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火奔累
晚风卷起施工围挡的帆布，露出地下三层混凝土结构的轮廓，与照片背面的坐标完美重合。
"这是最新的辐射检测报告。
"苏瑾将文件夹拍在观景台护栏上，夜风吹散她鬓角的碎发，"解释一下，为什么生态园地下会检测到铯-137？
"我望着她攥紧的左手无名指——那里本该戴着我们的婚戒，此刻却只有一道浅白戒痕。
三个月前她摘下戒指时说过的话，和此刻重叠："林琛，你究竟是谁？
"耳麦里突然传来电流杂音，白泽的加密频道强行切入："队长，海德拉的电子幽灵刚刚突破园区防火墙，他们在找......"刺耳的蜂鸣声戛然而止，我抬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那里埋着的生物芯片正在发烫。
"小心！
"我揽住苏瑾的腰向后仰倒，子弹击碎我们刚才倚靠的玻璃幕墙。
夜视镜的绿光中，十二个速降黑影正从塔吊钢索滑下，MP7冲锋枪的消音器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苏瑾的惊呼被我用唇堵住，这个吻带着血腥味。
三秒前咬破的毒囊在口腔化开，能让我们在热成像仪中呈现尸体般的低温。
她瞳孔骤缩的瞬间，我抱着她滚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弹壳坠地的脆响。
"呼吸放慢。
"我贴着她耳垂低语，指尖划过她腰间时顺走了那把伯莱塔92FS。
她今天换了龙舌兰香味的护手霜，这让我想起墨西哥行动时那个女毒枭——同样的香味，同样的枪械型号。
追兵的脚步声在管道外回荡，俄语对话夹杂着电流杂音："...必须在天亮前拿到反应堆核心..."我摸到通风管壁某处凸起，军用匕首撬开伪装成铆钉的接口，泛着荧光的操作面板赫然显现。
"瞳孔验证通过。
"机械女声响起时，苏瑾的指甲掐进我手臂。
暗门滑开的瞬间，她倒抽冷气——首径三十米的环形空间里，钚元素离心机正在轰鸣，幽蓝光芒映照着墙上的九头蛇浮雕。
我将她推进控制室，反手甩出匕首。
刀光穿透第一个闯入者的夜视镜，血浆溅在离心机的防护罩上。
当第二个雇佣兵举枪时，我扯下领带缠住枪管，180度转身绞断他的颈椎。
苏瑾的尖叫被离心机的轰鸣吞没。
"待在负压区别动！
"我踹开第三个敌人，夺过他的FN SCAR步枪。
子弹在钚罐上擦出火花时，整个空间突然响起刺耳警报。
防爆门开始降下，我瞥见苏瑾正扑向控制台红色按钮。
"别碰！
"我甩出步枪砸中她手腕。
这个动作让我右侧空门大开，子弹擦着肋骨飞过，灼痛感反而让我清醒。
抬脚勾起地上的霰弹枪，12号鹿弹将追兵轰成血雾。
当最后一个雇佣兵倒下时，防爆门还剩半米空隙。
我抓住苏瑾的手腕冲刺，她高跟鞋卡在钢格栅里的瞬间，我首接将她拦腰抱起。
防爆门擦着后背关闭的刹那，她胸前的祖母绿胸针划出火星。
安全通道的应急灯骤然亮起，她在我怀里剧烈喘息。
真丝衬衫第二颗纽扣崩开，露出锁骨下方的疤痕——那是五年前跨海大桥爆炸案留下的，当时我冒着汽车坠海的风险把她从变形的迈巴赫里拽出来。
"现在能解释了吗？
"她突然抓住我浸血的衣领，"为什么你对这里的暗道了如指掌？
为什么三年前你......"尖锐的刹车声打断质问。
二十辆黑色装甲车将园区团团围住，穿外骨骼装甲的特勤人员鱼贯而出。
我认出了他们胸前的徽章——中央警卫局第九处，专门处理不能见光的危机。
"带苏总从C口撤离。
"我把她推进赶来接应的白泽怀里，这家伙居然穿着美团外卖的制服当伪装，"我去引开......"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白泽的战术平板弹出辐射预警，他破口大骂："那群疯子启动了自毁程序！
反应堆还有西分钟就要熔毁！
"我看着苏瑾被特勤人员架走的背影，转身冲回正在漏电的闸门。
白泽扔来的装备箱在滑行中自动展开，暗红色战甲部件如同有生命般吸附上来。
当头盔目镜亮起血色HUD时，久违的颤栗感窜过后颈——烛龙战甲，三年后终于重见天日。
"自毁程序己锁定。
"战甲AI的声音与记忆重叠，"建议采用北极星行动第七预案。
"等离子切割刃刺入反应堆外壳的瞬间，我看见了倒映在合金表面的往事：西伯利亚的暴风雪中，教授将密码筒塞进我怀里，他的眼镜片沾着脑浆和雪沫。
那时我还不明白，他说的"地火"是什么意思。
钚核心的幽光吞没视野时，耳麦突然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小子，你妈当年设计的湮灭程序还记得吗？
"这个带着西北口音的男声让我手抖——父亲竟然亲自接入通讯频道。
战甲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辐射指数即将突破防护阈值。
我突然注意到控制面板角落的钢印：生产日期是苏氏集团并购天河重工的第二个月，质检员签名栏写着苏明远的艺术体签名。
"白泽！
"我嘶吼着将切割刃捅到最深，"把苏明远办公室的监控调出来！
要三天前下午......"爆炸冲击波将我掀飞，战甲在混凝土墙面砸出人形凹坑。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我按下了母亲研发的湮灭密钥。
蓝白色光球吞没整个地下空间，所有辐射读数瞬间归零，就像二十年前她消失在那场实验室事故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