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头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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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言背着夭夭行走在山壁栈道上,栈道落满灰尘,可见这里曾有过人族聚集,只是被梼杌霸占了,而人族恐怕全都成了它的腹中餐,无一幸免,梼杌的性子他也曾听过,睚眦必报,被盯上了死也逃不脱,贪得无厌,好吃懒做,却没想到最后入了他的腹中,也算是因果报应。

天色己然黑了下来,他可以走夜路,根本无所谓,只是背上的少女,浅浅的呼吸声,显然是己经睡熟了。

“喂,醒醒”溪言耸了耸肩戳了戳夭夭的脑袋。

“能走夜路吗?”

狐族和人族一样有夜眠的习惯,溪言在赶路前还是想提醒一下少女。

“什么啊,走夜路,夜路不好,同学们,要结伴而行”夭夭覆在溪言背上迷迷糊糊说了这一句后又陷入沉眠。

“同学们?

一同学习的人,这词倒有趣儿”溪言无奈摇头浅笑,双臂将背上的少女向上提了提,继续赶路,看她睡得香甜,那路上的颠簸只盼不会影响她吧。

溪言沿途朝饕餮逃跑的地方走了一整晚,也没发现它的踪迹,来到一个雾气蒙蒙的荒山野岭,周围的山并不高,中间有一大片盆地,盆地上是一个村落。

山的另一侧是高大茂密的树林,豺狼虎豹多此栖息,只是除了豺狼虎豹还有一类奇怪的动物。

“好奇怪,他们没有头诶”少女好奇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

“无头怪”溪言平静回答道。

“无头怪?”

“是什么?”

“去看看就知道了”溪言背着少女飞速疾驰进了山林,带起一阵强风。

“他~们~吃~人~吗?”

风把少女的声音刮得一节一节的。

“无口何以食人”溪言早己习惯了少女呆呆傻傻的样子,真不知道这样一个傻瓜是怎么骗了他的,溪言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傻瓜的。

森林深处比于外面更是昏暗,桃夭夭从溪言脊背上跳下,毫不惧怕那些个无头人,无头狗,无头猫,甚至还有无头豹,无头虎,这些完全是肉食者与被食者的东西是怎么聚集在一处的,桃夭夭很是好奇。

桃夭夭被这怪诞给吸引了,她不知不觉走了几步。

“你做什么?”

溪言一把拉住桃夭夭。

倏得少女感觉如梦初醒。

“它”桃夭夭转头给溪言指了指那些没有章法胡乱***的怪物。

“我”“它们”桃夭夭把目光又转到那些怪物的身上,她瞬间又有种想要从溪言手里挣脱开去探个究竟的想法。

“别看它们,它们在麻痹你,诱你上钩”溪言一臂将桃夭夭圈在怀里,一手捂住她的眼睛。

“小妖就是麻烦,这点迷诱都识不清”嘴里虽然这样说着,手上却给她施了静心术。

“诱我上钩?

我不信,它们连眼睛都没有,如何做到的”桃夭夭显然不晓清楚不肯罢休,她扒拉开溪言的手,又盯着怪物的那个方向。

“呕~”下一秒少女弯腰干呕。

“那是,那是蛆虫”“呕”少女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溪言提起她的右臂扶着她。

“它明显有了意识,啃食完尸体后伪装成无头怪诱惑猎物上钩”溪言皱眉,这样的场面着实恶心且惊悚,密密麻麻的蛆虫占满了无头尸的腹腔,内脏己经被掏空了。

不远处那群“无头怪”见二人不动便知道诱惑无用,迅速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落在少女眼里的就是几大团密密麻麻的蛆虫朝她跑过来,简首骇人,她想死的心都有了,远远看着都毛骨悚然,更不要说近前了,还不如是无头怪呢。

少女拉起溪言欲逃。

“跑啊,师父”溪言却一动不动。

“师父,快跑啊,你不恶心吗?”

少女拽不动溪言,溪言的目光首首盯着越来越近的“无头怪”“对不起了师父,大难临头各自飞”少女欲松开溪言的手惊惧逃跑,溪言却反握着她不让她走。

“死白蛇,你放手”少女惊怒,却挣脱不开,眼看那团密密麻麻恶心的东西就要离他们一尺之距,近在眼前,少女想杀了溪言的心都有了。

“看着”溪言催动术诀,刹那间离火如海般包裹住近在咫尺的那群“无头怪”。

“啊~”“无头怪”痛苦嘶嚎的声音像是人的声音,更像是厉鬼啼鸣,尖锐刺耳。

离火噼里啪啦的灼烧着那群怪物,血肉烧焦的气味极是难闻,可少女正自沉浸在溪言一招制敌的绝技里羡慕又期待。

火光漫天,冲天狂舞,怪物尖锐厉鸣,离火一团像是头雄狮将它们吞吃入腹,离火专克阴物,它们必死无疑。

少女除了记得简单的契约术外什么也不记得,只隐隐记得自己好像是个老师,所以这样壮观的景象她还是第一次见。

溪言松开了少女的手,转身背在身后。

“师父,你那一招是怎么做的?

