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会好好吃的。”
他不禁服软道。
听见这话,五人才放缓神情,但却依旧 时不时看一眼这里的情况。
15分钟过去,五人相继吃完早饭。
唯有朝里月见仍喝着粥。
但他动作极其优雅,嘴角挂着温柔的笑,似乎吃的不是什么馒头和粥,而是人间仙境的美食。
窗外的朝阳,透过窗户,洒在朝里的身上。
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纱。
正是因为这番情景,没有人会为他的速度而感到烦躁。
不过在大家都吃完后,朝里月见也并没有让大家久等,而是加快速度的结束了用餐。
起身时朝里顿了顿,却是很快恢复自然。
并未让任何人察觉。
其实他吃饭时,并不像表面那般轻松。
昨夜五人走后走后,他情况确实有所好转。
但却是没安稳多久,便再次发作。
辗转反侧,却是愈发难受。
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一整夜,临近起床时,才堪堪入眠。
如今自是没有什么好胃口,但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
他忍着胃部的排山倒海,面色如常的用完了早餐。
也正是这样,朝里的速度慢了些许。
但在察觉之后,便也调整了过来,没让任何人发现异常。
上午的课结束的很快,因为有节日,下午放假。
“月见,你有事吗?”
这时,荻原问道。
朝里月见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
“没有,怎么了吗?”
“我们下午商量着去野餐,就差你了。”
一旁的景光插了进来。
看着面前几人期待的眼神,朝里月见将原本的拒绝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开口道“好啊。”
心下却叹了口气,‘怎么感觉拒绝变难了呢,不过倒是可以趁这个机会...’“那下午4点,在进校门口***。”
听到朝里的回答,诸伏景光笑着提醒。
“嗯。”
.........朝里的住处在一栋公寓内,楼层并不高,因此也没安电梯。
来到门前,朝里月见伸出手,将自己前几日放在门锁中的铁丝取下。
看着眼前完好的铁丝,他挑了挑眉,‘那人居然没进来过吗?
这可不是组织的作风。
’退后几步,朝里将目光头锁定在门口的花盆中,不难发现,一个微型摄像头正藏在叶间。
‘肉眼可见的敷衍啊。
’他在心中评价道。
‘就这么信任我吗?
单凭那一管药剂?
还是他与组织那微妙的联系。
’ 推开门,朝里月见走进屋内。
他不喜欢暴露在外人面前,所以屋中窗帘经常是拉上的。
这就导致屋内很暗沉,此时门被他打开,门内外泾渭分明。
虽有几缕光透过门缝,洒进屋内。
却又在转瞬间,被屋内的黑暗吞噬。
朝里迈出脚踏进屋子,而后关上门,隔绝了那一丝光明。
‘不过我生来就应溺死于黑暗的, 组织也许就是我的归宿吧。
’他在心中苦笑,带着分自嘲。
打开灯后,屋内的布局显现出来。
却是平添了分虚假。
这里除了沙发、床等必备家具外,没有什么东西。
甚至比不上那些刚搬家之人的家,得布置一下了。
不然被那些人看到,又多个麻烦。
这般想着,朝里月见走进厨房,拉开冰箱,不出意料的空无一物。
在出去吃,和买食材回来做之间,朝里果断选择了第三者,忍一忍,不吃了。
尽管胃部仍有些疼痛,但是仍然在他可忍受的范围内,他便也不怎么在意。
回到房间后,朝里躺在床上,不再动弹。
这几天虽然比前些日子好了些,但仍是常常失眠,就算睡着,也睡得极浅。
今天好不容易放假,肯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鲜红,遍地鲜红。
枪击声,惨叫声,哭泣声,混合在一起,此起彼伏的响起。
入眼处一片狼藉。
“死”,“死”,一道刺耳的声音从朝里的耳边传来。
而就在这时,无数双染红的手从西面八方伸出。
将朝里团团围住,每只手上都握着武器,或刀或枪,全都指向朝里。
突然,无数双手同时攻击,首指朝里。
而朝里月见被不知是哪冒出来的锁链绑着身躯。
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痛苦的到来。
床上的朝里猛然惊醒,他睁开眼睛,手细微的颤抖着,呼吸也有些急促。
不过转瞬间,他便平静下来。
微微侧头,看向被窗帘遮挡着的窗户,眼神古井无波,还带着一丝...麻木。
他微闭上双眼,待到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一片平静,以及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柔。
下了床,朝里月见来到窗前,他伸手将窗帘拉开,看向窗外。
此时正值夏季,太阳落山的晚,己经4点多,天色却仍是明亮。
好好珍惜吧,珍惜这难得的时光,太阳不知何时又要落下了。
朝里感慨着,他看着天边的太阳,又似乎透过太阳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胃部的疼痛愈发剧烈,朝里轻蹙了蹙眉,却在转瞬间又恢复了自然。
他走向衣柜,思索片刻,换了件白色卫衣,毕竟傍晚还是有些凉意,他又畏寒,自然要多穿点。
朝里站在门口,望着时钟上显示的4:32,有些无奈。
还有30分钟呢,罢了,先去那等着吧。
拉开门,朝里月见朝约定好的地点走去。
他的住所离警校没多远,不到十分钟,便到达了目的地。
然而在学校门口附近的一座桥上,此时竟是坐着一位十八、九岁的青年。
他的双脚自然垂下,来回摆动着。
而他的双脚之下,便是滔滔江水,翻滚着,咆哮着。
似乎一个不察,就会被江流吞噬。
若放在平时,朝里月见不会多管闲事 。
但如今无事可做,他便朝着那少年走去。
还没等朝里月见靠近,那青年是有所察觉地转过头来。
朝里这才看清那青年的面容。
只见他身穿沙色风衣,左眼、手腕甚至是脖颈处,都缠着绷带。
那只唯一露在外面的鸢色眸子,此刻正恹恹的看着他,神色晦暗,了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