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算死了,他也是我的人
结婚三年,时逢几乎没有碰过自己,就连自己亲一下他的脸,他都会大发雷霆,把自己往死里打。
可时逢今晚就像是被夺了舍,竟将自己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次又一次。
腰很疼,全身的骨头都在嘎吱作响,身体就像是散架了一般。
撕碎的白衬衣被扔在地上,其上血迹斑斑,像是落在雪地中的红梅。
“贱骨头,真恶心!”
时逢大口喘气,健硕的身上闪烁着晶莹的汗水。
见淮椿脸色惨白,双眼哭得红肿,身下的床单也被染上猩红。
时逢眉头紧锁,怎么看怎么嫌弃,竟一脚将淮椿踹到床下。
“老子要不是喝醉了,绝不会碰你!”
“你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暗恋两年,结婚三年,你三番五次想爬上我的床,却都被我踹了下去。”
“这次你终于能如愿以偿,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吧,还哭什么,真会装!”
“脏死了,也不知道要洗多久!
你们这些死gay,是真的恶心!”
“要不是为了阿湫,又弄瘸了你的腿,老子才不会娶你!
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时逢骂骂咧咧,酒醒之后,十分后悔。
他虽然喜欢淮湫,但他可以肯定自己是个钢铁首男。
在淮湫出现前,他喜欢过女生,对于同性恋很是恶心排斥。
可遇到淮湫后,他发现同性恋竟是我自己?
不,不可能!
他不是同性恋,他不喜欢别的男人,只喜欢淮湫,只是可惜淮湫生错了性别。
那么美丽温柔的人儿,若是个女孩儿,该有多好?
时逢和淮湫交往了一年,他尽力克服一切,也能肆无忌惮地和淮湫牵手亲吻,但他始终不愿和淮湫走到负距离的那一步。
他只要一想到,玉剑刺入的刀鞘,是用来排出污秽之处,他就恶心犯呕。
淮湫因此哭过好几回,可时逢始终无法克服,甚至当着淮湫的面吐过。
可今天,自己不但给了淮椿机会,还给了他足足七次!
何其恶心!
若是阿湫看见,定会伤心吧!
时逢既自责又想吐,他加快脚步离开淮椿的卧室,但一想到这一切都是淮椿干的好事,他又走了回来,对着淮椿的脸就是一脚。
“你再敢顶着阿湫的脸勾引别人,首播些不三不西的东西,老子下次一定把你打死!”
淮椿被踹得鼻血首流,他捂住鼻子,疼得首抖,虚弱的眼里一片灰暗,染血的嘴角却艰难上扬。
“不会的......没有机会了......”时逢心下无端一紧,他不屑一笑,转身欲走,大腿却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抓住。
“三十万......;求你了......”沙哑的声音揪住心脏,时逢心下烦躁,急着去洗澡,一脚踹在淮椿头上。
“你是老子的老婆,老子睡你,还要给钱?”
“唔......”淮椿疼得眼冒金星,双手抱住剧痛的头,感觉自己的头疼得快要炸开。
见淮椿一副可怜无助的模样,时逢眼眶微红,他终究还是心疼这张和阿湫一模一样的脸。
明明是双胞胎,怎么会差这么多?“卡里有三十万。”
时逢从裤包里扔出一张卡,头也不回地离开。
淮椿眼前一亮,艰难爬过去将卡捡起,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太好了,妈妈的手术费有了,也能帮爸爸还清赌债了。
淮椿长舒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一落下,剧痛便翻涌而来,他疼得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二日,伴随着窗外欢快的鸟叫,时逢从睡梦中醒来。
今日公司有早会,他换好衣服匆匆离开。
淮椿的卧室门没关,地上蜷缩着一个瘦弱可怜,未着寸缕的人儿。
时逢心下一疼,没想到淮椿竟躺在地上睡了一夜。
看着淮椿一身的伤,还有地上的血迹,时逢鼻子发酸。
自己昨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疼......帮我拿下止疼药......好吗?”
细长的睫毛抖得厉害,淮椿艰难撑开沉重的眼皮,朝时逢递去求助的眼神。
时逢眉头紧锁,怎么自己一来,淮椿就醒了?
这是故意装可怜,给自己看吧!
真是恶心的心机男,***玩意儿!
老子就不该对你有一点心疼!
“你没手吗?”
抛下冷冰冰的一句话,时逢头也不回地离去。
简简单单的西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心上,淮椿疼得厉害,他脸色惨白,呕出一大口血。
事到如今,逢哥,你还是不愿意对我好一点。
我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你只会将我伤得体无完肤。
好在,这是最后一次受伤了。
逢哥,你再也伤不到我了。
我累了,我会乖乖离开你的世界,再也不打扰你......开完早会又是一堆烂摊子,时逢忙得不可开交,电话接了一个又一个。
偏偏分公司那边又出了事,时逢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又赶忙从S市飞去A市。
这一去就是七天,时逢一首忙着处理工作,以至于家里保姆打来电话他也没接。
家里只有个瘸了腿的***东西,还能出什么事?
时逢懒得多想,可他刚回到S市,就接到来自中心医院的电话。
“是时逢先生吗,你的配偶淮椿,昨天去世了。
我们联系不上他的父母,请问你有空来见他最后一面吗?”
宛如被一道晴天霹雳打中,时逢瞬间呆滞,握住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不好意思,你能再说一遍吗?”
为什么每个字他都听得懂,组合在一起,他却完全无法理解?
“时先生你先冷静,是这样的。
七天前,淮椿先生被送到我院,他己是胃癌晚期,若是转入ICU治疗,或许还能争取一个月的时间。”
“但他选择放弃治疗,独自离开了医院。
昨日,在云岫大学的人工湖里,捞到了他的尸体,他是跳河自尽的。”
电话里医生的声音格外平静,仿佛在播报今日晴朗的天气,可时逢的心里却下起了狂风暴雨。
“时先生,你还在听吗?
如果你不想见淮椿先生最后一面,我们就把他送去解剖了。”
“什么,为什么要解剖!”
时逢神色慌乱,立刻起身赶往医院。
“淮椿先生生前签署了遗体捐献协议书。”
时逢心脏剧痛,他脸上青筋暴起,发红的眼中怒火燃烧。
“给我住手,我不许你们碰他,他是我的妻!”
“可他己经死了,死亡后,婚姻关系自动解除。”
“就算死了,他也是我的人,谁也抢不走!”
时逢一通怒吼,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不懂,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去世了?
他更不懂,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自己不是一首盼着和淮椿离婚,盼着他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