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着秒针划过最后一格，货架上的纸人突然齐刷刷转头。
扎着羊角辫的童女纸人咧开猩红的嘴，金箔剪成的瞳孔渗出黏稠液体，顺着惨白的脸颊滑落。
叮——阴阳眼系统已激活。
脑中的机械音让我浑身发冷，纸扎店里二十八盏长明灯同时爆出青焰。
柜台上的验钞机疯狂吐着冥币，每一张都印着"天地银行"的血字，面额上的零多得像缠在一起的蛛网。
"小伙子，收古董吗？
"玻璃门无风自开，穿绛红旗袍的女人飘进来，绣鞋离地三寸。
她脖颈有道深可见骨的勒痕，说话时舌头垂到胸口，在月白色盘扣上扫出血沫。
我死死攥住祖传的桃木算盘，珠子硌得掌心生疼。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张雅娘：民国三十三年吊死在当铺横梁怨气值：789/1000委托内容：寻找翡翠耳坠（剩余23分钟）"收...当然收。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不过得先验货。
"女鬼轻笑，衣袖拂过柜台。
阴风卷起满地纸钱，扎彩马的竹篾突然崩断，纸马前蹄扬起发出嘶鸣。
货架深处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那是爷爷生前再三叮嘱绝不能打开的第三口棺材。
"我要这个。
"她染着蔻丹的指尖点向我的左眼，"拿你的眼珠子换。
"长明灯骤然熄灭，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窃笑。
纸人童女蹦跳着爬上供桌，手里的莲花灯变成淌血的骷髅头。
我感觉有冰冷的手指探入眼眶，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检测到恶意攻击！
启动阴德护体！
女鬼尖啸着弹开，旗袍燃起幽蓝火焰。
我趁机抓起柜台下的朱砂墨泼向她，墨迹在半空凝成锁链将她捆住。
扎纸刀自动飞入掌心，刀刃浮现密密麻麻的镇魂咒。
"等等！
"她突然哀求，"我用这个换！
"褪色的绣帕里掉出半块玉珏，系统提示音响起：发现关键道具·生死契（残片）解锁隐藏任务：重续三世姻缘我愣神的刹那，女鬼化作青烟消散。
验钞机突然疯狂运转，冥币像雪片般涌出，面额显示着"壹佰億"。
手机震动起来，二十七个未接来电都是拆迁队的赵总。
"林渊，最后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