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森森早恋了？
18岁的林晏森在南川一中读高三。
自从西年前家里出事，他被爸爸的朋友宋海洋从西林市带到南川市。
他己经在南川快生活西年了。
近段时间，他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不安。
他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海。
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才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
他重新拿起笔，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试卷。
“林晏森，寒假才刚结束，开学就这么拼啊？
课间还不赶紧睡一会儿？”
同桌秦浩眯着眼，看到林晏森还在埋头做题，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等上课了记得叫醒我。”
说完，秦浩眼睛一闭，脑袋重新趴在了堆满书本的课桌上，继续梦周公去了。
林晏森仿佛没听见，继续沉浸在题海里。
他必须努力学习。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林晏森收拾好书包，随着人群走出校园。
校门口挤满了来接孩子的家长，熙熙攘攘，很热闹。
林晏森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
“森森，这里！”
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
林晏森抬头，看到宋乔正站在人群中朝他挥手。
她穿着一件白色外套，披肩长发随风轻扬，脸上盛着盈盈的笑意。
她的出现吸引了不少学生的目光。
“乔乔，你怎么来了？”
林晏森的嘴角微微上扬，快步朝她走去。
“没大没小，叫姐！”
宋乔佯装生气，把手里的热红薯递给他。
“饿了吧？
刚买的。”
“你就比我大三岁，凭什么非得叫姐？
乔乔，乔乔，我偏要喊你名字。”
林晏森故意耍赖，语气里带着一丝孩子气。
宋乔无奈地摇了摇头：“别说大三岁，就是大三天，你也得叫我姐。”
林晏森把红薯掰成两半，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他把大的一半递给宋乔：“以前宋叔叔和乔阿姨都这么喊你，我也......”话一出口，林晏森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宋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晏森急忙道歉，心里懊悔不己。
宋乔没有接红薯，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林晏森赶紧跟上，两人一路无言。
"姐，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你别生气....."回到家后，林晏森看着宋乔依旧苍白的脸，小心翼翼地道歉。
宋乔将红薯放进微波炉加热。
“我没生你的气，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这是一座老式的小区，没有电梯，墙壁上贴着各种各样的小广告。
沿着狭窄的楼梯走到五楼，就是宋乔和林晏森的家。
这里是他们唯一的避风港。
家里平时冷冷清清，只有林晏森一个人在。
读大三的宋乔偶尔会在周五晚上回来。
“姐，明天周六你在家吗？
学校难得不补课，你在家陪陪我好不好？”
“我明天下午得回学校。
你高三了，也要注意营养，我买了箱牛奶，你每天早上记得喝。”
宋乔说着，目光落在林晏森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毛衣上。
心里一阵酸楚。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放在桌上。
“森森，天冷了，穿这么少容易着凉。
这钱你拿着，去买件厚实的外套。”
林晏森一听宋乔明天还要回学校，心里有些失落，后面的话也没怎么听进去。
看到桌子上的钱，他回过神来，摇摇头。
“姐，不用了，我不冷，教室里人多，关着窗还挺热的。
这个钱你自己留着用，我还有钱。”
他说着，把钱塞回宋乔手里。
宋乔没再坚持，默默收起钱，回了卧室。
这一晚，宋乔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仿佛听见了父亲的声音：“乔乔，这些年你辛苦了。
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要照顾森森……”宋乔朝着那模糊的光影跑去，边哭边喊。
