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烤肠摊的隐秘罗盘
刘丽红用竹签子戳了戳王小军的腰：“发啥呆呢？
加蛋不加辣，痛快点！”
他盯着摊主的煤气罐——那玩意儿周围的灵气跟煮饺子的热气似的首往上冒，比病房里的WiFi浓了十倍不止。
七百年前在仙界，这种地方早被围得水泄不通，咋在这儿成了卖烤肠的？
“俩蛋，多刷酱。”
王小军扫码时，屏幕蓝光里的数据流裹着星星点点的灵气，像葱花撒在炒面上——闹了半天，移动支付还能聚灵？
这发现让他差点把手机掉进油锅里。
“给，你的豪华版巨无霸。”
刘丽红递来烤肠，芝士酱拉得老长，“说真的，你刚才那招，跟变魔术似的，到底跟谁学的？”
他咬了口烤肠，故意把灵气聚在舌尖——咸辣味儿里混着股子电池的金属味，跟舔过五号电池似的。
“跟我二舅学的，他以前走街串巷变戏法。”
他含糊不清地说，眼睛却盯着对面奶茶店的霓虹灯。
那粉紫色光带里，灵气正凝成蝴蝶形状，扑棱扑棱地打转。
俩人蹲在马路牙子上，王小军余光瞥见电线杆子上的小广告：“高价回收老物件，联系电话138XXXX5678”。
电话号码周围的灵气打着旋儿，末尾那个“8”字，竟暗含着道家聚灵阵的纹路。
“走吧，回学校睡觉去，明天还得早起呢。”
刘丽红抹了抹嘴，马尾辫扫过他手背。
刚站起身，烤肠摊底下突然“簌簌”响了两声——水泥缝里钻出株三叶草，叶片上凝着露珠，在路灯下泛着七彩光，跟他前世在仙界秘境见过的虹光露一模一样。
摊主大哥擦着油锅，突然笑了：“小伙子，再来根烤肠不？
刚出炉的，热乎着呢。”
王小军盯着他围裙下露出的半截罗盘，边缘刻着先天八卦的纹路：“您这摊，卖的可不只是烤肠吧？”
摊主的手顿了顿，罗盘边上的铜锈“簌簌”掉落：“哟，小伙子眼神不错啊。”
刚拐过街角，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三辆黑色SUV“吱——”地刹在烤肠摊前，七八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跳下来，手里拿的不是刀枪，而是金属探测器和地质雷达。
“就是这儿！”
领头的男人脖子上挂着枚吊坠，雕的竟是云纹剑图案，“根据磁场数据，灵气节点就在这附近，跟明代剑仙墓脱不了干系！”
王小军心里猛地一跳——那云纹剑吊坠，竟跟他前世所在的九霄剑宗图腾一模一样。
刘丽红攥紧了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圈——这是刚才在病房里学的聚灵手势。
借着路灯，他看见她锁骨下方的红痣微微发烫，透出淡淡的粉色光晕。
俩人快步闪进旁边的胡同，尽头是家倒闭的网吧，玻璃门上贴着“旺铺转让”，里头却亮着一盏暗红色的灯。
更奇怪的是，门口的空调外机正往外喷着白雾，那白雾里裹着浓郁的灵气，比烤肠摊的还要精纯。
“等等。”
刘丽红突然站住，指着墙角的垃圾桶，“你闻见没？
有股子烧焦的味儿。”
他抽了抽鼻子，确实有股焦糊味里混着铁锈味，像是什么东西被烧化了。
走近一看，垃圾桶里扔着半块手机主板，电路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中央位置烧出个焦黑的窟窿，形状跟他前世用过的剑诀手印一模一样。
“这电路板...做得挺精致啊。”
他差点说漏嘴，慌忙改口。
刘丽红白了他一眼：“精致啥呀？
我表哥修手机的时候，烧坏的主板比这还惨呢。”
远处传来黑西装们的叫骂声，脚步声越来越近。
王小军一咬牙，推开网吧的门。
扑面而来的不是霉味，而是一股浓郁的咖啡香。
里头坐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正盯着电脑屏幕打游戏，键盘旁边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美式咖啡，杯底沉着一枚玉简，封皮上“引雷术”三个字虽然褪色，却仍有剑气隐隐透出。
“欢迎光临，上网吗？
带身份证了吗？”
男生头也不抬地问。
王小军愣住了——这男生用的鼠标垫竟是一块刻着雷纹的雷击木，主机箱里传出的不是风扇声，而是隐隐的雷鸣。
“我们...路过躲躲风。”
刘丽红扯了扯他的衣角，“外头风挺大的。”
男生终于转头，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睛，嘴角却勾起一抹笑：“躲风？
可天气预报说今晚没风啊。”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狂风大作！
黑西装们的探测器被风吹得满地乱滚，烤肠摊的遮阳棚“哗啦”一声掀上了天，露出底下刻满符文的青石砖——正是七百年前王小军布下的困龙阵残片，只是阵纹被人改动过，多了些奇怪的纹路。
“接着！”
男生突然扔来两块水晶U盘，“插上网线，选‘修复’模式。”
刘丽红接住U盘，触感冰凉刺骨，分明是用仙界寒潭冰髓炼制的灵器。
王小军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见男生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跳出一串代码，竟与九霄剑宗的阵纹解析术十分相似。
“三、二、一！”
男生按下回车键的瞬间，U盘里射出两道蓝光，顺着网线钻进了烤肠摊的青石砖。
刚才还狂暴的灵气突然平息下来，黑西装们面面相觑，探测器上的绿色光点渐渐消失。
“谢了啊。”
王小军晃了晃手里的U盘，“你这网吧...挺特别的。”
男生摘下眼镜，露出左眼眼角的剑形疤痕：“周明，计算机系大二，兼修玄学。
你们呢？”
刘丽红刚要开口，王小军抢先说：“王小军，体育系大一。
这是我...妹妹，刘丽红。”
周明挑了挑眉，目光在他俩身上转了一圈：“妹妹？
行吧，以后想来上网，报我名字打五折——前提是你们找得到这儿。”
离开网吧时，月亮己经升得老高。
刘丽红攥着U盘，指尖还残留着寒潭冰髓的凉意：“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王小军抬头望着星空，七百年前，他曾在同样的位置看见过仙界的大门。
此刻，星光穿过雾霾，落在刘丽红的红痣上，竟组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以后会知道的。”
他轻声说，脚踝的胎记又开始发烫，“现在先回学校——明天，该去会会那个烤肠摊的老板了。”
巷口的烤肠摊己经收摊，摊主大哥哼着小调往三轮车上搬东西。
王小军路过时，瞥见他围裙下的罗盘指针正指着自己，而罗盘中央嵌着的，竟是他前世佩剑“青霄”的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