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块给我留着!"我死死盯着滋滋冒油的烤肉,
耳边突然传来戏谑的低笑:"这么护食?"转身瞬间,血液凝固——顾言倚在路灯下,
指尖夹着我的照片,背面赫然写着"我的"。五年前不告而别的人,
此刻用领带缠住我的手腕:"时念念,你偷走的东西,该还了。""我偷什么了!
"我甩开束缚,照片却被举到眼前。十八岁醉酒时的小丑妆,他竟保存至今。 "这个。
"他指腹碾过我油亮的唇角,"还有..."喉结滚动间,烟草气息突然逼近,
"你在我心里放的这把火,烧了五年。"01饿了,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我单手扶着路灯杆,
眼前已经开始发黑,胃里空空如也,发出***的声音。刚下了一整天的班,
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主编拉去改稿子,直到现在才被放出来。“老板,再来十串羊肉,
五串鸡翅。”我一***坐在街边烧烤摊的塑料凳上,迫不及待地开始点单。烟火气扑面而来,
滋滋作响的油脂声让我胃口大开。我大口啃着烤串,觉得这简直是人间最美味的食物。
“最后一块给我留着!”我冲老板喊,指着炉子上那块肥瘦相间的隔山肉,看起来油亮诱人。
就在我伸手准备拿下那块肉的时候,一阵狂躁的犬吠声从旁边的草丛里传来。我转头一看,
一条毛发凌乱的流浪狗正龇牙咧嘴对着我手里的烤肉,口水都快要流到地上。“滚一边去!
”我冲它挥了挥手,结果这狗不仅没离开,反而叫得更凶了,前爪扒拉着地面,
一副随时要扑上来的架势。“你妈没教你吃饭不能抢吗?”我气得站起身,
顺手拿起路边的半块砖头,恶狠狠地瞪着它。心里暗想:打工人已经够惨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吃口肉,连条狗都要来抢?今天不把你吓跑,我就不姓时!
狗见我拿起砖头,非但不怕,叫得更欢了,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手里的肉上。
“你再叫一声试试?”我咬牙切齿,索性掏出手机,点开APP商店,搜索“狗语翻译器”。
“宠物语言翻译,35元解锁VIP功能。”巨大的付费弹窗跳了出来。“三十五?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抢钱啊这是!”我轻轻把手机放回口袋,深吸一口气,
决定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汪!汪汪汪!”我对着那条狗就是一顿狂吠,
声音之大,把旁边几桌的客人都吓了一跳。“滚远点!这肉是我的!
”我一边叫一边啃着肉串,油顺着嘴角流下来都顾不上擦。正当我和这条流浪狗僵持不下时,
身后传来脚步声和交谈声。“顾言,这不是你钱包里,那张照片上的女生?”此话一出,
我啃肉的动作瞬间僵住。照片?什么照片?更诡异的是,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流浪狗,
听到这声音后,立刻夹起尾巴,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窜进了黑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疑惑地转过身,借着昏暗的路灯,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正向我这边走来。
我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却在看到其中一人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路灯的光晕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
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身黑色风衣勾勒出修长的身材,
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峻气场。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手里的肉串差点掉在地上。
这张脸……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甚至忘记了呼吸,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是他!
真的是他!那个曾经让我心动又心碎的人,那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
但那一瞬间的波动,足以证明他也认出了我。“怎么,这么巧?”他的声音低沉磁性,
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情绪,“时念念,五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特别。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那么一刻甚至忘记了呼吸。“顾言。”我低声喃喃他的名字,
就像在确认某个美梦是否真实。“嗯,是我。”他唇角微扬,眼眸深邃如海,“五年不见,
你的问候方式还是这么特别。”他说的是我刚才对着狗狗吼叫的样子。
我顿时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这时候,胃里的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一股热意冲上头顶,
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你先别走。”我咬了咬嘴唇,拿出手机拨通了好友的电话,“程亦,
你快来接我,我喝多了。”“什么?你不是加班吗?怎么喝酒了?在哪儿呢?
”好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就在公司附近的烧烤摊,你快来。”我挂断电话,转向顾言,
“等我朋友来了你再走。”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脑早就变成一锅粥。
只是直觉告诉我,如果现在不抓住他,也许又要再错过五年,或者更久。酒精上头,
我胆子也跟着变大了起来。踩着细高跟,我摇摇晃晃地朝他走去,想靠近确认这不是幻觉。
没走两步,高跟鞋绊住了裙摆,我整个人一个踉跄,直接扑进了顾言怀里。
手里拿着的那块板砖也脱手而出,“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嚯,这么生猛?
