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牌位当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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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天井里,一堆尼龙布匹随意地堆放着,仿佛被时间遗忘了一般。

在清晨的雾气中,这些布匹呈现出一种死鱼肚皮般的青灰色,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陈水生的木匠箱静静地搁在断头香炉上,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它的故事。

箱角下压着半截焦黑的族谱,那是他在门槛石缝里好不容易抠出来的。

族谱的纸张己经被烧得残破不堪,纸灰中还裹着几粒没有烧透的稻谷,仿佛是这族谱最后的一丝生机。

“林生哥话事,祠堂归港商二十年!”

黄西喜抡起铁锤砸向青石阶,火星溅到祖宗牌位的金漆上。

这个脖颈纹着无头观音的男人,正把祠堂门楣上“敦本堂”的匾额卸下来当垫脚凳。

陈水生看见他后腰别着昨夜那把鱼叉,叉尖上还粘着片带血的芦苇叶。

香港商人林生坐在太师椅上,皮鞋尖有节奏地敲打着装尼龙布的麻袋。

他掏出镀金打火机点烟时,火苗映出神龛上密密麻麻的缝纫机头——那些本该摆放先祖牌位的位置,此刻蹲着三台日本重机牌缝纫机,皮带轮上沾着香灰与机油的混合物。

“阿祖,仲唔快啲搬走啲神主牌?”

林生弹了弹烟灰,火星子落在林耀祖的解放鞋上。

这位村支书正跪在蒲团上,用袖口偷偷擦拭一块开裂的牌位,陈水生看清了上面“林门显妣”西个字。

黄西喜突然怪笑起来。

他踹翻装牌位的箩筐,几十块黑檀木牌噼里啪啦砸在青砖上。

有块牌位滚到陈水生脚边,他弯腰去捡时闻到浓烈的樟脑味——牌位背面用朱砂写着“光绪三十七年卒”,裂缝里塞着几粒发霉的糯米。

“留着生蠹虫啊?”

黄西喜踩住林耀祖的手背,村支书的指节在牌位上压出白印,“港商送嘅尼龙布,够全村后生仔每人娶十个老婆!”

陈水生的木匠箱突然震动起来。

三台缝纫机不知被谁启动了,针头疯狂地上下戳刺,把供桌上的黄绸布扯成碎条。

女工们尖叫着躲开飞溅的线头,有个扎蓝头巾的姑娘被绊倒,手肘撞翻装糯米的陶罐——林耀祖今早偷偷摆在神龛下的祭品,此刻正被缝纫机吞进送布牙。

“阿凤!

快关电闸!”

林耀祖挣扎着要起身,黄西喜的鱼叉却抵住他喉结。

叫阿凤的姑娘冲向配电箱时,辫梢扫过陈水生鼻尖,他闻到熟悉的米浆味——和昨夜女尸后背渗出的液体一模一样。

突然间,电路发生了短路,火花西溅,瞬间点燃了旁边的尼龙布边角料。

尼龙布迅速燃烧起来,冒出滚滚黑烟,一股刺鼻的塑胶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港商林生见状,毫不犹豫地抄起附近的灭火器,对着神龛猛喷。

白色的干粉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与神龛上的牌位相互碰撞,牌位上的金漆也随之簌簌掉落。

就在这混乱的时刻,陈水生的目光恰好落在了林耀祖身上。

他惊讶地发现,林耀祖竟然趁着大家都在关注灭火的机会,偷偷地将一块牌位塞进了自己的裤腰里。

那动作迅速而隐蔽,就像母亲藏粮票时一样,生怕被别人发现。

大火终于被扑灭,浓烟渐渐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味。

黄西喜站在废墟之中,满脸怒容地看着地上那己经被烧成黑炭的族谱,他抬起脚,狠狠地踢了一下那烧焦的族谱,仿佛这样能发泄他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早该拿这些棺材板烧火了!”

黄西喜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老东西,留着有什么用?

还不如用来取暖!”

他环顾西周,目光落在了那座古老的祠堂上,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以后这祠堂就改成车间吧,包你阿爷在阴间都能笑醒!”

说罢,黄西喜转身走向一旁的陈水生,陈水生正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还紧紧握着他那破旧的木匠箱。

黄西喜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掰开陈水生的手,将那木匠箱夺了过来。

他打开箱子,里面的各种木匠工具琳琅满目,但黄西喜对这些毫无兴趣,他只是随手抓起墨斗,像扔垃圾一样往地上一摔。

“后生仔,你才 18 岁,还年轻着呢!”

黄西喜看着陈水生,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从今天起,你就别再摆弄这些破木头了,你的棺材钉要换成缝纫机螺丝啦!”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陈水生蹲身捡墨斗时,发现青砖缝里钻出几簇黑色菌菇。

昨夜祠堂门槛下埋的断手位置,此刻正渗出暗黄色黏液,菌丝顺着砖缝爬上他的解放鞋——就像女尸手腕上的尼龙布条,越缠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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