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九幽火髓
玄天道人捏着林小疯带来的肉灵芝，铜钱剑在罗盘上划出火星：“饕餮逆鳞的反噬比癌细胞扩散快三倍，你小子还有二十九天。”
他忽然掀开林小疯的衬衫，胸腔上暗金纹路正如活物蠕动。
“老头***轻点！”
林小疯被按在停尸床上，看着老道往他心口浇朱砂，“九幽火髓真能治？”
“不仅能治，还能让你这破系统升阶。”
玄天道人甩出七枚镇魂钉，钉尾的红线自动缠住天花板垂下的招魂幡，“火髓是上古妖皇心头血，藏在云梦泽秘境第三层但各派元婴老怪都在抢。”
冰柜突然发出刮擦声，小狐狸叼着半截人指窜出来。
林小疯揪住它后颈：“别啃这些，都有防腐剂，当心拉肚子。”
狐狸却把沾血的爪子按在他眉心，霎时无数秘境地图在眼前出现。
“看见没？
这畜生比罗盘靠谱。”
玄天道人踹开试图舔他道袍的狐狸，“每日寅时用癌细胞喂养召唤阵，等饕餮纹爬上锁骨，你就能召出第二只...”话音未落，林小疯己经撕开病号服。
倒计时数字跳成28天，他咬破手指在停尸床画出血阵。
黑雾翻涌间，长着人面的蜘蛛刚探出腿就被拽回去，病床钢架被腐蚀出蜂窝状的洞。
“省点力气！”
玄天道人甩来半截棺材钉，“先用死气练操控精度，别学那些名门正派的花架子。”
老道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带着铜锈味的血，林小疯这才发现他道袍下缠满裹尸布。
凌晨三点，林小疯在公墓后山召唤出第七只魇猫。
灰雾凝成的猫崽正在啃噬他的癌细胞，突然被飞来的人骨砸散。
凌月踩着墓碑冷眼睨他：“用死气喂养邪物，嫌命长？”
“圣女姐姐又来捡漏？”
林小疯抹掉鼻血，故意让饕餮纹爬上脖颈，“上次白无涯的肉灵芝，你抢走的菌丝比我多三倍吧？”
凌月的骨鞭抽碎三座坟头，却在触及他咽喉时诡异地拐弯。
月光照亮她袖口暗纹，那是魔教血契反噬的痕迹。
“秘境开启前三日，云梦泽会降血雨。”
她甩出个青铜匣，“用这个装火髓，敢弄丢就剖你丹田。”
林小疯接住匣子时摸到余温，分明是被人贴身焐热的。
他嬉笑着扯开领口：“圣女要不要留个追踪咒？
或者联系方式啊~”话没说完就被骨鞭掀翻，后脑勺磕在无名碑上。
等眩晕感消退，荒山上只剩个冒着热气的青瓷瓶。
小狐狸扒开瓶塞嗅了嗅，突然炸毛跳开。
林小疯舔了口瓶口残留的药汁，尝到凌月独有的冷香混着魔血腥甜。
“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把药汁滴进召唤阵，原本暴走的魇猫突然温顺如绵羊。
肿瘤导致的剧痛奇迹般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烈火灼烧经脉的错觉，这分明是魔教秘药“焚心露"”七日后，林小疯蹲在烂尾楼顶喂食第五十西只魇猫。
东南天际泛起诡异的胭脂红，云层中隐约有青铜巨门轮廓。
“该出发了。”
他捏碎最后一块肉灵芝，饕餮纹己蔓延到左肩胛。
背包里的青铜匣突然与云层共鸣，震得整栋楼钢筋哀鸣。
凌月的传音符在此时燃起，声音却比往常沙哑：“戌时三刻，乱葬岗见。”
林小疯把玩着留有齿印的瓷瓶，远处血云正在吞没夕阳。
他不知道的是，青铜匣内壁用血写着两行小字，是凌月七天前用指甲刻下的：“若取火髓需祭献召唤兽，我替你养了二十七只替死鬼”乱葬岗的磷火在血雨里烧成紫青色，林小疯踩着泥浆里的碎骨往山坳走。
小狐狸突然跳上肩头，前爪指向半空中旋转的青铜巨门，那门环分明是两只衔尾蛇，蛇瞳正往下滴落岩浆。
“圣女姐姐的约会地点真别致。”
林小疯把玩着青铜匣。
他后腰的肿瘤发热般的痛，像是有人往脊椎里塞了块烙铁。
凌月从槐树影里闪出来时，道袍下摆沾着新鲜的血迹。
她甩出三枚骨钉钉住林小疯的影子：“青城剑派在东南方布了天罡剑阵，悬空寺的秃驴带着十八罗汉杵往这边赶。”
“这么关心我？”
林小疯突然扯开她左袖，魔教血契的暗纹己经蔓延到肘部，“二十七只替死鬼养在哪儿了？
该不会是...”骨鞭擦着他咽喉掠过，在槐树上抽出一道焦痕。
凌月指尖凝出冰霜封住他嘴，耳垂却泛起可疑的绯红：“戌时三刻门开，用你的血喂饕餮逆鳞开门。”
青铜巨门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闷响，门缝里涌出的热浪掀飞三个偷摸靠近的散修。
林小疯舔了舔嘴角溢出的血，掏出医院顺来的手术刀往掌心一划，暗金色血液滴在门环上，饕餮纹瞬间暴涨。
“都他妈愣着干嘛？”
他踹飞扑上来的黄袍道士，“没看见老子在献血？”
各派修士顿时乱作一团。
青城派的剑阵刚结成，地面突然钻出二十七只裹着裹尸布的妖灵，撕咬阵眼的动作整齐得诡异。
凌月背靠断碑擦拭骨鞭，袖中暗器精准射穿某个想偷袭的悬空寺武僧膝盖。
青铜巨门轰然洞开的刹那，林小疯肺里的癌细胞突然沸腾。
他踉跄着抓住凌月手腕：“圣女姐姐，借点魔血...”“找死！”
凌月一掌拍在他膻中穴，魔气却不受控地涌向青铜匣。
匣盖震开的瞬间，两人同时看见内壁血字，那二十七道替命咒的最后一笔，分明连着凌月的心脉。
门后冲出的热流将众人掀翻，林小疯在碎石雨中瞥见血色穹顶。
岩浆河里浮沉着妖兽骸骨，九瓣火莲在中央祭坛熊熊燃烧。
他刚要抬脚，地面符咒突然亮起，三个元婴老怪的法相在云端显现。
“要糟。”
凌月突然扯断颈间红绳，魔教圣女的印记在锁骨浮现。
她咬破舌尖往骨鞭上喷血，鞭梢顿时长出森白骨刺：“我开血遁送你过去，青铜匣必须留好！”
岩浆突然凝结成血色台阶，每一级都浮现上古妖文。
林小疯背包里的肉灵芝残片疯狂震颤，他看清台阶尽头蜷缩着凤凰形态的火焰，那簇火髓核心，分明跳动着半颗破碎的心脏。
“拦住那魔头！”
悬空寺长老的金刚杵砸向凌月后心，却被突然暴起的小狐狸咬住手腕。
林小疯趁机往台阶冲，肿瘤在腹腔炸开的剧痛让他差点跪倒。
指尖触到火髓的刹那，二十七道替命咒同时激活，凌月呕出的血染红了草地。
青铜匣突然发出龙吟，林小疯背后的饕餮虚影张开巨口。
就在他即将抓住火髓时，整座秘境突然响起玉磬清音，穹顶裂开的缝隙里，缓缓垂下缀满符咒的青铜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