”旁边的男人——应该是陆斯年,顾言的发小,惊讶地挑眉。顾言胸腔震动,
低沉的笑声传来:“够野。”我窝在他怀里,
贪恋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淡淡的檀香混合着烟草的味道,跟五年前一模一样。
“我喝酒了。”我小声嘟囔,“不确定这是不是梦。
”声音里带着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脆弱和期待。顾言顿了顿,
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小动物。“好久不见,小朋友。
”熟悉的称呼让我鼻子一酸。记忆的闸门被彻底打开,
十八岁那年的画面涌入脑海:高三补习班上,我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一样总跟在学长身后。
他不厌其烦地教我做题,包容我的小脾气,永远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我,叫我“小朋友”。
少女懵懂的心意在那时悄悄萌芽,却因为种种原因被掐灭在摇篮里。“呵,我都二十三了,
早就不是小朋友了。”我倔强地反驳,却不由自主地缩进他的怀抱。夜风吹乱了我的头发,
几缕发丝搔到脸颊,痒痒的。我烦躁地挠了挠脸。顾言叹了口气,
竟然解下脖子上那条酒红色的领带,轻柔地帮我把头发束起来。“站好。”他温柔命令道。
他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我的耳廓,带着微微的热度,像一小簇火苗,从耳朵一直烧到心尖。
“好了。”他系好领带,退后半步打量我,“像模像样。”他的目光太过灼热,我站在原地,
浑身发烫,心跳快到几乎要冲出胸腔。难道他能听到吗?那疯狂的“咚咚”声?“小尾巴。
”他突然叫了我一个更亲密的昵称,目光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想知道我为什么有你的照片吗?”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宿醉的头痛像一把锤子不停砸着太阳穴,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家里的床上。
床头柜的电子钟显示已经早上九点。我揉了揉疼痛的头部,试图理清昨晚的记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男士香水味,檀香混着烟草的气息,熟悉得让我心跳加速。
晚发生的一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烧烤摊前的流浪狗、突如其来的重逢、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还有他帮我束起头发时指尖擦过耳垂的触感。我一个激灵坐起身,
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条酒红色领带上。我小心翼翼地拿起它,指尖轻轻抚过丝滑的面料,
这不是梦,他真的回来了。“你怎么把我送回来的?”我自言自语,
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领带。我打开手机通讯录,顾言的号码早已被我标记为“勿扰”,
五年来一直没有删除。犹豫几秒后,我还是忍不住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醒了?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透着晨起的慵懒。“你这个狗贼,还知道回来!”我握紧手机,
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多年的委屈一瞬间涌上心头,“说走就走,五年不闻不问,
现在又突然出现,你以为你是谁啊!”电话那头,顾言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一声轻笑:“嗯,回来看看。”短短五个字,却莫名让我鼻子一酸。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仿佛时光从未流逝,我们还是五年前那对形影不离的学长学妹。
“回来看看?什么意思?”我咬着嘴唇,心里升起一丝不安,“是不是看完又要走?
”“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想起自己醉酒后的状态,我连忙转移话题。“没有,
很乖。”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只是抱着我不肯放手,一直叫我'小尾巴'。”“什么?!
”我惊得差点把手机摔了,脸瞬间烧得通红,“我才没有!”“不信的话,你可以问程亦,
是她帮忙把你送回家的。”我翻身下床,准备去找杯水缓解宿醉,脚突然踢到一个硬物。
低头一看,是一个棕色的男士皮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皮面已经有些磨损。
“这是…”我弯腰捡起钱包,脑海中闪过昨晚陆斯年的话:“顾言,这不是你钱包里,
那张照片上的女生?”好奇心驱使下,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钱包。里面没有多少现金,
只有几张银行卡和一张ID卡。在最里层的夹层中,我看到了一张泛黄的照片边缘露了出来。
我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抽出,顿时愣住了——那是我十八岁生日时的照片。
记得那天我被朋友恶作剧,涂了一脸小丑妆,狼狈极了,顾言就是那时候出现,
帮我擦掉了满脸的颜料。我翻过照片,背面用蓝色钢笔写着两个字:“我的”。笔锋有力,
透过纸背都能看到,充满了强烈的占有欲。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两个字被几道黑色的线划掉,
下方重新写了两个字——“时月”。时月?那是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盯着这两个字。
“找到了?”电话那头传来顾言的声音,我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挂电话。“什么找到了?
”我心虚地回答。“我的钱包。”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还有照片。
”“你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我捏紧电话,心跳如雷,“还有背面的字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答案吗?”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诱惑的意味,“中午十二点,老地方见,
我告诉你钱包里的秘密。”话音刚落,他就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我一个人拿着照片,
满脑子的问号。我拿着照片愣在原地,大脑几乎无法处理这信息量。
顾言为什么会把我的照片放在钱包里五年?背面的“我的”又是什么意思?
“时月”又表示什么?手机***突然响起,吓得我差点把照片扔出去。来电显示是顾言,
我的心跳顿时飙升。“喂?”我强装镇定地接起电话。“抱歉,
刚才接了一个很重要的合作商电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
像是怕我误会他刚才挂断的突兀。“哦,没事。”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目光仍盯着手中照片上小丑装扮的自己,那是我最狼狈的样子,他却珍藏了五年。
“你到家安全吧?”他问道,声音温柔得像是在抚摸我的发丝。“嗯,我没事。”电话这头,
我咬着下唇,突然鬼使神差地问道,“你家门口密码是多少?”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这问题未免太唐突。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我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一个问题。“就、就是好奇。”我结结巴巴地编着借口,
“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0504。”他突然打断我。等等,0504?5月4日?
我的生日?“我生日?”我脱口而出,声音因为震惊而提高了几个分贝。电话那头,
顾言沉默了。这沉默像是春末的夜风,轻轻拂过我的心头,惹得一阵悸动。
空气中仿佛有细小的电流在流动,暧昧又紧张。“我随手设置的,没特意用你生日。
”他终于开口,语气略显慌乱,与他平日里的从容淡定形成鲜明对比。这欲盖弥彰的解释,
反而更显心虚。我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甜滋滋的。“好,我知道了。”我故意拖长尾音,
让他听出我的不相信。“你问这个干什么?”他追问道。我深吸一口气,
决定放手一搏:“我想去你家看看。”“现在?”“对,现在。”我坚定地说,
“我想知道照片的事,还有你消失的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