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以臻
这沈府花园自然是匠心独运，精巧别致，是整个京城独一份的景色。
虽然是一片肃杀的秋天，花园里也是生机勃勃，什么木芙蓉桂花菊花，看着就赏心悦目。
“哥哥快来！
这里有好多花。”
沈昭宁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小花激动地喊沈柏舟过来看。
身边的两个小丫鬟手里拿了不少各种各样的花，很是好看，香气西溢。
“不过是些野菊，不入流的，园子里有的是名贵草木，可以再看看别的。”
沈柏舟过来看了一眼便劝说道。
“花就是花，没有什么名贵不名贵的，说到底就是物以稀为贵。”
沈昭宁并不这样想，在他眼里什么花都是一样的，只是大家喜好不同。
比如自己就觉得野菊好好看，感觉回到了小时候在乡下和奶奶住的那段日子。
“人小鬼大，倒是让你教训了。”
沈柏舟温柔地摸了摸自家弟弟圆圆的小脑袋。
“哥哥，我说的不对吗？”
“对，我们昭哥儿很有悟性，想来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虽然沈柏舟并不是完全赞同自己弟弟的说法，但是他是的确实实不失为一个独特的想法。
“怎么又扯到读书上面了？”
沈昭宁不满的看向沈柏舟。
“我可没有胡扯，父亲是进士出身，得圣上夸赞，母亲也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我们自然也不能差。”
沈柏舟试图和沈昭宁讲道理。
“哥哥姐姐都很厉害，我就不用那么厉害了，我只想当一个富贵闲人。”
开玩笑，虽然自己只在大雍朝生活了一个多月，但是古代的科举制度和社会风气他还是很清楚的。
以沈家的重文家风，到时候必然会把沈昭宁送去最好的书院和沈柏舟一起学习，到时候每日都是天不亮就起来，等天黑了还要温书。
自己好不容易脱离了痛苦的高三生活，现在又叫他去读书，他才不干。
“在沈家，你自然是可以当一个富贵闲人，但是等你以后自立门户，单独立府了，你身无长物又该怎么办呢？”
沈柏舟没有逼迫他一定要学习，只是将他带到亭子里坐着，认认真真地和他讲其中的道理。
顺便吩咐了身边小厮去取些沈昭宁爱吃的糕点。
“我知道，我没有不读书，我只是不想那么早读书，也不想那么累，哥哥就经常待在书房里。”
沈昭宁坐在沈柏舟腿上抬头小心的看了沈柏舟一眼。
“昭哥儿也不小了，这京城中说的上名号的人家，无一不是五岁前就启蒙了，偏偏你现在都还没有启蒙。”
沈柏舟边说边打开小厮递过来的食盒，喂他吃糕点。
“哦，那我等六岁在启蒙。”
沈昭宁语气闷闷的，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六岁太晚了，到时候祖母也不会同意的。”
沈柏舟怕他噎着，又给沈昭宁喂了点茶水喝。
“可是读书好累。”
这才是沈昭宁不想读书的根源，他好歹是成年人，又接受了这么多年现代系统的教育，再加上他成绩一首很优秀，掌握的知识面更加广泛，读书算得上得心应手，只不过现在生活惬意，不想累死累活的读书。
“但是昭哥儿不能总想着累不累，还要想想爹娘和哥哥姐姐。”
沈柏舟继续哄着他，又搬出来沈以臻。
“姐姐？
和姐姐有什么关系？”
沈昭宁知道自己若是庸才，那么京城人人都会说书香门第沈家不过尔尔，这沈尚书的嫡次子不如他哥哥那般聪颖。
但是他确实不知道这对自己的嫡姐有什么影响。
“你还小，不知道正常，那我且问你，连玉今年多大了？”
连玉是沈以臻的小名。
沈昭宁这一辈的孩子小名都带个玉字，沈昭宁的小名是琢玉，沈柏舟的则是治玉。
“姐姐今年十岁了。”
沈毓文一共六个孩子，除了被发卖的沈旭明，便是长子沈柏舟，然后是李姨娘生的二少爷沈习铭，再是和沈昭宁一母同胞的姐姐沈以臻，还有便是梅姨娘生的西小姐沈以薇。
最后便是六少爷沈昭宁了。
沈毓文正好而立之年，林氏比他小一岁，两人年岁不大，最大的沈柏舟才十二岁，最小的沈昭宁五岁。
“女子十五岁行及笄礼，到时候没过多久便要出嫁。
臻姐儿如今十岁了，娘己经在给她相看人家了。”
看着沈昭宁疑惑的样子，沈柏舟认认真真地和他解释。
“这么早？！
姐姐才十岁，怎么就要嫁人了？”
沈昭宁知道古代女子年龄尚小就要嫁人了，可是真当自己处于这个时代，心中还是止不住地震惊和害怕。
别的不说，这个亲姐姐沈昭宁是喜欢的不得了。
平常沈毓文有许多公务要处理，林氏执掌中馈，沈柏舟日日要去学堂上学，三人各有各的忙碌。
虽然祖母周氏也经常来看他，但是老人的精力有限，不能一首陪着他。
在他养病期间，只有沈以臻总是陪着自己，给他说些趣事，逗他高兴。
乍一听到这样消息，沈昭宁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没错，京城大户人家不少，但是要挑一个合爹娘心意，人品要好，又要门当户对的何其困难。
等爹娘挑好了，还要和那户人家通一通气才能确定下来。”
沈柏舟顿了顿，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再说了，沈府唯一的嫡小姐出嫁自然要准备许许多多的嫁妆，不能叫人看轻了去，还有臻姐儿的笄礼也要好好准备才是，这样一打算自然是要现在就开始相看人家。”
“那姐姐就不可以晚一点出嫁吗？
等姐姐二十岁再嫁人。”
沈昭宁急急忙忙说道。
古代生理知识匮乏，女子嫁人早，生孩子早，十五六岁的女子就结婚生子，没有人觉得有什么。
但是从现代来的沈昭宁却是知道，十五六的女子器官还没有发育完全，早早的结婚生子没有好处，多的是死在产房的女人。
“当然不行，到时候就成老姑娘了，那些家世好的公子就看不上臻姐儿了，只能挑个门户低的人家委委屈屈地嫁过去。”
沈柏舟揉了揉弟弟的小脸蛋继续说道：“你舍得姐姐受委屈吗？”
沈昭宁摇头，“不舍得。”
“所以啊，昭哥儿要有些学问，不能让别人看轻了去，如果那些门当户对的世家因此拒绝了臻姐儿，到时候影响了臻姐儿的姻缘可就不好了。”
虽然沈柏舟说的这些并非完全在理，不过糊弄沈昭宁这个刚来这里一个多月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哦，好吧。”
沈昭宁闷闷不乐的点头。
“昭哥真乖，能明白就好。”
沈柏舟又摸了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