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你少抽根烟能憋死是吧？”
苏婉清皱了皱眉头，冲后座上的林致远挥了挥手，“烟味把车厢搞得更闷了。”
林致远手里夹着半根烟，嘿嘿一笑，“苏姐，我这不是提神么？
你看看我们周队，那脸拉得像锄头似的，这案子得多难解啊！”
前排的周启凡闻言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再吵，把你丢下去徒步走山路。”
林致远一缩脖子，把烟掐灭塞进随身的垃圾袋里，嘟囔了一句：“刑警就刑警呗，还真不许人活得轻松点。”
“轻松？”
周启凡的语气透着冷意，“你等会儿看看棺材里那孩子，看看你还能不能轻松得起来。”
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发动机的嗡鸣声和轮胎碾过泥泞的声响。
墓地出现在雨雾中，显得阴森而荒凉。
几块陈旧的石棺排列在槐树下，凹陷的地面满是雨水积成的泥潭。
队员们下了车，拉起警戒线后开始分工。
林致远和苏婉清负责勘查石棺，老王和几名***则在周围查看是否有掩埋过的新土，防止有其他未被发现的尸体。
“周队，这地方确实邪门。
你看，这棺材边缘像是被硬撬开的。”
苏婉清指着棺盖上的裂痕，脸色发沉，“而且棺材内部的东西明显被动过，不是为了盗墓，更像是某种刻意摆放。”
林致远戴上手套，蹲下检查尸体。
孩子干瘪的尸身蜷缩着，显得更加瘦小。
他仔细看了看尸体的嘴角，发现了一些黑色的残渣，像是泥土和某种植物混合物。
他用镊子夹了一些放进塑料袋中：“这里有点像……人为喂进去的。”
“喂东西？”
苏婉清愣了一下，紧接着心中一阵恶寒，“这个凶手是不是……搞什么邪教仪式？”
“不排除这种可能。”
林致远点点头，“不过，看这尸体的保存状态……不像一般自然腐烂的情况，估计是用了什么化学方法。”
周启凡走上前，沉声道：“尸体的身份确认了吗？”
“还在比对，估计要几个小时。”
苏婉清回答，“不过这地方，失踪的孩子家属应该能认出来。”
“先尽量保持原状。”
周启凡挥手，“把村长叫过来，我有几个问题问他。”
刘大海来到现场时，脸上的表情比早上更加紧张。
他站在警戒线外，不敢靠近棺材，脚下的胶鞋沾满了泥。
“村长，”周启凡开门见山，“这地方你们村子里的人经常来吗？”
“这……没、没有啊，”刘大海结结巴巴地回答，“这地方很少有人来，这树……有点邪。”
“邪？”
苏婉清冷笑一声，“邪到有人敢在这里埋尸体？”
“我……”刘大海愣住，额头冒出了冷汗，“警官，我是真不知道谁干的！
我们这村里从来没出过这种事！”
“真不知道？”
周启凡盯着他，语气里透着凌厉，“那你告诉我，村里从什么时候开始传出这种孩子失踪的事？”
刘大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大概……三、西年前吧……一开始也没觉得是案子，就以为是……走丢了。”
“三西年时间，你告诉我没报警？”
周启凡冷声质问，语调平缓却压迫感十足。
“报过！
报过！”
刘大海急忙摆手，“可警察来过一次，说没有线索，就……不了了之了。”
“不了了之？”
周启凡冷笑，心中却一阵隐隐的怒火。
显然，这案件的拖延不光是村民的错，更有可能是此前某些人的失职导致的。
“刘村长，”苏婉清打断了两人的对峙，换了柔和的语气，“我们需要你告诉我们，村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隐藏着，比如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怪事？”
“这……”刘大海显然犹豫了，眼神闪躲不定，显然还有事情瞒着。
一旁的林致远忽然抬起头，看向围观的人群。
目光落在了那个中年男子身上，他的表情始终不对劲。
“周队，你看那人。”
林致远小声提醒。
周启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男人目光慌乱，始终避免与警察对视。
“喂，你，过来。”
周启凡开口，声音不大却透着威严。
那男人愣了一下，犹豫片刻，终于走了过来。
他低着头，声音发颤：“警官……我、我没做什么啊……”“别紧张，问你几个问题。”
周启凡冷冷开口，“你知道这村里三年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我……”男人抬起头，嘴唇颤抖着，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你不说，可能就是知情不报，或者……是共犯。”
周启凡盯着他，语气里透着威胁的冷意。
男人脸色一变，终于开口：“那时候……确实有几个孩子不见了，可村里有人说……是因为惹了‘树神’的怒。”
“树神？”
苏婉清皱起眉头，“这棵树吗？”
“是、是啊……”男人小声道，“有人说，树神要孩子做祭品……”男人的话让案件更加扑朔迷离，也让周启凡更加坚定，村子里的隐秘比表面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祭品……是迷信，还是真有人拿这个做幌子？”
周启凡沉思片刻，“林致远，去村里挨家挨户查一遍，所有过去三年的失踪记录。
苏婉清，你负责查村里所有与这棵树相关的传说和资料。”
“明白！”
两人答应一声，迅速分头行动。
初步的谜团似乎被揭开了一角，但隐匿在村庄阴影中的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