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1组和后勤部一块儿赶到运动馆布置场地。
程书曳有条不紊地指挥:“比赛分区要清晰,别混乱了。”
小朱双手叉腰,看着地上一堆未拆封的横幅材料,气得首翻白眼,“我就说了吧,陈建飞肯定又是故意的!
每年运动会他都这样,能把麻烦丢给我们组绝对不会给2组。”
小胖蹲在地上把一个卡通吉祥物道具摆正,他嘴里塞着半根能量棒,含糊不清地接话:“没错!
结果领导表扬的时候,全变成他自己的功劳。”
李姐是组内唯一有两个孩子的妈,此刻无奈道:“哎,今天估计又要忙到九点多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柏子霖从运动场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大袋东西。
“哟,新人,你干嘛去了?”
小胖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眼睛一亮,“咖啡?
还有吃的?”
柏子霖把袋子往桌上一放:“看大家这么辛苦,我就去附近买了咖啡和一些甜品。”
“小霖你可真贴心啊。”
李姐一见他就喜笑颜开。
“是啊,刚刚还说要不要自己去买咖啡呢,你这就回来了。”
一个组员从梯子上跳下来:“果然咱们组招新人还是得找你这种有眼力见的。”
小朱提议:“待会儿布置完了,大家去团建吧!”
李姐附和:“是啊!
布置完正好欢迎一下新人,去年运动会前我们也聚过,今年不能少了。”
小胖:“必须去!
小霖刚来,咱们1组可是要有点仪式感的。”
几个女孩兴奋又有点害羞地拿出手机凑上来:“我们加个微信吧!”
柏子霖爽朗地回应着大家,目光瞥见远处一个人孤零零站着的程书曳。
她手里拿着计划表,正抬头看着对面拉横幅的员工。
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一个人。
大家一边吃一边忙活,运动场的布置逐渐有了模样。
李姐看着快挂完的横幅,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总算差不多了!
等灯光试过就完事了吧?”
小胖一边收拾工具一边说:“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去哪儿聚了?”
小朱:“中新路那边的老牌私房菜馆吧,上次团建就是那儿。”
“行啊!
咱们今晚就去那儿,欢迎小霖加入!”
大家说完就纷纷默契地安静下来,看向远处在收拾工具的程书曳。
柏子霖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
程书曳不是没有注意到组员们的动静,他们的笑声传得很远,却隔着一层难以穿透的距离。
组员们之间亲密随意,但对她始终保持着礼貌却疏远的态度。
她早己经习惯了这种关系。
早在加入总部的时候,她就更注重效率和结果,少有多余的情感表达。
她只能站在一个稍显孤立的位置。
这种位置,让她觉得安静,也让她感到疲惫。
“要叫上组长吗?
她每次团建都没来......”“还是像上次那样发个消息在群里吧,她看到了来不来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小胖趁程书曳背对着他们,悄声对柏子霖说:“你看我们组长就是这性格,没办法。
要不是你来了,气氛还不知道多压抑。”
等运动场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程书曳又最后核对了一下计划表。
她收拾完包准备离开。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内传来:“去聚餐吗?
程组长。”
“程组长”三个字被他咬着字故意加重了,带着点戏谑。
她朝西周看了看,没有人。
“头上。”
程书曳抬头,柏子霖正坐在一个观众席的位置上,不知道他在那儿看了她多久。
他漂亮地翻身下来,动作一气呵成。
程书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漠道:“不去了。”
柏子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着她的脸庞,轻懒道:“因为我在?
觉得尴尬?”
“......”程书曳有点无语,扯扯嘴角:“别自恋,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是我自作多情。”
柏子霖转身想走,又停下脚步转过来,不甘心地问:“那你呢,你为什么来雲珀?”
他认真的神情中隐隐有着期待,却在得到程书曳的回答后又一次破灭。
“员工待遇好。”
他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下,揶揄道:“我的欢迎会连组长都不来,这就叫员工待遇好?”
“我没工夫跟你吵架。”
柏子霖眸色暗沉,低声道:“程组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程书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们大二的时候在一起,临近毕业的时候程书曳忽然开始以冷暴力的方式渐渐结束了这段关系。
原本打算毕业后就同居、一起创业的安排也泡汤了。
柏子霖苦苦挽留不得,最后一气之下去了纽约留学,删光了和程书曳的所有联系和信息。
程书曳倒是看得开,可能因为她心安理得地在这段感情中占据上风。
和柏子霖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是她人生最快乐的时候。
幸福到她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各自现实生活的差距。
她整个大学西年都在努力赚钱凑生活费、还助学贷款,做过各种各样的校内外***,为了省钱连化妆品都没有买过。
但哪怕如此,关于她的流言蜚语还是弥漫在一些爱八卦的同学之间。
鸭舌帽和口罩就是她自卑的保护罩。
因为和同学的交流不多,一开始她的存在感非常低,如果不是每年都有奖学金,恐怕都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而柏子霖是什么人呢,京大校草、柏家少爷。
如果他们没有在一起的话,柏子霖应该会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跟着她创业什么的。
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她一时间被幸福冲昏了头脑。
程书曳必须以结束这段感情的方式,再次让冷酷的现实摆在自己面前,这样或许能让自己成长得更快一些。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至少现在的生活让她很满意。
只是这几年发生了太多无法宣之于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