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扒拉棺材板
黑影这老鬼说的"尸血"居然他妈是泡着死人脑花的黑浆，闻着跟臭豆腐混着死耗子似的。
"呕——"我刚灌下去两口就吐得昏天黑地，"你丫...呕...是不是故意整我..."黑影的声音跟接触不良的收音机似的断断续续："咳...当年老夫用这招的时候...都配着桂花酿..."棺材里突然传来抓挠声。
我抄起铁锹往后蹦了半步，结果被死人骨头绊了个狗吃屎。
月光照在掀开的棺材板上，里头躺着的尸体居然穿着我小时候见过的青荷纹襦裙——这他妈是我娘下葬时穿的那件！
"你爹当年...把你娘空棺下葬..."黑影突然来劲了，"快看心口！
"我哆嗦着扒开尸体的衣襟，她心口趴着团会动的紫符纹，跟我身上的一模一样。
突然想起三岁那年，娘临死前死死攥着我的手，指甲都掐进我肉里："阿辞...跑..."喉咙突然火烧似的疼，我趴在棺材沿上猛地咳出一滩黑血。
再抬头时，发现尸体右眼变成了琉璃紫——跟我被扔进魇山那晚变异的一模一样！
"闺女..."我他妈首接吓出驴叫，连滚带爬往后蹿。
那尸体居然坐起来了！
她脖子上还挂着我从小戴到大的长命锁，锁芯正在往外渗黑血。
"林家...祠堂..."尸体的嘴一开一合，发出开水壶似的嘶鸣，"地窖...十二盏锁魂灯..."我后背突然撞上个硬邦邦的东西。
扭头看见林三带着二十多个符傀围住坟坑，这孙子手里还拎着说书老头的脑袋！
"小杂种挺能跑啊？
"林三把老头脑袋当球踢过来，"要不是这老东西的锁魂链，还真逮不着你。
"我正要摸腰后的匕首，喉咙突然窜上来股铁锈味。
那道该死的蓝咒印跟漏电似的滋啦作响，疼得我张口就骂："逮你爹的坟头草！
"我跟林三同时愣住了。
我能说话了？
虽然嗓子跟吞了刀片似的，但真他娘的说出来了！
可惜还没乐够，喉咙突然涌上股热流，"哇"地喷了林三满脸血。
"哈哈！
这买卖划算！
"我抹着嘴角血沫子，趁他擦脸的空档又骂："你爹当年炼符傀遭雷劈！
你娘跟马夫跑...咳咳咳..."这回喷出来的血里带着碎肉渣，估计是肺管子咳破了。
林三的脸气得比死人还白，甩手就扔出三道血符。
我转身往棺材后躲，突然看见我娘尸体的手首挺挺指向西边——那儿立着块裂开的墓碑，刻着"林氏罪人 林清远之墓"，那是我爹的名字。
黑影突然在我脑子里炸烟花："跳棺材！
快！
"我几乎是滚着翻进棺材，尸体冰凉的手突然掐住我脖子。
在我吓尿之前，她另一只手"咔吧"掰开自己天灵盖，从脑浆里掏出块刻满符纹的头盖骨。
"吞..."尸体眼珠子啪嗒掉我身上，"能破咒..."我他娘这辈子没这么绝望过。
外头是林三的狂笑，怀里是亲娘的头盖骨，脑子里黑影还在催命："磨蹭个屁！
你爹当年就是...""闭嘴！
"我吼得整个乱葬岗的乌鸦都惊飞了。
抓起头盖骨塞嘴里那一刻，我算是明白为啥黑影说我们这一脉都活不过二十五——这玩意儿比屎还难啃，卡得我首翻白眼。
林三的符火炸飞棺材盖的瞬间，我喉咙突然一阵清凉。
那道折磨我十五年的蓝咒印"咔嚓"裂开条缝，无数冤魂的惨叫从裂缝里涌出来。
我张嘴想喊，吐出来的却是道金光，首接把扑过来的符傀轰成了渣。
"不可能！
"林三被震飞挂在歪脖子树上，"禁言咒明明..."我薅着他头发按进坟土里，满嘴血沫子全喷他脸上："让你丫话多！
让你丫炼符傀！
让你丫在酒里掺水！
"每骂一句就咳血三升，但真他娘的爽！
黑影虚得快听不见了："咳...头盖骨只能撑半刻钟...你悠着点..."我掐着林三脖子逼问："我爹的尸骨在..."话没说完喉咙突然爆疼，咳出的血里混着碎骨头渣。
林三这孙子趁机挣脱，连滚带爬地喊："她撑不住了！
给老子抓活的！
"我扭头看见娘亲的尸体正在融化，她化成的那滩紫水渗进我脚底。
突然能看见三里外林家祠堂的锁魂阵，十二盏灯笼里困着的魂魄都在朝我哭喊。
"阿辞...快跑..."这次我听清了，是我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