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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辉三年,民间流言四起,人人对摄政王口诛笔伐,群起而攻之。

然摄政王置若罔闻,坐实了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传闻。

小皇帝受他牵制,却不解他究竟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皇位吗?

可当年分明是摄政王拱手相让。

权势,名利,甚至是小皇帝,他都拥有了,他究竟,还想得到什么呢?

……景辉二年。

除夕夜,宫宴。

大殿内灯火通明,杯盏交错的欢笑声不绝于耳。

舞酒尽酣,已入深夜。

裴珩有些心不在焉,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深邃漆黑的桃花眼若有所思。

“陛下今儿个怎么魂不守舍的?”

裴璋凑上前,眯着眼睛笑,“又是想着哪家小娘子呢?”

裴璋行事风流,言谈举止轻佻惯了,仗着自己是小皇帝最为亲近的兄长,总喜欢说些荤话逗他。

裴珩没搭理他,倚着龙椅静静出神。

徐清宴怎么还不来。

宫人一杯又一杯地递着烫好的美酒,裴珩尝着不错,想着徐清宴没来,没忍住多喝了几杯。

说来惭愧,摄政王徐清宴管天管地,如今已是管到他这个皇帝头上来了,朝野上下虽无人敢言,但民间却不乏流言蜚语,说摄政王只手遮天,挟天子以令诸侯。

令不令诸侯裴珩不知道,反正他这个天子是真被拿捏了,譬如眼下这酒,放在平日他是绝对喝不得的,原因无他,摄政王不让。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听话好拿捏……“陛下喝够了?”

声音带着几分愠怒。

裴珩愣愣地抬头,看到徐清宴那张清俊的脸上写满了山雨欲来的怒意。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完了,今晚又要***开花了。

小皇帝心如死灰。

小皇帝振作起来。

“君上,”他伸手去扯徐清宴的衣角,用仅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讨好道,“这果酒酿得甚好,君上也来尝尝?”

他惯会装乖,这招对付徐清宴很是管用,屡试不爽。

果然,徐清宴冷哼一声,却也是没再说话,坐到了裴珩左侧。

座下诸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敢怒不敢言,瞧瞧小皇帝这副模样,不知道的以为这天下姓徐。

奈何如今徐氏一族手握兵权,徐清宴权倾朝野,满朝文武百官也只能将这份不满藏于心底,毕竟摄政王如今的所做所为,于江山社稷而言,诚然是挑不出毛病的,再则祸从口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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