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跳大神。
许三观表面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阿福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肯定发现了什么!
“哎呦喂,我的好兄弟啊!
你怎么就这么傻啊!
他们要打死你啊!”
许三观哭天抢地,死死地抱着阿福不撒手,眼睛的余光却紧紧地盯着阿福的每一个动作。
他注意到阿福指天划地的动作,双手比划出一个“山”字,然后脚尖点向假山缝隙——山,缝隙……难道说……“别哭了!
烦死了!”
陈三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的,带路!
要是找不到古墓入口,老子毙了你俩!”
许三观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心里暗自窃喜:这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
他站起身,指着假山,结结巴巴地说:“陈…陈三爷,您看…这…这假山……”“这假山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
陈三爷一脸疑惑,举着枪走到假山前仔细打量。
许三观故作神秘地凑到陈三爷耳边,压低声音说:“我…我兄弟说…这…这假山后面…就是…”“就是什么?
你小子快说!”
陈三爷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许三观突然指着假山上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大声说道:“就是这块石头!
我兄弟说,这块石头…它…它……”他猛地停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块石头,脸上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它怎么了?!”
陈三爷也紧张地盯着那块石头,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许三观吞了口唾沫,颤巍巍地说道:“它……它好像…动了……”陈三爷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枪扔了。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块石头,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气氛凝固了片刻,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假山上的那块石头竟然真的动了起来!
它缓缓地向一侧移动,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我…我靠!
还真有机关啊!”
许三观故作惊讶地大叫一声,然后“哎呀”一声,假装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朝着洞口滚了下去。
“哎呦我去!”
他一边喊着,一边不忘顺手扯住陈三爷的裤腿。
陈三爷猝不及防,被许三观这么一拽,也跟着一头栽进了洞里。
“啊——”一声惨叫在墓道里回荡,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骨碌声,两人消失在黑暗中。
假山外,阿福看着消失的两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发出一声夸张的“哎呀”!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假山入口团团转。
这俩祖宗,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要是真在墓里出了什么事,他可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啊!
阿福急中生智,开始疯狂地拍打石壁,希望能引起墓里两人的注意。
他一边拍,一边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叫声,那声音,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墓道里,许三观和陈三爷摔了个七荤八素。
“哎呦我的老腰啊!
这什么鬼地方,硬邦邦的!”
陈三爷揉着***,疼得龇牙咧嘴。
许三观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故作镇定地说:“陈三爷,看来咱们是误打误撞,进了古墓了!”
“废话!
老子当然知道进了古墓!
要不是你小子耍花招,老子能摔成这样吗?!”
陈三爷气急败坏地吼道。
许三观嘿嘿一笑,没接话。
他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着西周的环境。
墓道狭窄而阴森,墙壁上刻满了奇奇怪怪的图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墓道外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击声,夹杂着阿福的“啊啊”声。
“这小子,鬼叫什么呢?”
陈三爷不耐烦地嘟囔道。
许三观却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意识到,阿福肯定是在给他们传递什么信息。
他走到墓道入口处,仔细观察着石壁。
突然,他注意到一块青苔覆盖的砖块上,似乎有一些特殊的纹路。
“阿福,你小子,果然有两下子!”
许三观心里暗自赞叹。
就在这时,陈三爷也走了过来,不耐烦地问道:“你小子又在搞什么鬼?”
许三观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观察着那块砖块。
他发现,砖块上的纹路,竟然是一只玉蝉!
“玉蝉…玉蝉…”他嘴里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陈三爷,“陈三爷,您看,这块砖头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陈三爷不耐烦地瞥了一眼,“不就是一块破砖头吗?
有什么好看的?”
许三观神秘一笑,伸手将那块砖头抠了下来。
“陈三爷,您再仔细看看。”
陈三爷狐疑地接过砖头,仔细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玉蝉?!”
“没错!
就是玉蝉!”
许三观肯定地点了点头。
陈三爷顿时激动起来,“难道…难道这就是开启墓门的钥匙?!”
就在这时,墓道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阿福的身影出现在墓道入口处。
他手里拿着一块残破的玉佩,神情慌张地指着许三观,嘴里“啊啊”地叫着。
陈三爷见状,立刻举起枪,对准了阿福的后脑勺。
“你小子,想干什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三观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
陈三爷,您看,这哑巴比我先找到玉玺了!
快看他的袖子里!”
阿福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那半块残破的龙纹玉佩掉在了地上。
陈三爷愣住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玉佩,呼吸急促起来…… “龙…龙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