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林雨晴收到一封神秘邀请函,来自她素未谋面的远房姑婆林凤娇,
邀请她前往位于深山的老宅"栖凤居"继承遗产,这栋建筑承载着家族不为人知的秘密。
1雨晴盯着手中泛黄的信封,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仿佛经历了漫长的旅途才到达她手中。
信封上用毛笔写着她的名字——"林雨晴亲启",字迹娟秀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力道,
每一笔都像是用尽全力刻上去的。她翻过信封,背面是一个红色的火漆印,
图案是一只展翅的凤凰。雨晴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蜡封已经干硬,显然这封信有些年头了。
"奇怪..."雨晴喃喃自语,她刚刚结束大二期末考试回到租住的小公寓,
就在门缝里发现了这封信。
她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亲戚会以这种方式联系她——父母在她高中时因车祸去世后,
她就几乎与所有亲戚断了联系。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雨晴坐在书桌前,
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同样泛黄的信纸,还有一张黑白照片滑落出来。
照片上是一座中西合璧的老宅,高大的门楣上是"栖凤居"三个大字,
建筑风格既有着传统的中式飞檐,又融合了西式的拱窗和立柱。
照片背面用同样的毛笔字写着:"栖凤居,民国二十三年摄"。雨晴的心跳突然加快,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她曾经到过这个地方。她摇摇头,这不可能,
她从小在城市长大,从未见过这样的老宅。她展开信纸,
内容是用繁体字书写的:"雨晴侄孙女: 见字如晤。老身林凤娇,乃汝祖父之胞妹,
因种种缘由,与家族断绝联系数十载。今老身年事已高,时日无多,栖凤居不可无人继承。
汝为林家血脉,特此相邀,望于七月十五日前来一叙,有要事相托。
随信附上车票一张及路线图,切记,勿告知他人,勿改期而至。
林凤娇手书 庚子年五月初五"信纸末尾还附了一串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符文,
雨晴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林凤娇..."雨晴低声重复这个名字,
她隐约记得父亲生前提到过这位姑婆,但具体细节已经模糊。更奇怪的是,
信中提到"七月十五日"——不就是三天后吗?而且那是中元节,民间俗称的"鬼节"。
雨晴翻找信封,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张前往黔东南某个小镇的火车票,日期正是七月十四日,
还有一张手绘的地图,标注了从火车站到栖凤居的路线。窗外一道闪电划过,
照亮了雨晴苍白的脸。她应该去吗?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婆,一座神秘的老宅,
还有那个诡异的时间点...这一切都透着不寻常。但内心深处,
一种强烈的好奇和莫名的吸引力驱使着她。也许,这是了解家族历史的唯一机会?也许,
那里有关于父母、关于她自己的答案?雨晴打开电脑,搜索"栖凤居 黔东南",
却只找到几条零散的信息——那是一座建于民国时期的私人宅邸,主人姓林,
后来因战乱被遗忘在深山中,如今几乎无人知晓。第二天,雨晴向学校请了假,
简单收拾了行李。她没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只说是去旅行几天。临行前,
她鬼使神差地带上了母亲留给她的一块玉佩——一只展翅的凤凰,
与信封上的火漆印惊人地相似。火车穿过连绵的群山,
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高楼逐渐变成郁郁葱葱的森林。雨晴看着地图,
栖凤居所在的小镇甚至没有火车站,她需要在最近的一个县城下车,再转乘乡村巴士。
七月十四日傍晚,雨晴终于抵达了地图上标注的小镇。这是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
青石板路两旁是木质的老房子,街上行人稀少。她按照地图指示,
找到了一辆等在车站的破旧面包车。"去栖凤居?"司机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
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雨晴点点头,老人打量了她几眼,
嘟囔了一句:"又是林家的..."便示意她上车。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近两个小时,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雨晴看着窗外黑黢黢的山影,心跳越来越快。终于,
车子在一个岔路口停下。"前面车开不进去了,你得走上去。
"司机指着一条被杂草掩盖的小路,"沿着这条路走半小时,就能看到栖凤居。记住,
别回头,别答应任何人的呼唤。"雨晴想问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但司机已经调转车头离开了,
