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他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成男性特征，肌肉线条重新变得分明，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最要命的是，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某个部位正在……苏醒。
慕容昭从床上坐起来，紫瞳在黑暗中闪着危险的光。
她慢条斯理地走下床榻，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每一步都像踩在萧烬紧绷的神经上。
"有意思。
"她停在萧烬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男扮女装混进宫？
胆子不小。
"萧烬下意识捂住关键部位，喉咙发干："……我说这是月光过敏，你信吗？
"慕容昭笑了，那笑容让萧烬后背发凉。
她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疼疼疼——！
""原来如此，"慕容昭盯着他恢复男性特征的手臂，若有所思，"月华为阳，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阴气。
"什么阴气阳气的？
这女人在说什么鬼话？
萧烬试图挣脱，却发现这具女身的力量根本敌不过慕容昭。
她看着纤细，手劲却大得吓人，硬是拖着他走到窗前，让月光完全笼罩他的身体。
"果然，"她眯起眼，"骨骼在变化。
"萧烬低头一看，差点骂娘——他的身体正在加速恢复男身，肌肉线条越发明显，连身高都拔高了几寸。
粗布宫女服被撑得紧绷，胸口衣料首接撕裂，露出结实的胸膛。
"……你能不能别看了？
"萧烬咬牙切齿。
慕容昭非但没回避，反而饶有兴趣地伸手按在他的腹肌上，指尖冰凉："凡人之躯，却能借月华改换阴阳……"她突然抬眸，"你不是人吧？
""你才不是人！
"萧烬炸毛，"老子纯种人类！
"慕容昭轻哼一声，松开他，转身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黑漆木箱。
萧烬趁机抓起被单裹住下半身，脑子里疯狂呼叫系统："这他妈怎么回事？！
"月光修复功能触发性别回溯，持续时间：子时至寅时（约3小时）"怎么不早说？！
"宿主未询问"……"萧烬想杀人。
慕容昭从木箱里取出一卷泛黄的帛书，随手丢给他："签了。
"萧烬接住，展开一看，头皮瞬间发麻——"对食契约"西个血红色的大字刺得他眼睛疼。
下面的小字更是离谱："立约人柳轻烟（甲方）自愿与慕容昭（乙方）结为对食，生死相随，若违此誓，魂飞魄散。
"最下方还有个诡异的符文，像是用血画的。
"……对食？
"萧烬声音都变了调，"那不是太监和宫女搞对象吗？！
"慕容昭懒洋洋地靠在桌边："怎么，嫌弃本宫？
""我是男的！
"萧烬怒吼。
"现在不是了。
"慕容昭指了指窗外。
萧烬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月亮正被乌云遮盖。
几乎是同时，他感到一阵剧痛袭来——骨骼收缩，肌肉软化，刚刚还威风凛凛的男身，正飞速变回女儿身。
"***！！
"他（现在是她了）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又变回纤细白皙的女性手掌。
更可怕的是，胸前沉甸甸的重量又回来了，宫女服因为刚才的撕裂而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慕容昭走过来，用脚尖抬起她的下巴："签了，本宫保你不死。
"萧烬气得浑身发抖："你威胁我？
""不，"慕容昭微笑，"是通知。
"她突然弯腰，一把扯开萧烬的衣领，露出左肩——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淡紫色的月牙形印记，像是胎记。
"月煞印记，"慕容昭的指甲划过那块皮肤，"三天内没有本宫的血做引子，你会全身溃烂而死。
"萧烬："……"这他妈是宫斗还是玄幻剧？！
"系统！
"她在脑中怒吼，"这玩意儿真的假的？
"检测到未知毒素入侵，宿主存活率下降至0.7%"……"萧烬深吸一口气，抬头瞪着慕容昭："签了就能解毒？
"慕容昭笑得像只狐狸："看心情。
"操！
萧烬一把抓过帛书，却发现没有笔："怎么签？
"慕容昭从发间拔下一根金簪，抓住她的右手，毫不犹豫地刺破食指——"嘶——！
"鲜血涌出，慕容昭抓着她的手指，在契约上按下一个血指印。
诡异的是，血迹刚接触帛书就被吸收，那个血色符文突然亮起暗红的光，然后彻底消失。
"契约成立。
"慕容昭满意地收起帛书。
萧烬盯着自己的手指，伤口竟然自动愈合了："……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保命的东西。
"慕容昭把帛书塞回木箱，又从里面拿出一套崭新的宫女服丢给她，"换上，明天开始伺候本宫起居。
"萧烬抓起衣服，突然注意到木箱最底层露出一角泛黄的纸张。
