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脸医宗天才
黑雾凝成的轮廓逐渐显露出玄色道袍，来人袖口绣着的饕餮纹正在吞吃空气中的霉斑。
“每代宿主都要被这畜生咬一回。”
玄天道人屈指弹开仍在啃噬病气的小狐狸，沾着苹果腐汁的指尖在古书封皮画出诡谲符咒，“你该庆幸它只吞了癌细胞。”
林小疯盯着对方眉心与幻象中如出一辙的饕餮印记，喉间血腥味突然翻涌。
他猛地将咳出的血沫抹在骨笛孔洞上，十二个音孔同时亮起暗红微光。
“所以这破系统拿我的绝症当燃料？”
“是等价交换。”
玄天道人掀开古书某页，密密麻麻的倒计时数字正在啃食纸页，“每召唤一次妖兽，癌细胞就多吞噬你十天寿命，不过要是能完成强制任务......”他忽然抓起小狐狸按在符印中央，小家伙炸毛的瞬间竟化作流光没入林小疯胸口。
林小疯感觉肺叶上的肿瘤正在被某种利齿撕扯，剧痛中听见玄天道人沙哑的嗓音：“看到倒计时了吗？
在归零前找到能吞噬肿瘤的妖兽，或者......”话未说完，防盗网突然发出金属扭曲的哀鸣。
玄天道人袖中甩出三枚铜钱钉入虚空，爆开的血雾里隐约传来妖兽嘶吼。
林小疯摸到枕下水果刀正要掷出，却见老者化作黑雾消散在月光里，只剩半句告诫飘在霉斑滋生的空气中。
“千万别让医宗的人碰到召唤录......”晨雾裹着消毒水味渗进窗缝时，林小疯正把玩着从符印里抠出来的青铜铃铛。
掌心的焦黑纹路己经蔓延到腕骨，他对着镜子扯开衣领，昨夜被小狐狸咬过的锁骨处，暗红兽纹正随着心跳明灭。
修真者集市在城隍庙地宫第三层。
林小疯踹开试图用幻术伪装成石狮子的讹兽幼崽，沾着黑血的鞋底在青砖上拖出焦痕。
当他晃进灵药区时，白大褂袖口绣着金丝杏叶的青年正用手术刀削着千年肉灵芝。
“哟，这不是三年前测出天灵根的短命鬼么？”
白无涯故意将灵气聚在喉间，清朗嗓音震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建议你买点止疼片，我们医宗新研发的化尸散可比化疗舒服多了。
林小疯把玩着从古董店顺来的槐木镇纸。
他屈指弹飞镇纸上附着的伥鬼，染着黑血的指尖突然按在白无涯正在雕琢的肉灵芝表面。
滋啦——拳头大的灵芝瞬间枯成朽木，菌盖表面浮现出与小狐狸咬痕相似的齿印。
白无涯手背青筋暴起，手术刀上凝出三寸冰棱：“找死！”
“建议你买点护肝片，气大伤肝~”林小疯舔掉嘴角溢出的黑血，符印在掌心烫出焦糊味。
当他抬手的瞬间，青铜铃铛突然自动摇晃，小狐狸叼着半截妖兽尾巴从他影子里钻出。
围观人群爆发哄笑。
某个体修捏着狐狸后颈拎起来晃了晃：“白公子可是凝气七阶，这连品级都没有的杂毛畜生......”话音未落，小狐狸突然扭头咬住体修手腕。
众人惊恐地看到壮汉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下的肌肉纤维如同被抽干的沼泽般塌陷。
林小疯吹着口哨接住坠落的铜铃，铃舌上的饕餮纹正贪婪吮吸着溢散的病气。
“现在它是你的了。”
林小疯将还在挣扎的狐狸丢向白无涯，染血的指尖在青砖地面画出扭曲符印。
白无涯本能地后撤半步时，青铜铃铛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响。
小狐狸琥珀色的瞳孔瞬间爬满血丝，它化作红光扑向白无涯腰间玉佩的瞬间，林小疯藏在袖中的骨笛轻轻震颤。
谁也没注意到，那些被吞噬的病气正沿着地砖缝隙渗入古书虚影，泛黄纸页上的倒计时数字突然暂停了跳动。
白无涯的冰棱在离小狐狸鼻尖三寸处骤然凝滞。
那团火红绒毛突然炸开，化作千百道血丝扎进冰棱裂缝，众人只能听见某种黏稠液体被吮吸的声响，白无涯灌注在手术刀上的灵气竟被抽成了蛛网状的空壳。
“这畜生吃的是...病气？”
药铺掌柜的玳瑁镜片蒙上黑雾。
林小疯用鞋跟碾碎地砖缝隙里的苔藓，袖口滑落的青铜铃铛正将吞噬的病气凝成暗红丝线。
小狐狸抻着懒腰跳回他肩头时，白无涯踉跄撞翻了整排药柜，千年雪莲与蛊虫干尸滚了满地。
“凝气七阶的灵气纯度，不如肿瘤细胞够劲。”
林小疯踢开脚边抽搐的冰棱残片，符印在掌心烫出焦香。
他忽然揪住小狐狸后颈拎到面前，那畜生的瞳孔里倒映着白无涯腰间玉佩的饕餮纹与玄天道人的如出一辙。
白无涯抹着嘴角冰渣刚要结印，忽然有糖葫芦签子穿透他发髻。
苏妲己踩着琉璃瓦当跃下房梁，九条狐尾虚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医宗圣手欺负绝症患者，传出去要砸了你们岐黄殿的招牌吧？”
围观人群突然骚动。
卖符纸的老道哆嗦着收起摊位：“是青丘那位姑奶奶...她上个月刚吃了崂山三个剑修...”林小疯感觉锁骨兽纹突然发烫。
苏妲己的指甲划过他颈动脉时，青铜铃铛竟自动震开三寸清光。
那古灵精怪的狐妖咦了一声，突然拽开他衣领：“饕餮逆鳞？
玄天老鬼连棺材本都押给你了？”
白无涯的玉骨折扇在掌心碎成粉末。
他阴鸷目光在苏妲己和林小疯之间来回扫视，最终甩袖卷起漫天药渣：“我倒要看看，癌细胞和召唤术哪个先要你的命！”
人群散尽的集市突然下起腥甜细雨。
林小疯弯腰捡起白无涯遗落的肉灵芝残片，菌盖上的齿痕正渗出墨绿汁液。
苏妲己的狐尾虚影突然缠住他手腕：“小疯子，你召唤的不是妖兽...”她的话被骨笛嗡鸣截断。
林小疯瞳孔深处泛起饕餮纹路，掌心倒计时数字突然开始逆向流动。
当苏妲己的幻术如潮水褪去时，他听见玄天道人混着铜钱撞击声的告诫：“明日丑时，带着被饕餮纹腐蚀的物件来殡仪馆。”
话未说完，林小疯突然吐出一口黑血。
小狐狸正趴在他咳出的血渍里，贪婪般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