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五日都是一脸慈爱的模样待我,看来看穿人心计是个持久战。
这几日我都在看话本,许是给她留下不好学的印象。
她没少劝我,但我撒个娇,她就任由我去了。
只是站在我的身旁时不时瞄着我手里的话本,起初我以为她喜欢看书,给她递了一本,她却拒绝了。
然后我只要我看话本她就会看。
有点意思,第一天时,我装作无意地问她话本里字,我特意挑了一个平常用不到的字。
没想到她认识。
第二天,我装作不理解问她词语,她也一一作答。
这时我觉得她应该是闲得无聊只好看几眼我手中的书。
第三日,我挑了段好笑的字段分享与她,她先是看来了大概,许是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松了口气随后才放心笑了笑。
有意思有意思。
第西日,我拿了一本名为《夫人哪里跑》的俗世话本,怀桑盯着我手中话本频率更紧了。
我好像有点懂了。
我耐着性子终于翻到了,我换上懵懂无知的模样看向怀桑,向她询问。
她看了一眼慌得扯走书本,嘴上还不停说着“看不得,此书看不得。
公主你还小。
此书如此污秽是怀桑的错,竟漏了查看书本的内容。
还请公主责罚。”
我在心里窃喜,怀桑竟真的不是他人派来的眼线。
只是单纯地以一个大姐姐的模样真心待我。
“无事,竟是污秽之书,那我不看便罢。
怀桑你把书撤下去吧,我回书房看课本。”
“是,奴婢这就去。”
姬璇缓缓踏进书房的门栏,看来她得努力了,不能让怀桑给人调走了。
上书院前一日,宛嫔果然来看我了。
“几日不见,璇儿越发好看了。”
“是是是,都是姨娘养得好。”
“那璇儿上书院时,可要好好学习。
给姨娘长长脸。”
我脸上笑容灿烂,开心地应道。
“学不进也没关系,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姨娘。”
她身边的婢女在一旁附和,娘娘可是个才女,六公主可是有福了。
“璇儿知道了,璇儿一定会努力的,璇儿想像姨娘一般饱读诗书才艺通绝。”
“那我,可就等着璇儿了。”
得到我的回应,宛嫔这才找借口离开了忘忧殿。
看着怀桑一脸倾佩看着姨娘的身影,想来是被这母慈女爱的画面哄住了。
姨娘寒暄了这么久,就为了告诉我一件事,就是要有饱读诗书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名声。
我不懂姨娘的复仇计划是什么。
自己又在哪一步棋位上,真是头疼。
从姨娘成为皇帝的妃子时,姨娘几乎为复仇疯狂,说不定哪日就会牺牲我。
但我能猜到,我要做的便是以一个聪慧的女儿出现在狗皇帝的眼前。
到了书院,装潢满腹书意。
营造着让人静心学习的环境,远看在富丽堂皇的皇宫里融合踏进却又有独特书院气息,感觉就是路过的扫地不识字的婢子也要下意识念两句诗再走…哇,我是真感慨出声了。
书院门口立了一个黑色的石碑,上面刻着清徵。
显然这个书院名叫清徵…清蒸,食堂该不会叫红烧食堂。
我低头想掩盖自己的笑,却被一个白胡子夫子瞧了去。
竟亲自拉着我了解书院,我想他可能是误会了。
逛到一个叫满华园的地方,白胡子夫子本想向我解释这什么地方,却被里面的声音所停住。
“给我打,你们几个一起上都给我打死这个江浔。”
待听清内容,我下意识望了一眼夫子。
啊噢,来得不是时候,里面在欺负人啊。
“六公主可累了,我看…”不等夫子说完,我掐了自己一把,害怕抓住夫子的衣角,颤音道:“夫子,我害怕。”
看夫子表情应是想把我支开事后再来解决。
我可不能放过这种好事。
果然夫子为了挽回书院的形象,带着我来到嘈杂的现场,打算当场解决此事,不能丢了清徵学院的威名。
“住手。”
白胡子的声音响彻着满华园。
威严且公正的音调让周围都静了下来。
我小心瞄了一眼现场,地上躺着十一二的男孩,脸上挂了不少彩让人看不清模样。
其他人我倒看清了,我在脑海浮现姨母给我找来的皇宫里人的图册。
其他十几岁的男孩通通缩在一个小胖子的身后,其他的人图册上没有记载许是伴读或者是其他官宦送进宫读书。
但小胖子可是图册五十页上写的徐婕妤所生的五皇子。
真是麻烦,我还得叫他声五哥。
趴在地上的人,好像是叫江浔。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站起来,一副倔强再来的模样倒是让我记住了。
他好像丝毫不怕这个白胡子夫子,背首挺着。
我赶紧往夫子身后挪了挪,这小子好像注意到我了,过会儿我再探出头。
发现他好像一首在盯着我,似乎在确认什么事。
最后夫子将这些弟子罚得不轻,好像还要通报到狗皇帝那去,我在夫子身后偷笑了会,就感觉到一股浓烈的视线,望去还是那个名叫江浔的。
我再一次快速探出头对着他做了个表情,看到他一脸茫然的模样,我才满意地跟上白胡子老头…夫子的脚步继续逛书院。
江浔望着远去的背影,愣在原地。
回过神,满华园只剩他一人。
脑海里浮现刚刚的画面顿时脸色愤红,她居然对我比鬼脸。
她是姑奶奶常常拿在手里看的画像中的小女孩。
得赶紧回家告诉父亲他们这个消息。
这一天就花在了解书院,什么都没学上。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回到忘忧殿,就被来回忙活的太监与婢女挡住了。
皇上不急太监急,姨娘己经叫人把各种东西来放置在忘忧殿。
姨娘己经开始了玩起家有皇女初成长的游戏了。
连着几日,我都过着早上上书院,晚上夜弹琴。
不是隔音做得不错,而忘忧殿偏远,最近的冷宫里好像也没什么人活着了。
刚开始,怀桑还偷偷塞了几个棉花在耳朵,后来就好了,不是我琴艺好了。
而是姨娘亲自来教我,她不敢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