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走夜路我都是哼唱着歌来壮胆,之所以我现在唱歌好听,大多都是那时走夜路练出来的。
姜姨曾语重心长的跟我说,走夜路千万别回头,有人喊你也别答应,尤其是深更半夜的。
我说为什么。
姜姨说阳气旺的人,都有三盏灯在保护着,一盏在头顶,另外两盏分别在左右两肩,如果你回头就会不小心把肩上的灯给吹灭了,没有灯的保护,就很容易引邪附身。
姜姨就给我讲述这样的一件诡异的事,这事一首在我们当地流传了很久,真人真事,我至今都记忆犹新,说的是村东头的吴黑子,黑脸大个子,胆子却特小。
姜姨说他阳气虚,阴气盛,走夜路常常是吹口哨,唱歌。
有次他走夜路,午夜12点多,突然听到静夜里有人喊他的名字:“吴黑子!”
“哎。”
他不假思索顺嘴应答,停了下来,想看谁在跟他打招呼。
倏地,半空中飘过来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分别将他的左右胳膊擒住,接着一抖手,一条铁链将他捆住。
一黑一白两个无常鬼差,跟我们村里搭戏台唱戏的装扮一样,脸上白的是没有血色的惨白,帽子高高的,看不见脚走路,飘呼呼的。
吴黑子登时脸色如白纸,苦胆汁都涌了出来,颤抖着说:“鬼差,不阴差大人,不要抓我啊,我没,没犯罪啊!”
黑衣男差没有表情的干笑着:“你有没有罪,与我们没有干系,是你阳寿尽了,跟我们上路吧!”
“阴差大哥,我没病没灾的,怎么阳寿尽了啊,你们抓错了吧。”
吴黑子拼命的挣扎辩解。
黑无常身形略微迟缓一下,扶正高高的黑帽子,说道:“抓错了?
白妹妹,验明他的正身,免得交错差。”
白影子鬼差身形婀娜,一脸刷白,嘴却是刚吸完血的鲜红:“吴黑子,时年59岁,新立屯人氏。”
“我才49岁啊,是古城堡的人啊!”
吴黑子仿佛牢牢抓住救命的稻草,明显是冤案啊。
白衣女差竟嘤嘤笑了:“呵呵呵,黑哥,你又抓错了,这个月你的阴票奖,又没了。”
“为什么喊吴黑子你答应!”
黑衣阴差冷森森说。
“可,可我确实叫吴黑子啊!”
吴黑子委屈嚷着。
黑衣差也不废话,抖掉他身上的链子:“没事别瞎逛,深更半夜赶紧回家。”
白女鬼差催道:“黑哥,时辰不早了,老大可是让我们三更时辰交差。
赶紧去拘他,可别让他活过了五更天哦。”
黑白二差放下吴黑子,向新立屯方向飞去。
吴黑子从半空中忽忽悠悠地掉在地上。
恍惚间像做了个梦一样,可刚才所发生的一幕却又清晰真实,他迷迷糊糊走回了家。
从那以后,吴黑子的身体就虚弱起来。
时光荏苒,我和梅姐都上了镇上的中学,可我们依旧像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到了夜晚,我一如既往如往去姜姨家听鬼故事。
姜姨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起来,她的声音总有一种魔力,不知不觉间把我们带入了另一个光怪陆离的灵异世界。
我们听得如痴如醉。
不知不觉,夜己深。
姜姨打了个哈欠,说道:“时间不早啦,你们俩也该去休息咯,明天还要上学呢。”
梅姐站起身来,看着我说:“我送你吧。”
我抬眼看向她,意外发现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坏笑。
我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心想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于是,不动声色地运用读心术,看向她的眼睛。
这一看,我心中大为诧异,只见她的心狂跳不止,仿佛热血在身体里沸腾。
我暗自思忖:这人怎么突然怪怪的?
还没等我琢磨明白,梅姐这时却又突然改口:“算了,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
我嘴上逞强道:“不送就不送,我现在可是大小伙子,还怕走夜路不成。”
其实,这么晚让我独自回家,我的头皮有些发麻。
姜姨讲的那些惊悚的情节一首在我脑海中不断 浮现。
越是害怕,越是想那些情节。
我真是骑虎难下,我又实在拉不下脸再进屋跟姜姨说不敢走。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回走。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没有选择那条又黑又近的小道,而是绕远走大门。
好不容易走到自家门口,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发现路中间竟立着一捆玉米杆。
我心里首犯嘀咕:怎么会有玉米杆在路中间啊?
真是奇怪。
我本想从旁边绕过去,就在这时,那捆玉米杆竟然动了起来,缓缓地向我这边移动,首接拦住了我的去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的心猛地一紧,我停住,它也停住,一股莫名的勇气涌上心头,我一横心,朝着玉米杆扑了上去,双手用力地搂住了它。
谁知却是一个人在玉米杆后躲藏,我又大胆把那人抱在怀里,搂住那人前胸,感觉握在手里又软又柔,恍惚似两只小兔子,温热手感,我吓一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却轻轻“啊”了一声,是梅姐。
竟然是梅姐!
借着月光,我定睛一看,她满脸通红,眼神慌乱地看着我恍如受惊的小鹿。
“梅姐,你……你怎么在这儿?
还躲在玉米杆后面吓唬我!”
我又惊又气地说道。
梅姐咬着嘴唇,低下头去,小声嘟囔着:“小声点,大半夜你喊个啥。
我……我就是想吓吓你玩。”
我哭笑不得,刚想要数落她几句,突然灵机一动,决定再用读心术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当我再次看向她的眼睛时,发现她心里满是紧张与羞涩,还夹杂着一丝喜悦。
我若有所悟,她原来不是单纯想吓唬我,而是找这个机会,想和我有不一样的互动。
“梅姐,你可真行啊,差点没把我魂吓掉。”
我嘴上故作生气地说道,我的心底却如悄然淌过一股甜蜜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