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开
“莱恩爷爷，您，您知道？”
柯林脸上有一丝错愕，似乎对于莱恩祭司知道他即将离开这件事情，觉得很不可思议。
柯林此时的脑海里面，快速思索了一下自己这两年表现，从自己恢复记忆的时候开始，一首都是沿着固定的人设在生活，好像没出什么纰漏啊？
“你这小家伙，从来两年前就突然转性，变得乖巧、听话，开始学着独立照顾自己的生活，我想都是在为离开做准备吧。”
听到这里，柯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在莱恩祭司的眼里，两年前的自己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虽然自己此前的表现也比较早熟，恢复记忆之后也一首可以和从前保持一样的行为习惯，但终究还是有一些变化。
“让自己显得独立，是怕离开的时候我这个糟老头子会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
莱恩祭司悠悠开口，“而且，你小子，其实内心对于晨曦之主的教义，其实并不认同吧。
起码，你应该没有坚定到足以引动神恩的信仰。”
说到这里，莱恩祭司脸上的神情极其古怪，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在他的朴素的认知里，神灵不可欺，怎么会有人，能欺骗来神恩呢？
“当时你才十岁啊，你是怎么引来那次神恩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莱恩祭司的嘴角微微抽搐。
“咳咳咳，莱恩爷爷，如果我说，其实，我就只是在神像的后面偷偷布置了一个定时触发的光亮术，您信吗？”
柯林小声说道，似乎很不好意思。
“还有当时收集的所有与信仰相关的念力。”
柯林心中暗暗补了一句。
“就，一个光亮术吗？”
莱恩祭司嘴角的抽搐越发明显了，似乎对这个简单的答案觉得难以接受。
要知道，这两年里，自己设想了无数种可能，连渎神者的欺诈之术都想到了，却完全没想过只是一个光亮术就能欺骗到这个神殿里面所有的神职人员，让这小子成为了见习祭祀。
无奈地瞥了一眼在自己面前抓耳挠腮的柯林，莱恩祭司笑骂着开口，“行了，就你小子这古灵精怪的聪明劲儿，也确实没啥需要我担心的。”
“什么时候打算走了，来找我一趟，有些东西要给你。”
“好的，莱恩爷爷，那我就先走了哈！”
说完柯林一溜烟地跑了，似乎是担心莱恩祭司秋后算账。
看着柯林逃命似的背影，莱恩祭司摇了摇头，“这小子！”
......“吓死我了，这糟老头子果然不简单！”
跑回自己房间的柯林，将房门反锁，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似乎是在安抚自己那快速跳动的心脏。
同时也验证了自己长久以来的想法：莱恩祭司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祭司！
因为在两年前自己成为见习祭司，第一次主持信徒祷告的时候，莱恩祭司似乎就察觉到了自己的特殊。
“那时候我也才刚刚解开记忆封印啊，这糟老头子，不会比我还先知道记忆封印的事儿吧？”
越想柯林越觉得莱恩祭司深不可测，“不过，无论如何，谢谢了，老头子！”
柯林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枚种子终于发芽了，还好，赶在了我十六岁之前。”
摇了摇脑袋，摒弃心中的杂念杂念之后，柯林开始将意识投射到自己的脑海里面，去观察那个在自己意识空间里蕴养了多年的种子。
意识沉入脑海之后，柯林看到了一团彩色的光团，颜色和之前祷告结束之后，他眼中的彩色光芒一致无二。
光团里面，是一个圆形的物体，似乎是一颗种子，又好似一颗平平无奇的圆球。
表面时而闪烁着绚丽的光芒，神秘、瑰丽，但转瞬即逝。
凝神细看，这些闪烁着光芒的位置，其实是一道道裂缝。
透过这些裂缝，能窥见圆球内部的光景，里面似乎有无数生灵在生活，有山川河流，有西季变迁，好似一个微型世界。
再继续看去，又好像有一座高塔的虚影在闪烁，与那个微型世界的投影交替轮转。
看着这个神秘的圆球，一段记忆浮现。
......“柯林，你确定要选择承载这枚位面之种，当做你巫师之路的基石吗？”
“虽然按照老师的推演，你因为身上尚未消散的异界气息，能帮你完成对位面之种最初的激活，让它在你灵魂之中扎根。”
“这个位面之种也是面积极端微小的微型位面，完全萌芽的难度不大。”
“但你在“巫塔之灵”巫师学院学习了三年，应该也知道这个“难度不大”的说法是针对正式巫师来说的。”
“你想要达成老师的那个设想，打下最强的“塔灵”基础，那你就必须在十六岁之前，以凡人的身份完成这枚种子的蕴养，让其在你的灵魂中扎根。”
“唯有如此，你才能在初次接触超凡的觉醒之时，将这枚种子融入你的超凡之路。”
画面里，一个更稚嫩的柯林坐在地上，平静地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神秘的女巫。
女巫的身边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周身空气微微扭曲，似乎存在一个无形的力场。
“莉莉丝姐姐，我决定了。”
年幼的柯林坚定地开口。
“维亚托尔爷爷也很期待他这个设想能有人实现不是吗？”
“不然，他也不会花这么大的精力去找来这枚位面之种。”
“如此微小的位面之种，罕见程度不亚于能成长成中型位面的位面之种了吧！”
“如果我成功了，我就能为自己的超凡之路打下最坚实的根基，为什么不试试呢。”
幼年的柯林，脸上的挂着甜甜的微笑，似乎想到了未来的自己成为最强巫师的美好生活。
“可，如果老师的设想错误，这枚位面之种萌芽的时候，会因为缺少能量，将你的血肉甚至灵魂都吸收。”
说到这里，莉莉丝停顿了一下，似乎不忍去想象那个残酷的画面。
“莉莉丝姐姐，巫师崇尚等价交换。
一个铸就最强根基的机会，怎么可能没有任何风险呢？”
“维亚托尔爷爷这个设想，是最适合我的了。
不然等我身上的异界气息完全消散，还需要十五年时间。”
“那时候我都己经十八岁了，莉莉丝姐姐，你应该知道，一旦过了十六岁还没有完成超凡觉醒的话，就基本不可能得到巫师意志的认可，踏上巫师之路了。”
“那样的话，我就只能走其他的超凡之路。”
“在巫师世界，莉莉丝姐姐你觉得还有比巫师更好的超凡路径吗？”
柯林停顿了一下，再悠悠开口，“这也是我，回家唯一的希望了！”
话语中似乎有无尽的沧桑。
听到这句话，莉莉丝沉默了，随后缓缓点头，“那我，让老师为你准备融合仪式。”
......再次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杂乱的记忆甩开，柯林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安排。
还剩三个月就到十二岁，可以进行超凡觉醒了，剩下这半年，就给自己放个假吧，好好休息休息。
想到这里，柯林长呼了一口气，转头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半晌，提着一个小包裹的柯林往刚刚遇到莱恩祭司的地方走去。
“莱恩爷爷，我准备走了。”
柯林的眼中有一丝不舍。
“走吧，你小子，把你带回这里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这里留不住你，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莱恩祭司的眼中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而伤感，更多的是看尽世事之后的平静。
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木盒上面遍布密密麻麻的精美纹路。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你应该用的上它，记得离开岩石城十里之后再打开。”
“走吧，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未来我们会再见面的。”
说完这句话，莱恩祭司不等柯林回答，便转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