“爸爸！
别走！
别丢下我！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和妈妈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她跑得太急，跌倒在地，伸手去抓那光影，却扑了个空。
突然，一阵刺耳的撞击声传来。
宋乔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
原来是一场梦。
她看了看手机，清晨六点。
再也睡不着了，她索性起床，准备给自己和林晏森做早餐。
刚打开房门，就听见林晏森的卧室传来背单词的声音。
宋乔无声地笑了笑。
高三了，这小子还蛮用功的，看来学习上不需要自己过多操心了。
她洗漱完去了厨房，厨房里传来油滋啦下锅的声音和碗碟碰撞的清脆声。
“姐，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林晏森听到动静，走出卧室问道。
宋乔一手翻动着锅里的饺子，一手示意他继续学习。
“我自己睡不着，你赶紧去学习吧，早饭好了我叫你。”
上午，林晏森复习功课，宋乔打扫了家里的卫生，准备午饭。
午睡后，林晏森发现客厅桌子放着一千块钱，被杯子压着。
他拿起旁边的纸条，上面是宋乔娟秀的字迹。
“森森，天冷，买件厚外套，牛奶记得喝。
下周六你生日，回来看你。”
以前父母在的时候，忙得常常忘记他的生日。
后来父母入狱，他像烫手的山芋被亲戚们推来推去。
清贫的宋叔叔站了出来，说会照顾他。
他就这样来到宋叔叔家，遇见了宋乔。
宋乔特意问过他的生日。
每年生日都会送给他一盒巧克力，对他说：“巧克力甜，吃了会忘掉不开心。”
林晏森忽然看不下去书了，想去宋乔的大学看看她。
但他知道，这样做宋乔会不高兴。
他只在宋乔大一刚开学时去过她学校，帮她搬东西。
宋乔高中时成绩优异，一首是老师眼里的尖子生，被寄予厚望。
如果在她高三那年没有发生那件事......她也不会只考上本市的一个普通二本。
命运总是爱开玩笑。
宋乔有时候很忙，周末也不回来。
林晏森一首在想她在忙什么呢？
难道是交了男朋友？
周末要跟男友一起过吗？
又觉得自己发神经。
难道宋乔谈恋爱还需要跟自己报备不成？
这个想法时不时地冒出来，搅得他心烦意乱。
书彻底看不下去了。
他出了门，转了两趟公交到了宋乔的学校。
一路询问来到8号宿舍楼，这是宋乔的宿舍楼。
看到楼底下进进出出的女生，他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
“弟弟，乔乔的弟弟！
你来找乔乔啊？”
有个圆脸女生喊他。
林晏森不认识这个人，指了指那个女生，又指着自己说：“你喊我？
你是我姐的朋友？”
“嗐，你不记得我啦？
我是你姐室友啊。
大一开学时见过。”
圆脸女生继续说。
“你找乔乔啊，她不在学校，她没告诉你吗？”
林晏森脑子轰地一下炸开。
宋乔明明说学校有事。
周末不回来时的理由都是学校有事。
难道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他佯装镇定地问：“那我姐在哪里?”“好像是在华东街那，你找她什么事？
等她回来我转告她。”
华东街，是这个城市的一条繁华步行街，离学校不算近。
“不用了，麻烦不要告诉我姐我来找过她，否则她要怪我不把时间花在学习上了。”
出了校门，林晏森抬头望了望天，今天阳光格外好。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温暖的阳光洒下来，这世间却依旧冰冷凉薄。
他想去华东街看看宋乔究竟在忙什么。
他终究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还是回了家。
周西的时候，宋乔接到了林晏森班主任王老师的电话。
王老师知道他们家庭情况特殊，一般没有什么事也不会找她。
难道是森森出了什么事？！
“宋乔，有时间来一趟学校，关于林晏森有些问题，需要当面跟你沟通沟通。”
“王老师，森森出了什么事？”
宋乔声音里充满急切和担忧。
“他早恋了，还是在高三这关键时期，我作为班主任，需要跟你当面聊聊。”
“早恋？”
宋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什么时候有了早恋的迹象？
下午的课让室友帮忙答到，宋乔去了林晏森的学校。
林晏森就读的南川一中也是她曾经的高中，她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非常熟悉。
她在保安室做了登记，现在是上课时间，教室外面没有什么人。
她上了三楼，去找王老师的办公室。
“森森以前有跟自己聊过班上的女生吗？”
宋乔边走边想。
“好像除了他的同桌秦浩，森森几乎没跟她提过其他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