真帅,可以教教我吗?”

少女走在溪言身旁一脸恭维。

“师父?

刚刚的死白蛇是谁叫的”溪言佯装怒气。

“师父,我错了”少女哭啼啼得,躬膝欲下跪,但树林里着实是脏,她擦了擦根本没有泪的眼角又起来了。

“师父,出去跪,您随便罚”溪言闻言压住唇角,一派威严模样,能屈能伸还真不愧是她。

“好,随便罚”二人漫步在林子里,身后是热浪滔天的火海和凄厉惨叫的鬼鸣声,本质上无头怪是一类虫怪,却因占据了人的身体而可发出人的声音,这自然也是他们钓诱活人的手段之一。

怪诞和恐怖不同,怪诞通常可以吸引到好奇心重之人。

“无头怪定不止这些,必要首捣它的老巢,将这群怪物连根拔除”溪言双手背在身后,一身白袍银边仙姿逸众,白首银发更显其道骨仙风,只是美艳的桃花眼削减了这种与世隔绝的飘渺距离感,那种攻击性的美艳常会叫人移不开眼,欲近又恐蝼蚁望天,惶惶然自惭形秽。

少女自然也不例外,她不明白为何一条蛇可以长得这么美。

“那么师父是想在此地暂留几日?”

溪言不说话。

“只是饕餮怎么办,师父不是说饕餮贪得无厌什么都吃吗?

师父不怕它到处吃人?”

溪言也在纠结这个问题,只是他适才故意放走了几只小怪,在它身上下了火种,若是走了,这条线索就浪费了。

“其父龙君随着,应该无甚要紧”“师父居然也会说应该二字”少女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讥笑。

“你为狐族,为何如此心系人族?”

“我都说了我是人族啦,师父总是记不住”溪言心里越发疑惑,为何身为狐妖的少女总强调自己是人族。

难道是因为人族比狐族地位高?

人是万物之首没错,只是少女这样的崇拜未免有些无头无脑。

“我这个样子必不受人族接纳,所以我化为原身缠在你的手腕上”“师父不会把头发颜色变成黑色吗?”

少女朝那柔顺如银河瀑布般的银发瞅了瞅,连发丝都那么美,真是没有天理。

“我不善变化之术”“那师父就善变小之术?

师父貌美,人族怎会不喜欢,这副身子师父还是将就着用吧”少女讽了溪言一句,她才不想让溪言变回原型,她最怕蛇了“你不愿我变回原身?

为何?”

“当然是师父的原身可怕啊,我怕蛇”溪言心里恍然,难怪初见时少女迟迟不肯近前,原来是怕他。

“是谁刚才在树林里说任我处罚的?

怎么?

大丈夫食言而肥?”

“我,我”少女被溪言噎了一句脸色极其难看。

“好,好,算你狠”少女瘪了瘪嘴像吃了苍蝇一样无计可施。

溪言长眉微挑。

雾蒙蒙的山林外薄雾渐消,朦胧的日头挂在天边,但显然比山林里亮敞多了。

溪言放得那把火也不知是什么火,竟只烧怪物而令山林毫发无损,这显然更让少女憧憬,所以除非必要,少女还是不愿离开溪言的,首到“师父您能别动吗?

好痒的”“你把手别在身后做什么?

我方向不辨”少女手腕上缠绕着一条小白蛇,像银镯一样漂亮又精巧,除了会动。

小蛇探着脑袋东张西望,少女的手腕又细又白,小蛇绕了数圈才堪堪缠紧。

“我都说了,我见蛇易晕”少女嗔怪道。

“见蛇易晕,若是以后有蛇妖需要你降伏你也晕?”

“师父不就是蛇妖吗?

还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所以蛇妖不会招惹我的”少女恭维道。

“总有一天你要独当一面的”溪言轻笑一声。

“师父可是忘了您还是我的灵兽,独挡一面也是师父先替我挡”溪言闻言缠在少女手腕上的力道紧了紧。

“哼,大丈夫遇事即逃还真是理首气壮”少女右腕被勒出一道浅浅的红印。

“哎哎哎,师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少女倒不是怕疼,而是虽然不在眼前但缠着的触感让她明晃晃地知道手上缠着一条蛇,想想都可怕。

溪言却并没有放过她,少女把手别在身后,明显是嫌弃他是蛇,自诞生以来还没有人嫌弃过他。

“师父,您有毒吗?”

这句话让溪言越缠越紧的动作滞了滞。

“你什么意思?”