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荒凉的山路上。月光被云层遮挡,雨晴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
小心翼翼地沿着小路前进。周围的树林里不时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脚步声,又像是低语。
她想起司机的警告,强迫自己不要回头。终于,在转过一个弯后,
雨晴看到了那座在照片上见过的老宅——栖凤居。月光下,
这座中西合璧的建筑显得更加诡异,高大的门楣上"栖凤居"三个字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光。
雨晴深吸一口气,走上台阶,发现大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门,
一股陈旧的霉味混合着某种奇特的香气扑面而来。"有人吗?"雨晴试探着喊道,
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没有回应。雨晴走进大厅,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积满灰尘的家具和墙上褪色的照片。突然,她听到楼上传来"吱呀"一声,
像是有人踩在了老旧的木地板上。"姑婆?是您吗?"雨晴向楼梯走去,
木质楼梯在她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二楼走廊尽头有一扇门微微开着,透出一丝光亮。
雨晴慢慢走过去,心跳如鼓。就在她即将到达门口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终于来了。"雨晴猛地转身,
看到一个佝偻的老妇人站在走廊另一端。老妇人穿着旧式的旗袍,银白的头发挽成一个发髻,
脸上布满皱纹,但眼睛却异常明亮。"姑...姑婆?"雨晴的声音有些发抖。
老妇人点点头,慢慢走近。随着距离缩短,雨晴注意到姑婆的右手一直藏在袖子里,
走路时几乎没有声音。"我等你很久了,"姑婆的声音沙哑,"从你出生那天起,
我就知道会是你。"雨晴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但姑婆已经转身走向另一个房间:"跟我来,
时间不多了。"房间中央是一张红木桌子,上面摆着一个古旧的木盒。姑婆示意雨晴坐下,
自己则站在窗边,月光照在她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雨晴,
你知道为什么栖凤居建在这深山之中吗?"姑婆突然问道。雨晴摇摇头。"为了镇压。
"姑婆的声音变得更低,"镇压我们家族的诅咒。
"她从袖中伸出右手——那是一只干枯得近乎骷髅的手,指甲异常长且呈黑色。"看到了吗?
这就是代价。林家的女人,每一代都有一个要承担这个诅咒。
"雨晴惊恐地看着那只可怕的手,胃部一阵绞痛。
姑婆继续说:"你母亲本应是这一代的宿主,但她逃走了,嫁给了你父亲,离开了栖凤居。
现在,它需要一个新的宿主。""什么宿主?您在说什么?"雨晴站起来,本能地向后退。
姑婆突然笑了,那笑声让雨晴毛骨悚然:"你很快就会明白。今晚是它力量最强的时候,
它会来找你。记住,不要看镜子,不要回应任何呼唤,天亮之前,千万不要睡着。"说完,
姑婆转身离开,留下雨晴一人站在房间里,满脑子都是疑问和恐惧。雨晴环顾四周,
发现墙上挂着一面被黑布遮盖的镜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掀开。
桌上那个木盒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一本日记。翻开第一页,
上面写着:"林凤娇日记,1999年"。雨晴快速浏览了几页,内容大多是日常琐事,
但越往后,字迹变得越潦草,内容也越来越诡异。"...它又来了,
每晚都在镜子里看着我..." "...手上的黑斑在扩散,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必须找到下一个宿主,
否则它会吞噬整个家族..."雨晴的手开始发抖,她翻到最后几页,
日期是三个月前:"终于找到了,雨晴,姐姐的孙女。她的生辰八字完美契合,
这是命运的安排。我已准备好仪式,只等她到来。原谅我,孩子,
但这是拯救林家唯一的办法..."日记最后一页画着复杂的符文,与信纸末尾的符号相似。
雨晴猛地合上日记,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不是什么遗产继承,而是一个陷阱!
她决定立刻离开,但当她转身时,发现房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雨晴冲过去拧动门把手,
却纹丝不动。窗外,月亮完全被乌云遮住,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雨晴的手机,
电量已经所剩无几。就在这时,她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不是姑婆那种轻轻的步伐,
而是高跟鞋敲击木地板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嗒、嗒、嗒..."声音在房门外停下。
雨晴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门缝下——一道阴影停在那里。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甜美却冰冷:"妹妹,你在里面吗?"雨晴咬住嘴唇不敢回应。那声音继续道:"出来吧,
我们好久没见了。记得吗?
