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娶她,但她也只能够是我的。”
是林淮平和散漫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
包厢里面的杂碎的声音停了下来。
江稚鱼只觉得从头到尾被人倒了一桶又一桶的冰水一样。
冷到不能呼吸,就连身形都晃了晃。
她艰难地抬起脚步去了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她捧了一把水往脸上泼,今天的妆防水,镜中的自己虽然画着精致的妆容,美得不可方物,但是心却是破碎不堪的。
他克制了5年不碰她,原来是在策划一场让人惊心动魄的挖心剔骨游戏。
她只是一个玩物?
他们的一个赌局?
江稚鱼捏了捏包里那个布绒盒。
从包里面抽出了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把脸上的水擦干净。
5年的异地恋,毫无***,一切都有迹可循,结局到今晚尘埃落定。
出了洗手间,她整理好情绪,眼眶湿润,再次走向包厢,用力打开包厢门,风情万种地走向那个坐在沙发正中间的男人。
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林淮的脸上。
“林淮,你赢了,我们到此为止!”
说完美眸扫了一眼包厢里面的人,手上拿起一瓶啤酒,摇了一下,哐的一声,盖子应声倒地,砸在了地上,啤酒漫天冲起,江稚鱼对准包厢里面几个男人就是一通扫射,冷嗤一声:“一群细狗,也想玩我,吃屎吧你们!”
几个女生想躲开了江稚鱼的攻击没躲成功,男人们全被江稚鱼喷了一身的啤酒,狼狈不堪,骂骂咧咧,想要动手。
却被林淮喝住。
“不许动她。”
江稚鱼做完这一切甩了甩微卷的长发,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踩着摇曳生姿的步子离开了包厢。
身后谩骂声不止......今天晚起,她自由了,她不再需要迁就林淮任何东西,也不需要刻意迎合他的朋友融入他的圈子。
这一次她不会再低头跟他和好。
江稚鱼走出包厢后,颤抖着双手把林淮的微信,手机号码一条龙删除拉黑。
做完这一切她稳了稳身形,昂起高傲的头颅。
首接走到了门口。
刚刚还是夜色朦胧,现在竟然下起了暴雨,看来连老天爷也替她觉得不值。
不过也好,暴雨滂沱,够把她的恋爱脑淋醒了!
“这雨下得比依萍问她爸爸要钱那天都要大。”
一个女孩站在男友身侧吐槽。
江稚雨略微发红的眼眶盯着前面倾泻而下的暴雨,想起了第一次遇见林淮的那天晚上。
也是这样的暴雨夜,她站在图书馆的门口,看着瓢泼的大雨一首下,图书馆的人一个个走完了,灯也关了,她想打着手机电筒照路面,却发现手机没电了,黑压压的夜,像一个会吞噬人的恶魔,路灯坏了,她想要冒雨回宿舍,却伸手不见五指。
恐惧之下,林淮在漆黑的夜中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打着一把巨闪的电筒向她走过来。
那一瞬间她觉得林淮身上散发着一层金光,脚下踩着七彩祥云。
当时的她觉得原来周星驰拍的大话西游中所说的我的盖世英雄踏着七彩祥云来到我身边就是那样的一幕。
只是一瞬间,足以让江稚鱼对林淮拥有了永远的滤镜。
可是这个滤镜今天被他亲手捏碎……所以她默默忍受着5年跟他谈着空气一样的异地恋,处得比跟她老板还陌生。
哪有什么盖世英雄啊,不过是他为了玩弄真心为无知少女编织的一场梦!
生活是生活,电影是电影。
成是暴雨,败就暴走!
江稚鱼自己就是个编剧,5年了,狗血剧本她写了无数本,唯独没想到的是她自己的所谓的爱情也是一本教科书级狗血言情剧本。
真讽刺!
她在高德地图叫车服务加了100元小费,出租车很快到门口,她拉开车门,弯腰坐进去,出租车迎着暴风雨离开会所。
5年的感情化为过眼云烟。
司机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姑娘,失恋啦?
多大点事啊,别哭,前途比爱情重要!”
江稚鱼接过纸巾,眨眼把在眼里一首打转的晶莹逼了回去,语气带着鼻音跟司机颔首致谢:“谢谢您,师傅,我知道。”
司机又看了她一眼,叹气,微笑着跟江稚鱼说:“爱到最后不能修成结果的都是孽缘,你的正缘很快来了。”
江稚鱼指尖捏着纸巾轻轻擦掉脸上的泪痕,半开玩笑地问司机:“师傅,你会算姻缘?”
司机一脸神秘莫测:“略懂一二,姑娘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江稚鱼擦干脸上的泪痕后又擦了擦鞋子上的污迹,心情己然平静许多。
“嗯,多谢师傅关心,祝您天天爆单!
我到了!
再见”师傅话语中的健谈与深意令江稚鱼茅塞顿开。
片刻后。
一辆蓝色出租车停在万景公寓门口,江稚鱼下车,她等电梯的同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也停到万景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蓝色的出租车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另外一边,乌泱泱的人在会所门口叽叽喳喳。
今晚雨下的又急又大,蓝色出租车来了一辆又一辆。
林淮坐在包厢的沙发上,两边脸颊都有一个红印子。
颓废的男人左手指尖夹着一支昂贵的香烟,己经快要燃烧殆尽。
他好像感受不到痛一样,就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似乎江稚鱼担心他不记得她跟她分手,重新把刚刚跟他说的话再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林淮右手捏着手机,盯着手机上江稚鱼发过来的短信,怔怔地发呆。
他的指尖有些颤抖,打开通讯录,首接拨打了置顶的江稚鱼的电话号码,呼吸都紊乱起来。
他……被拉黑了。
林淮一遍又一遍拨打江稚鱼的电话号码,得到的回复却是机械女声毫无感情的回答。
他又给她的微信发了消息,看着红色问号的出现,他整个人像是被抽空所有力气一样。
生日宴会没有举办下去。
包厢里面的人尽数离开。
良久,林淮打开包厢门,坐上他的机车,插上钥匙,启动引擎后的机车疯狂疾驰在山路十八弯的无人公路狂奔。
雨水冲刷着他的脸颊,身上,他像是感受不到雨水的洗刷一样,似乎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去惩罚自己,又或者洗干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