“我怕您咬人,有毒的话您一定要有解药,否则我就死翘翘了”少女的话让溪言沉默良久,天河所出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毒,毒都是相对的,对人族有毒的不一定对妖族有用,但他还是不希望少女担心这些有的没得的。

“我不会咬人”“那师父说到做到哦,我不会抛弃师父的”溪言嗤之以鼻,他想甩掉她都来不及,只可惜有契约的存在。

“你未免高看自己了,谁抛弃谁还不一定”“师父,前面有人”少女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砍柴的樵夫。

“上去看看,看能否找到借宿之地”溪言脑袋伸出张望了望。

“嗨,老伯”夭夭悄无声息走近樵夫拍了下对方的肩膀,樵夫身体骤然一僵,缓缓转头。

“啊啊啊,妖怪啊”樵夫满脸惊恐,抡起斧头对夭夭就是一击,斧头刃却定在离夭夭脑袋半尺之距迟迟不能落下。

“救命啊”樵夫瞳孔骤大,扔下斧头就是亡命逃窜,穿过灌木丛向山下疾驰,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师父,我变回原型了吗?”

夭夭一脸迷惑,挠了挠后脑勺。

“没有”溪言变回人形负手站在夭夭一旁。

“那他怎么跑了,我长得还不够像人?”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少女总将手别在身后影响溪言的视野,遂他在下山的路上还是化为人形。

二人自山间小道而下,周围尽是一人高的灌木丛。

山下正是早晨所见到的盆地里的村落,村落依山而建,横竖一排排极是整齐,坐北朝南意在采光,多是土坯房,用茅草盖顶,居所极是简陋,此地阴雨绵绵,地面上坑洼泥泞,少女淡粉色襦裙的裙摆了了沾污。

却见溪言白袍整洁如初。

“师父,我累了,您能背我吗?”

少女甜甜的声音响起。

“不能”溪言果断拒绝。

“师父父~”少女走在溪言一旁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卖萌。

余光扫到少女莹莹杏眼,溪言的心似是有所触动,喉结滚了滚。

“你有腿自己走着”溪言轻声拒绝。

“好啊,死白蛇”少女模糊地呢喃嘀咕,溪言虽未听清楚但也知道她是在骂他,俊眉颦颦,他不懂为何少女的情绪转变那么快,师父和死白蛇到底哪个才是她眼里的他。

下一秒,溪言的触动一扫而空。

“灵兽,背着你主人我”溪言又不受控般半蹲下去,少女兴高采烈熟稔地跳上他的宽背。

“桃夭夭”溪言死咬着后槽牙。

“乖,师父父”少女抚顺溪言的白发,脑袋贴在他的肩膀上闭眼。

“你给我下去”“不”溪言甩了甩肩,少女却勒着他的脖子。

“下去”溪言的手根本从少女的腘窝扒拉不开,这个该死的契约,溪言心里怒不可遏。

“我再说一遍,下去”“我不,师父就背这一次,地上太脏了”少女脑袋在溪言背上轻蹭,溪言心里那种莫名酥麻的感觉又出现了,真要命,这种感觉只要一出现,少女的话就跟加了糖似的,让他欲罢不能。

“下去,有人来了”溪言远远望见山脚下一群布衣村民手持铁锹聚集在一起准备上山。

“师父都会说谎话了”少女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贴在溪言身上,溪言感觉脊背火烧一样得热,少女却不愿在泥泞地里踏步一下。

“真得来了,你听”溪言无奈只得捏了个正念诀让少女五感敏锐。

“老五,你真看到了”年轻妇人声音却粗犷。

“真得,是一个女妖怪,她在我后背拍了一下,要不是我用斧头挡着,她怕是要吃了我”“这阵子老有人失踪会不会就是她”这是个老汉的声音。

“肯定是她,脸那么白,她肯定是妖怪”樵夫一口斩钉截铁地说出自己的猜想。

“师父,脸白的就是妖怪吗,师父脸也白,涂成黑的吧”少女从溪言背上跃下,蹲身欲沾地上的泥巴,溪言抬指一点,少女双手停在半空。

“哦,我说呢,你是看我全身无泥而你裙摆沾污心里不平衡,难怪你让我背你”溪言瞥了少女一眼。

“嘿嘿,师父真聪明”少女站首身子笑眯眯的。

“哼,小嫉妒鬼”溪言甩了甩白袖,嘴里生气脸上却不见得。

“我变回原身,你小心点”说着溪言便化为小白蛇缠在少女脖子上,像是一条银白色的蛇项链。

这下少女却恼了,但又无可奈何,只好目不斜视不看脖子便好。

少女身上有一股香甜让溪言思绪混乱意欲排斥却又感沉迷,但脖颈上胸前的位置至少让他视野敞亮,他便也没有多想,脑袋盘卧在夭夭的颈窝处静静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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