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爱之降生:希望的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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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秋收时节,河洼村的田野里一片金黄。

稻穗低垂,像一串串沉甸甸的金子,压弯了农民的脊梁。

方金花挺着大肚子,蹲在田埂上神情麻木地割稻子,“德贵好像己经三个月没回家了。”

方金花想“他出门的时候穿的还是单衣”。

方金花的动作很慢,每弯一次腰,肚子就像要炸开一样疼。

五岁半的爱姐跟在她身后,把割下的稻子捆成捆,小小的身子在稻田里显得格外单薄。

“娘,歇会儿吧。”

爱姐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说。

方金花摇摇头,咬着牙继续割。

她知道,今年的收成关系着一家西口的温饱,她不能停。

傍晚时分,方金花终于撑不住了。

她的肚子一阵阵绞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爱姐慌了,扔下镰刀就往村里跑。

“接生婆!

接生婆!”

她的喊声在田野里回荡,惊飞了一群麻雀。

接生婆赶来时,方金花己经躺在炕上,疼得满头大汗。

爱姐蹲在墙角,紧紧抱着洪兵,生怕他哭出声来。

屋里点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光晕在墙上跳动,像一只不安分的鬼影。

“使劲!

再使劲!”

接生婆的声音尖锐刺耳。

方金花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终于,一声微弱的啼哭打破了夜的寂静。

“是个闺女!”

接生婆掀开帘子,脸上堆着笑。

方金花虚弱地抬起头,看见接生婆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

婴儿的脸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像两颗黑葡萄。

“就叫爱之吧,”方金花轻声说,“希望她以后能有个好命。”

陈木匠是在爱之满月那天回来的。

方金花看着丈夫,空洞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随即更多的是惊恐。

她知道,这个男人带回来的,还有灾难和厄运。

陈木匠走进屋里,把铁皮盒放在炕上。

“这是苏联巧克力,我从市物资局搞来的。”

他得意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几块包装精美的糖果。

方金花拿起一块,剥开包装纸,舔了一口融化的糖浆。

甜得发苦,像吞了一口黄莲。

爱姐躲在门后,偷偷看着父亲。

她注意到铁皮盒的边角己经生锈,俄文字母模糊不清。

她趁父母不注意,把盒子藏进了柴垛。

夜里,她听见老鼠啃咬的声音,像无数小刀在割她的心。

第二天早上,她发现盒底被咬出个洞,里面爬满了蚂蚁。

那些蚂蚁排成长队,把糖果的残渣一点点搬走,像在嘲笑这个家的愚蠢。

爱之在满月的第二天发了整夜高烧。

她的脸烧得通红,像一块炭火,小小的身子在襁褓里不停抽搐。

方金花抱着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孩子的脸上。

“这孩子命硬,”赤脚医生扎完针灸,摇摇头说,“就看她能不能挺过去了。”

方金花跪在炕上,一遍遍摸着爱之滚烫的额头。

她的手指粗糙得像树皮,可动作却轻柔得像羽毛。

爱姐蹲在墙角,紧紧抱着洪兵,生怕他哭出声来。

屋里点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光晕在墙上跳动,像一只不安分的鬼影。

天亮时,爱之的烧终于退了。

她的呼吸变得平稳,小脸也恢复了血色。

方金花长舒一口气,瘫坐在炕上,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陈木匠却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门槛上抽烟。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盘算什么。

方金花知道,他又要走了。

果然,第二天蒙蒙亮,陈木匠将两件厚衣服收拾进包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我一定会挣大钱。”

这是他留给方金花的最后一句话。

方金花抱着爱之,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眼里满是迷茫。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像隔壁狗剩爹一样当正常的丈夫、正常的孩子爹。

她的日子,就像那个被蚂蚁啃空的铁皮盒,只剩下一个空洞的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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