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腕间的采血管毫无征兆地轰然爆裂,殷红的鲜血溅洒而出,在冰冷的金属台面上蜿蜒成诡异的形状。
林砚之眼疾手快,迅速按住他腕间渗血的火焰纹,急切道:“法医还没到,你……”“怕我跑了?”
沈恪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动作干脆利落地扯开衣襟。
刹那间,心口处的皮肤泛起奇异的微光,青铜刀的纹路若隐若现,仿佛从古老的岁月中缓缓浮现。
“这把刀认主了。”
他声音低沉,握住林砚之的手,不由分说地按向自己胸膛。
瞬间,那些诡谲的花纹像是找到了新的宿主,顺着林砚之的指尖飞速攀爬,一路蜿蜒至他的手腕。
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林砚之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撞翻了一旁的器械架,金属器械散落一地,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他咬着牙,举起灼痛的右手,只见掌心赫然烙着与沈恪锁骨处相同的飞鸟图腾,只是羽翼末端多了一道狰狞的缺口,仿佛被一场惨烈的厮杀所伤。
“看来它选中你了。”
沈恪面色苍白,在应急灯的映照下泛着青灰,他不紧不慢地系好衣带,“现在,能听我说二十年前的真相了?”
话音刚落,监控屏幕毫无预兆地雪花纷飞,一片混乱。
紧接着,冷藏柜方向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指甲抓挠声,三号尸柜剧烈晃动,似有什么东西急于挣脱束缚。
那里存放着从青鸾镜中发现的骨灰样本,寂静的解剖室里,这动静显得格外惊悚。
“退后!”
林砚之迅速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将沈恪挡在身后,眼神警惕地盯着晃动的尸柜。
就在柜门炸开的瞬间,一股腐臭之气扑面而来,骨灰竟在半空中凝成半透明的人形,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奇怪的是,这腐臭味里还混杂着沈恪身上特有的沉水香,两种气味交织,更添诡异。
林砚之毫不犹豫地拔枪射击,子弹呼啸着穿过灰影,狠狠钉入墙体。
与此同时,沈恪甩出佛珠,精准地缠住怪物脖颈,大喊道:“这是祭刀杀死的怨灵!
用你掌心的纹章!”
林砚之来不及细想,本能地挥动掌心烙痕。
刹那间,飞鸟纹腾空而起,化作耀眼金光。
灰影发出一阵凄厉尖啸,在金光中渐渐消散,只留下一件染血的考古队服,编号牌上,刻着林父的名字。
“令尊当年带着祭刀逃离殷墟,才引发了后续的惨案。”
沈恪弯腰拾起编号牌,只见背面竟是林砚之的警号,“而青鸾镜根本不是文物……”话还没说完,殡仪馆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爆炸声震耳欲聋。
对讲机里紧接着响起实习生带着哭腔的报告:“林队!
存放在停尸间的骨灰……骨灰在攻击活人!”
沈恪擦去唇边溢出的黑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该去见见我们的老朋友了。”
他缓缓扯开绷带,令人震惊的是,方才被怨灵抓伤的皮肉己愈合如初,仿佛从未受伤。
(本章结尾)当他们一路狂奔,冲进殡仪馆大厅时,清冷的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在停尸台上——本该密封的骨灰坛正在疯狂旋转,坛身闪烁着奇异光芒,仔细看去,上面竟浮现出沈恪与林砚之的生辰八字,诡异至极,仿佛一场命运的诅咒正在悄然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