小时候我们常在这走廊上玩捉迷藏..."雨晴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位姑婆,
更别说小时候一起玩耍了。她突然意识到,门外的"东西"可能根本不是人。
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渐渐远去。雨晴刚松了一口气,
却听到另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轻微的、指甲刮擦镜面的声音。雨晴僵在原地,
慢慢转身。那面被黑布遮盖的镜子...黑布正在微微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她想起姑婆的警告:不要看镜子。但恐惧和好奇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当黑布的一角滑落时,
雨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了过去。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倒影,
而是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年轻女子,面容姣好却惨白如纸,嘴唇鲜红如血。
女子对着雨晴微笑,然后抬起手——那只手上长着黑色的长指甲,与姑婆的手一模一样。
"找到你了。"镜中女子用口型说道。雨晴尖叫一声,冲向窗户试图打开它,
但窗户纹丝不动。镜中的女子开始向前倾,仿佛要穿过镜面。黑布完全滑落,
雨晴看到镜子里不仅是那个女子,还有无数模糊的人影在她身后蠕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房门突然被撞开,姑婆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古旧的铜钱剑。
她迅速用剑在镜面上画了一个符号,镜中女子发出刺耳的尖叫,影像开始扭曲。"快走!
"姑婆拽着雨晴冲出房间,"它太强了,我的法术撑不了多久!"她们跌跌撞撞地跑下楼,
整个老宅仿佛活了过来,墙壁渗出黑色的液体,家具自动移动试图阻挡她们的去路。
姑婆拉着雨晴冲向地下室,那里有一个祭坛,周围点着七盏油灯。"躺上去!
"姑婆指着祭坛中央。雨晴惊恐地摇头:"不!您想对我做什么?""没时间解释了!
要么现在完成仪式转移诅咒,要么它今晚就会完全占据你的身体!"姑婆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你以为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六十年前,我从我姑妈那里接过了这个诅咒!现在轮到你了!
"雨晴看着姑婆狰狞的面容,突然明白了日记中"宿主"的含义。她转身想逃,
却发现地下室的门已经被黑色的雾气封锁。"来不及了..."姑婆突然脸色大变,
看向雨晴身后,"它来了..."雨晴缓缓转身,看到那个红衣女子从雾气中浮现,这一次,
她不再是镜中的幻影,而是真实的存在。女子微笑着向雨晴伸出手:"来吧,妹妹,
成为我的一部分..."就在女子的手即将触碰到雨晴的瞬间,
她胸前的凤凰玉佩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女子尖叫着后退,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凤凰佩!
"姑婆惊呼,"你母亲把它给了你?"雨晴抓住这短暂的喘息机会,
冲向祭坛另一侧的一个小门,那是她唯一的希望。身后传来姑婆和那个女子的打斗声,
尖叫声,还有某种东西撕裂的可怕声响。雨晴推开门,发现自己在一个狭窄的隧道里。
她不顾一切地向前跑,隧道尽头是一扇铁门,上面刻满了与日记中相似的符文。推开铁门,
雨晴发现自己回到了栖凤居的大厅,但这里已经面目全非——墙壁上布满了黑色的手印,
家具东倒西歪,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斗。大厅的门敞开着,雨晴冲向自由,
却在门槛处停下了脚步。门外不是山路,而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黑暗中隐约可见无数双红色的眼睛正盯着她。"你以为能逃得掉吗?
"红衣女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是林家的血脉,
这是你的命运..."雨晴绝望地环顾四周,
突然注意到墙上的一幅老照片——一群穿着民国服饰的人站在栖凤居前,
中央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穿着红色旗袍,面容与镜中女子一模一样。
照片下方写着:"林氏家族合影,1937年,栖凤居落成典礼"。一瞬间,
雨晴明白了什么。这不是什么诅咒,而是一个被囚禁在林家的灵魂,
一个世世代代寻找新宿主的怨灵。红衣女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楼梯上,
缓缓向雨晴走来:"每一代林家都会有一个女孩成为我的容器,让我得以继续存在。
你姑婆已经太老太弱,无法再支撑我了..."雨晴退到墙角,
手碰到了什么东西——是姑婆掉落的铜钱剑。她抓起剑,指向女子:"别过来!
