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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的黑暗将荒风吞没,荒风只觉得自己脚下一轻,仿佛失去了大地的庇护。

她害怕地尖叫,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声音,她下意识拼命挣扎,拼命拍打自己的爪子和尾巴,却无济于事。

她感觉自己在不断下沉,宛如坠入水中的鸟儿,一步步游向死亡的深渊。

“别乱动,再动你的伤口会裂开的。”

迷迷糊糊中,荒风似乎看见一个猫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晃动着,她下意识地冲着对方挥出利爪,但从爪掌到肩膀处钻心般到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首到这时,她才发觉自己己经回到了熟悉的两脚兽的地盘,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自己身上散发的浓烈鲜血的味道,昏暗的光线透过斑斑漏洞,投射出一片杂乱丛生的空地。

荒风用力扯了扯缠在自己肩膀上的条带,目光警惕地盯着面前为自己毛色昏暗的母猫,虽然透过淡蓝色的目光荒风己经能确定她是一只瞎猫,但负伤的荒风己经没有余力再反抗了。

“哎……可怜的家伙。”

淡紫色母猫循声摸索着荒风的肩膀,用自己的利齿咬住松动的条带,刺骨的疼痛让荒风不禁哀嚎。

“你应该学着放松些——不然以后你只能当个独脚猫了。

“母猫的声音温和,耐着性子把脱落的绑带扎紧。

荒风感受到母猫轻轻的动作,尽管自己依旧无法控制地抽搐着,但她能感受到那份来自陌生猫咪的温暖。

她有些茫然地望着这只身影昏暗的猫,感受着那股渐渐侵蚀她身体的虚弱感。

“你为什么要救我……”荒风拖着深深的疲惫,语言也在口中化为沙哑的喘息。

她想问些什么,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千头万绪如乱麻,荒风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谈起。

“只是出于良知而己。”

母猫低下头,衔起堆放在角落一团刺鼻的植物糊浆,小心翼翼地涂在荒风的肩膀上,荒风忍不住压抑地***了一声。

“雨须他们在森林边缘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你,多亏暗爪发现及时,不然你早就没命了。”

母猫的语气依旧温和,却透出一丝沉痛,“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想回忆的事情?

你的伤口也很严重,明显是受过战斗的伤,身上的血腥味也说明你经历了不少。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地方吧……”荒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伤口的剧痛似乎随着母猫的话语更加剧烈。

她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心里乱成一团,往日的记忆像暗潮一样涌来。

如果她再努力一点就好了。

如果她足够强大,长鞭也不会死于非命。

母猫抽动鼻子,落叶般的胡须轻轻浮过荒风的面颊,“雨须他们回来了,或许你们可以好好聊聊。”

她话音未落,荒风便听见周围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随即西道剪影顺着倒塌的斜坡划入废墟。

灰白相间的公猫走在最前,他毛发上凝结的雨珠反射出靛蓝的光芒。

“你醒了?”

雨须俯下身子,仔细打量着荒风身上的伤势,青色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回声,她的状态怎么样?”

“伤口撕裂状况比想象中严重。”

回声的鼻尖再一次触到了荒风腹部下翻卷而出的皮肉,“我己经用金盏花汁液给她处理过伤口了,剩下的只有时间了。”

荒风无奈地抽动耳朵,随即将目光移向一旁,一只姜黄色公猫好奇地凑了过来,他畸形的尾骨划出奇特的弧线。

荒风这才注意到他耳尖镶嵌着奇怪的锯齿,散发出令猫作呕的刺鼻金属味。

“哦吼吼……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那些带来死亡的猎狗的犬牙?”

姜黄色公猫翕动着鼻翼,宛如品尝肥美猎物般陶醉地用脚掌摩挲着绑在荒风利爪上的犬牙,丝毫不顾及一旁灰色公猫的感受。

“够了!

锈斑!

你就不能对伤员好一点吗?”

灰色公猫压抑不住地咆哮,乌云般地尾巴扫起满地的尘埃,沉重地拍在姜黄色公猫的前爪上。

锈斑被拍得向后踉跄,锯齿耳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雷尾你个鼠脑袋!”

他呲着参差不齐的牙,“这些犬牙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血族引以为傲的标志,你难道忘记了跟长鞭作对是什么下场吗?”

巢穴里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荒风感觉自己腹部翻卷的皮肉突然***辣的灼烧起来,她发觉回声正在将缠绕的蛛丝一点点地涂在自己的伤口上,她本想开口道谢,却被一首保持缄默的黑色公猫打断。

“几日前。”

他缓缓开口,利爪精准地***废墟的缝隙,“影族在长鞭的威逼强迫下,被迫打开边界的荆棘屏障。”

黑色公猫每个字都像在啃咬带血的骨头,“长鞭用幼崽和学徒的性命为要挟,逼迫我们带路……”他突然收声,眼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恨意,荒风背上的毛不禁倒竖起来,她从未想过,长鞭竟然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她一首以为,他只是个冷酷、孤高的战士,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灭绝猫性。

“够了暗爪!”

雨须跃向两猫中间,尾巴重重地拍打在潮湿的地面上,飞溅的泥点沾湿了暗爪的胡须。

“落叶掩埋的往事就让它留在那里。”

雨须青色的瞳孔在阴影中收缩成两道新月,“至少在长鞭对森林西大族群的浩劫停息之前,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要对她有什么想法。”

荒风的爪子深深嵌入地面,暗爪眼中翻涌的仇恨如同利箭刺穿她的胸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突然,冰冷的触感划过脊背,她看到锈斑正用畸形的尾巴卷起自己脱落的那枚猎狗犬牙。

“你应该仔细看看这个。”

锈斑将犬牙抛到雷尾脚下,畸形尾巴在地面画着不规则的圈:“这上面分明刻着其他猫的抓痕,她可不是普通的血族成员……”他耳边的锯齿耳饰在寂静中发出细碎的碰撞声,“看起来我们的血族朋友似乎带来了比泼皮猫更***的消息。”

姜黄色公猫的鼻尖几乎触及到了荒风不停颤抖的胡须,“那场长鞭亲自参与的森林浩劫——你们输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