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抱着纸箱站在挂号处，铜板猫正用爪子勾他卫衣抽绳玩。
陈茉蹲在旁边填表格，圆珠笔在"宠物名字"栏停住。
"铜板会不会太随便了？
"她抬头时撞上护士憋笑的眼神，"要不叫招财？
"纸箱里突然传来***的喵呜声，小猫爪子拍在病历本上，正好按住"铜板"两个字。
护士小姐姐的胸牌晃过反光，顾言看见她工号牌背面贴着招财猫贴纸——和系统刚扣款的宠物保险单图案一模一样。
"初步检查费三百。
"护士递过缴费单时，陈茉的记账本掉在地上。
顾言抢先按住她掏零钱袋的手："我刚中了超市抽奖！
"手机在掌心发烫，锁屏跳出医疗援助金到账3000元。
缴费机吐出收据时，陈茉突然指着窗外喊："快看！
有猫在飞！
"顾言转头只看到飘过的塑料袋，再回头时零钱袋己经塞进缴费口。
陈茉得意地晃着收据，泪痣在阳光下像颗小钻石："我上周抢到九折券哦！
"***诊疗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
兽医举起X光片时，铜板猫正在陈茉腿上踩奶。
"先天性心脏问题。
"医生推了推眼镜，"需要定期服用进口药，每月大概..."他看了眼学生打扮的两人，"八百左右。
"顾言感觉卫衣瞬间被冷汗浸透。
陈茉摸着猫咪颤抖的脊背，突然从帆布包掏出计算器："如果我把早餐缩减到两天一次，奶茶换成白开水..."计算器发出冰冷的电子音："合计需坚持两年三个月零七天。
""其实我..."顾言刚开口，天花板突然掉下张宣传单。
兽医惊喜地捡起来："周年庆免单抽奖！
你们是今天第十位顾客！
"陈茉欢呼着抱起铜板转圈时，顾言盯着宣传单右下角的像素猫爪水印苦笑。
手机弹出新消息：生命无价己预付十年医疗费，附赠猫咪轮椅设计图。
***回程的公交车上挤满放学的小学生。
铜板猫在航空箱里打呼噜，陈茉的头发被夕阳染成蜂蜜色。
前排小孩突然转身指着顾言："妈妈！
这个哥哥在发光！
"全车目光聚焦过来时，顾言才发现卫衣沾满猫毛在反光。
陈茉憋笑憋得发抖，从包里摸出滚毛筒："转过去啦。
"她低头清理猫毛时发丝扫过他后颈，车载电视突然开始播放宠物食品广告。
"最新款智能猫砂盆..."机械女声回荡在车厢里。
顾言感觉后背被戳了戳，陈茉用记账本挡着脸小声问："要不要给铜板报名那个猫咪选美？
奖品有终身猫粮呢。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后排传来唐小棠的尖叫："天啊这不是顾..."青梅竹马的圆脸女生从书包堆里钻出来，手机镜头对准他们："你们什么时候养的孩子！
"***暮色中的便利店招牌亮起暖光。
顾言咬着红豆雪糕听唐小棠训话："所以你们只是捡到流浪猫？
"她翻着相册里三十张抓拍照片，"这张摸头杀，这张对视笑，这张...""那个..."陈茉弱弱地举手，"雪糕钱我还没给。
"她掏硬币时带出颗猫粮，滚到货架底下。
顾言弯腰去捡，发现冰柜底部贴着便签条：”谎言雪糕——吃下后说的第一个谎会变成真“。
手机突然震动，锁屏显示：甜蜜陷阱检测到心动值波动。
他咬下最后一口雪糕时，听见自己说："其实医药费是我..."路过的洒水车突然播放《结婚进行曲》，唐小棠的尖叫声惊飞了便利店屋檐下的麻雀。
陈茉眨着眼睛等他后半句话，铜板猫在航空箱里翻了个身，尾巴扫过那个神秘的便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