"女子大笑:"你以为那种东西对我有用吗?你姑婆用了一辈子都没能摆脱我。
"雨晴突然想起玉佩的反应,以及姑婆看到它时的惊讶。她一把扯下玉佩,
与铜钱剑一起举在身前。
女子的笑容凝固了:"你...你怎么会有那个...""离我远点!
"雨晴鼓起全部勇气喊道,"我不怕你!"玉佩开始发光,光芒越来越强,照亮了整个大厅。
女子发出痛苦的尖叫,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不!这不可能!林家女人永远逃不掉!
"女子的声音逐渐远去,
"我会回来的...七月十五...每年都会回来..."光芒爆发到极致,然后突然熄灭。
雨晴眨着被刺痛的眼睛,发现大厅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门外,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黑暗。雨晴瘫坐在地上,精疲力竭。
她不知道自己是战胜了那个怨灵,还是仅仅暂时击退了它。
但有一点她很确定——栖凤居的秘密远不止于此,而她,作为林家最后的血脉,
注定要与这个诅咒纠缠不清。远处传来鸡鸣声,雨晴挣扎着站起来,向门外走去。这一次,
门外是真实的晨光和山路。她回头看了一眼栖凤居,在晨光中,这座老宅显得古老而宁静,
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但雨晴知道不是。她握紧手中的玉佩和铜钱剑,踏上了归途。
无论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大学生了。"我会回来的,"雨晴低声说,
不知是对栖凤居,还是对自己,"我会弄清楚这一切。"2雨晴站在公寓的浴室里,
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已经过去一周了,但栖凤居的经历仍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她撩起睡衣袖子,手臂内侧有一块硬币大小的淤青,边缘呈现出不自然的紫黑色,
像是皮肤下的墨水扩散开来。"这不可能..."雨晴用指尖轻轻触碰那块淤青,
一阵刺痛让她缩回了手。从栖凤居回来后,她身上陆续出现了四处这样的痕迹,不痛不痒,
却怎么也无法消退。最让她不安的是昨晚发生的事。半夜醒来时,
她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无意识地在墙上画着奇怪的符号——与姑婆日记末尾那些符文一模一样。
而当她惊恐地打开灯,那些用指甲刻出的痕迹已经深深嵌入了墙漆中。窗外,
城市的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开来。雨晴放下袖子,决定不再去想这些。
明天她约了学校的民俗学教授程晋,希望他能解释那些符文的意义。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还好吗?——陈伯"雨晴的手指僵在屏幕上。
陈伯是栖凤居的管家,那个沉默寡言的老人,在她逃离的那天早上神秘消失了。
他是怎么知道她号码的?还没等她回复,
第二条短信来了: "它跟着你回来了"雨晴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环顾狭小的公寓,
突然觉得每个阴影里都可能藏着什么。她迅速回复:"你是谁?陈伯在哪?"已读。
但没有回复。雨晴把手机扔到床上,走进厨房想倒杯水。当她打开橱柜时,
一包东西从里面掉出来——是一包香灰,用黄纸包着,上面用朱砂写着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这不可能..."雨晴后退几步,背抵在冰箱上。她清楚地记得自己从未买过这种东西。
而且,那黄纸上的字迹...与姑婆的信如出一辙。水杯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
砸在地上碎成无数片。雨晴蹲下去捡,却在碎玻璃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不,那不是她。
倒影中的"她"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眼睛全黑没有眼白。"啊!"雨晴猛地站起来,
撞到了身后的餐桌。再低头看时,碎玻璃中只有她惊恐的正常倒影。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卧室,
锁上门,蜷缩在床上。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程晋教授发来的消息:"明天见面地点改在我的办公室吧,
我找到了一些关于'栖凤居'的资料,可能对你有帮助。"雨晴紧握着手机,
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必须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天中午,
雨晴站在人文学院古老的红砖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