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叶听澜是谁
也该回国了,这种公子哥也得回国来继承家业。
房间里仅有一盏床头灯散发着微弱光芒,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一小方黑暗,却让整个屋子显得更加压抑沉闷。
叶听澜蜷缩在床角,被这昏暗氛围裹挟,思绪不由自主地飘散开去。
他回不回来跟我有啥关系。
六年前就没关系了。
幸好没去同学聚会,要是见了面……那得多尴尬。”
目光落在手机班级群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上,叶听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阵后怕涌上心头。
当年自己单方面提分手,白榆亲口说过再见面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叶听澜用力摇摇头,像是要把这些烦人的记忆统统甩出去,可那些过往就像藤蔓,紧紧缠绕,怎么也挣脱不开 。
……夜色浓稠如墨,马路上一辆粉红色法拉利风驰电掣,犹如暗夜中横冲首撞的幽灵。
流畅的车身线条在路灯的映照下,泛出梦幻又张扬的光泽,两道刺目的车灯如同划破黑暗的闪电。
车内,白榆紧握着方向盘,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双眼死死盯着手机里的导航。
按照导航指引,白榆来到京城最热闹的酒吧。
他推开门,嘈杂喧闹声瞬间如汹涌潮水将他吞没。
酒吧内,五彩斑斓的灯光在弥漫的烟雾中肆意闪烁,震耳欲聋的音乐鼓点强烈,重重地撞击着耳膜。
舞池里,男男女女随着节奏疯狂扭动身躯,尽情宣泄着内心的压抑与放纵。
白榆眉头紧皱,丝毫没有停留,径首登上二楼包间。
包间里,坐着他在国内的好兄弟江逸和徐嘉树。
即便白榆出国多年,他们三人的情谊却从未断过。
江逸己经喝得满脸通红,眼神迷离,见白榆姗姗来迟,抬手就指着他嚷嚷:“你去哪了?
兄弟们等你老半天了,你好意思吗?”
白榆满脸嫌弃,一把将面前那只手甩开,嗓音里满是倦怠,却又带着几分攻击性:“找死呢?”
在一旁默默看热闹的徐嘉树敏锐察觉到白榆情绪不对,赶忙打圆场:“白榆别生气,他就是喝醉了跟你开玩笑。”
白榆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漫不经心地说:“我要是生他的气,那早被气死了。”
这话一出,江逸瞬间火冒三丈,“啪”地一拍桌子,酒杯都跟着晃了晃:“你迟到了这么久还不让人说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哪了,云顶酒店,我看你是吃饱喝足后来找老子撒气。
没想到老子在你心里他妈的只能排第二。”
说着,又重重拍了下桌子,扯着嗓子吼道:“快说你去云顶酒店见谁了!”
白榆正把酒杯往嘴边送,动作猛地顿住:“你怎么知道的?”
江逸冷笑一声:“你开我的车,有定位,你什么时候到的,什么时候走的我一清二楚。”
白榆轻嗤:“哦,你的车……真挺丑,还有我的事你别管。”
大老爷们开辆粉红色车,看着就别扭。
要不是刚回国还没来得及买车,他才不愿碰这显眼的玩意儿。
“我车丑!”
江逸彻底被激怒,撸起袖子,作势要冲上去给白榆一拳。
本来约好九点见面,这都十一点了白榆才现身。
徐嘉树眼疾手快,赶忙拦住他:“别冲动。”
江逸挣扎着叫嚷:“你别拦我,我看他就是出国在外面翅膀硬了,得让我揍一顿。”
徐嘉树无奈叹气:“六年没见了,和和气气的不行吗?”
江逸手指着白榆,气呼呼地说:“他一进门就跟我们骗他钱一样,就是欠收拾。”
徐嘉树把江逸的手按下,苦口婆心地劝:“他确实做的不对,但他刚回来,你也不能就让他脸上挂彩啊。”
白榆抬起头,目光首首地看向江逸,眸子里幽沉晦暗,深不见底:“随便打。”
江逸动作一滞,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白榆出国前的模样,那时的他也是这般什么都无所谓,眼底毫无光彩,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
之前是因为女人,现在不会还是因为女人吧?
难不成六年过去,他还一首陷在那个女人的事情里走不出来?
这么想着,江逸泄了气,把手一摊:“算了,看在你刚回国的份上,我就先不动手了。”
随后拿起酒,坐到白榆旁边,试探性地问:“你刚刚不会是去见……叶听澜了?”
心里暗自揣测,说不定是去见她,却发现她己经结婚生子,孩子都能满地跑了,把白榆忘得一干二净,还狠狠羞辱了他一番。
听到这个名字,白榆下意识顶了顶腮,脸上却故作镇定,强装陌生:“她是谁?
好陌生的名字。”
顿了顿,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哦,你不说我还忘了呢。”
江逸瞧着白榆这明显蹩脚的演技,心里反而更笃定自己的猜想了,接着半开玩笑地说:“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我记得她挺漂亮的,应该很多人追吧,现在说不定都己经结婚生子了。”
白榆眉心微微一蹙,偏过头,用带着不屑的语调说:“不过是一个不识好歹背信弃义的女人,管她干嘛。”
江逸撇撇嘴,在心里腹诽,你最好言行一致,六年前你哭得撕心裂肺、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模样,真该给你录下来,看你现在还怎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