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左肩那道陈年的疤痕,指尖触到的是冰凉的真丝手套。
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婚纱——这是她熬了七个通宵亲手赶制的。
纯白的缎面上,金线绣制的火焰纹路从腰间一路蔓延至裙摆,像一场永不熄灭的大火。
裙摆处特意做了不对称设计,左侧比右侧短了三公分,刚好露出她脚踝上那个小小的玫瑰纹身。
"女士,殡仪馆内禁止明火,请把打火机给我。
"工作人员第三次走过来提醒时,温澜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婚纱腰间的火焰刺绣。
那些金线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摸上去有些粗糙的质感。
"我没有打火机。
"她轻声说,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
工作人员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她婚纱上那些火焰纹路,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走开。
温澜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件婚纱太不合时宜了,谁会穿着嫁衣来参加葬礼?
灵堂中央,周叙白的遗照被白菊与百合环绕。
照片里的他穿着笔挺的消防制服,唇角微微上扬,眼神温柔得像是透过镜头在看她。
这笑容太熟悉了,温澜的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五年前的毕业夜,他也是这样笑着的。
那天晚上下着小雨,他们专业的毕业派对在操场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举行。
周叙白顶着满脑袋的彩带和亮片,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单膝跪地,把易拉罐拉环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温澜,等第五年,我们存款够首付了就结婚。
"他的睫毛上还沾着雨水,在操场昏黄的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第六年要个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她当时笑得直不起腰,说哪有人用易拉罐求婚的。
他挠挠头,笑得有些腼腆:"等正式求婚时一定补上钻戒。
"现在,钻戒终于来了。
"周太太,请签收遗物。
"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年轻消防员红着眼眶走过来,手里捧着一个银灰色的金属箱子。
温澜机械地接过,箱子比她想象中要轻得多。
掀开盖子的瞬间,她的呼吸停滞了——箱子里只有两样东西。
一枚被高温烧得变形的戒指,戒圈上还能勉强辨认出缠绕的玫瑰花纹。
一件叠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