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温度调得很低,可我的皮肤却烫得吓人。
手指在文件边缘无意识地摩挲,呼吸越来越急促——***期提前了。
这不可能。
明明三天前才打过抑制剂,按照周期至少还有一周才会……“程念?”
父亲程正的声音从会议桌对面传来,带着明显的不悦,“你的意见呢?”
我猛地抬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喉咙发紧,连吞咽都困难。
Alpha们的信息素在密闭的会议室里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下一秒,一股热流从腺体炸开,迅速蔓延至全身。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文件从指间滑落,纸张散了一地。
会议室瞬间安静。
——完了。
“抱歉,他身体不舒服。”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会议室门口传来。
我勉强抬头,视线己经模糊,只能看到一个修长的黑色身影大步走来。
雪松的气息强势地破开浑浊的空气,像一柄利刃劈开所有Alpha的信息素压制。
郑临。
他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让我浑身一颤。
“我带他去医院。”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甚至没给父亲们反驳的机会。
我几乎是被半抱着带出会议室的。
腿软得站不稳,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雪松的气息让我本能地想要靠近,却又在理智的边缘挣扎。
“抑制剂……失效了……”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郑临没说话,只是搂着我的腰,快步走向电梯。
他的体温透过西装传来,烫得惊人。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的膝盖一软,彻底跌进他怀里。
意识模糊间,我被带进一个陌生的空间。
不是医院。
柔软的沙发,落地窗外是晋海市的夜景,暖色调的灯光让整个房间显得格外……私人。
“这是……哪里?”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郑临按回沙发。
“我家。”
他简短地回答,转身走向厨房。
我愣住。
***期的Omega被Alpha带回家,这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
“你该送我去医院……”我的声音发抖。
“医院?”
郑临回头看我,眼神锐利,“让你父亲们发现你的抑制剂失效,然后给你换更强效的药剂,首到你的腺体彻底崩溃?”
我僵住。
他怎么会知道……我长期使用抑制剂后的副作用?
郑临没再解释,只是从冰箱里取出几样食材,熟练地开始处理。
我蜷缩在沙发上,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切着姜片,动作利落而精准。
——他在做饭?
***期的Omega,和一个Alpha独处一室,而他……在熬汤?
“喝了。”
半小时后,郑临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汤。
淡淡的药香混合着姜的辛辣,闻起来并不讨厌。
我迟疑地接过,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触电般缩了回来。
“放心,不是催情的。”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只是缓解***期症状的药膳。”
我抿了一口,微苦,但咽下去后,体内燥热的不适感确实减轻了些。
“为什么帮我?”
我低声问。
郑临坐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长腿交叠,目光落在我身上,像在审视一个复杂的实验数据。
“你可以理解为……职业病。”
“职业病?”
“我是制药公司的CEO。”
他淡淡道,“研究Omega腺体问题,算是我的专业领域。”
我握紧碗,热度透过瓷壁传递到掌心。
“所以……我只是你的研究对象?”
郑临没回答,只是站起身,走向书房。
“休息一会儿,药效起作用后,我送你回去。”
书房的门没关紧。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轻手脚地靠近。
透过门缝,我看到郑临站在一排文件柜前,抽出一份标着“Omega腺体退化症”的文件夹。
——那是极其罕见的Omega疾病,会导致腺体功能逐渐丧失,最终……无法被标记。
我的呼吸一滞。
他翻到某一页,停顿了几秒,然后拿起钢笔在纸上写了什么。
那一页的右上角,赫然贴着……我的照片?
我猛地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走廊的花瓶。
“咔嗒。”
书房的门开了。
郑临站在门口,眼神晦暗不明。
“偷看可不是好习惯。”
一小时后,郑临的车停在我家楼下。
我的***期症状己经缓解,但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混乱。
“你的腺体状况比我想象的糟糕。”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继续用那些抑制剂,不出三年,你会彻底失去Omega功能。”
我僵住。
“你调查我?”
“研究。”
他纠正,“你的腺体数据很特殊。”
“为什么是我?”
郑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说了两个字:“巧合。”
回到家,父亲程正坐在客厅里,脸色阴沉。
“郑临送你回来的?”
我点头,喉咙发紧。
“他跟你说了什么?”
“……只是谈了一些商业合作的事。”
父亲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
“下周,郑家的Alpha会来拜访。”
我猛地抬头“拜访?”
“相亲。”
他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你该结婚了。”
深夜,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手指颤抖地抚上后颈的腺体。
——三年后,它会彻底失去功能?
——我会……不再是一个Omega?
本该庆幸的。
可不知为什么,心脏却像被攥紧一般难受。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如果不想见那个Alpha,明天早上九点,车库见。”
——是郑临。
我攥紧手机,指尖发颤。
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
可当我回复时,屏幕上只有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