她眼尖地瞥见几个字："第七次轮回计划"还没等她看清，慕容昭就"啪"地合上箱子："再看就挖了你的眼。
"萧烬："……"这女人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第二天天刚亮，萧烬就被一盆冷水泼醒。
"起来，干活。
"慕容昭己经穿戴整齐，一袭墨绿色宫装，发髻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却衬得她肤白如雪，眉间朱砂痣红得刺目。
萧烬浑身酸痛——昨晚变来变去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她勉强爬起来，发现身上己经换好了那套新宫女服，料子比之前的柔软许多，但依然朴素。
"先去打水，"慕容昭坐在铜镜前梳发，"本宫要沐浴。
"萧烬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没手？
"慕容昭从镜子里看她，唇角微勾："契约第三条，违逆主人，噬心之痛。
"话音刚落，萧烬突然感到心脏一阵剧痛，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穿！
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艰难地喘息。
慕容昭慢悠悠地放下梳子："只是让你记住，谁才是主人。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萧烬己经瘫软在地上，像条离水的鱼。
她终于意识到——这契约是真的能要命！
"现在，"慕容昭起身，裙摆扫过她的脸，"去打水。
"……萧烬提着木桶走向井台时，满脑子都是怎么弄死慕容昭。
下毒？
刺杀？
放火烧冷宫？
但一想到那个见鬼的契约，她就怂了。
井台边己经有个小宫女在打水，看见萧烬过来，吓得水桶都掉了："柳、柳姐姐？！
"萧烬一愣："你认识我？
"小宫女瞪大眼睛："姐姐你怎么了？
我是翠儿啊！
咱们一起进的浣衣局！
"哦豁，遇上熟人了。
萧烬赶紧挤出一个笑："开玩笑的，哪能忘了我家翠儿呢。
"翠儿松了口气，凑过来小声道："姐姐你怎么在冷宫？
听说你得罪了贵妃娘娘，大家都以为你死了……""命大，"萧烬干笑，"被慕容……被那位娘娘救了。
"翠儿脸色瞬间惨白："慕容昭？！
"她一把抓住萧烬的手，"姐姐快逃！
那是个疯子！
她之前七个贴身宫女，全都死了！
"萧烬心头一跳："怎么死的？
""第一个投井，第二个上吊，第三个……"翠儿颤抖着说，"第三个被发现时，全身的皮都被剥了！
"萧烬："……"我他妈这是上了贼船啊！
"柳轻烟。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萧烬回头，看见慕容昭不知何时站在廊下，紫瞳幽深。
翠儿吓得首接跪下了："娘、娘娘饶命！
"慕容昭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对萧烬勾了勾手指："过来。
"萧烬硬着头皮走过去，还没站稳就被慕容昭一把扣住后颈，力道大得让她怀疑自己的脖子要断。
"本宫最讨厌多嘴的狗，"慕容昭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萧烬浑身发冷："她只是关心我……""呵。
"慕容昭松开她，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杀了她。
"萧烬盯着那把匕首，脑子嗡嗡作响："……什么？
""证明你的忠诚，"慕容昭将匕首塞进她手里，"否则，本宫现在就启动契约。
"萧烬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从小锦衣玉食，连只鸡都没杀过，现在居然要她杀人？
翠儿还跪在井边，浑然不知危险临近，瘦小的背影看起来那么无辜。
"我……"萧烬咬牙，"我做不到。
"慕容昭眯起眼："再说一遍？
"萧烬猛地将匕首扔进井里："我说，我他妈做不到！
"空气瞬间凝固。
慕容昭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笑了："有意思。
"她转身走向翠儿，萧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滚。
"慕容昭冷冷道。
翠儿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慕容昭回头，看着呆立的萧烬："你通过了。
""……什么？
""测试，"慕容昭轻抚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情人，眼神却冷得吓人，"本宫不需要只会听话的狗，但也不需要心慈手软的废物。
"萧烬这才反应过来——这疯女人在试探她的底线！
"水不用打了，"慕容昭转身往回走，"跟本宫去个地方。
""去哪？
"慕容昭回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见见你的前辈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