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退路

风落云顶 与风欲寻 2025-04-14 10: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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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刺入眼帘时,凌晚倾猛然惊醒。

床头电子钟显示09:07,红色的数字像警报般闪烁。

她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迟到了。

"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凌晚倾这才注意到纪宸风竟还躺在旁边。

男人半靠在床头,笔记本电脑搁在屈起的膝盖上,屏幕蓝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你怎么——"她的声音因为惊慌而变调,"我迟到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她肩膀。

纪宸风合上电脑,动作从容得像在处理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给你放了天假。

"凌晚倾掀被子的手顿在半空。

阳光太亮,照得纪宸风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也照得他锁骨处她昨晚无意识留下的抓痕无所遁形。

这样慵懒的晨间场景本该很温馨,如果不是他无名指上那圈淡淡的戒痕提醒着她——他们之间不是正常情侣关系。

"为什么突然放假?

"凌晚倾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纪宸风伸手拨开她额前碎发,指尖温度灼人。

"你最近太累。

"这个动作太温柔,温柔得反常。

凌晚倾突然明白了什么,血液瞬间冷却。

"因为姜楹楹?

"她盯着纪宸风骤然绷紧的下颌线,"她今天要来公司?

怕我再对她不利?

"男人收回了手,电脑被重新打开。

"别胡思乱想。

"手机在这时响起。

凌晚倾看见屏幕上跳动的"姜楹楹"三个字,每个笔画都像针一样扎进瞳孔。

纪宸风伸手去拿,她却突然攀上他的脖颈。

"别去。

"她吻他的喉结,舌尖尝到淡淡的须后水苦涩,"陪我。

"这不是她第一次试图用身体留住他。

过去三年,这招屡试不爽——纪宸风总说她这副模样最诱人,冷艳皮囊下藏着只对她展现的柔软。

但今天,男人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却按着她的肩膀拉开了距离。

"别闹。

"他接起电话,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公事公办,"嗯,二十分钟到。

"凌晚倾僵在原地。

阳光突然变得很冷,照得她***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纪宸风起身穿衣服的背影修长挺拔,西装革履的过程像一场精确的军事化操作。

"乖乖等我回来。

"临走前他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吻,指尖摩挲着她腕上的淤青——昨晚他攥出来的。

门关上的声响很轻,却震得凌晚倾耳膜发痛。

她盯着天花板,忽然笑出声来。

她居然试图用身体对抗一个电话,而那个电话来自纪夫人钦点的"未婚妻"。

浴室镜子里的人眼圈发红。

凌晚倾打开水龙头,冷水拍在脸上时,她想起顾屿今晚的邀约。

这个念头像一根救命稻草,让她迅速翻出手机确认时间——距离晚餐还有七个小时。

足够她做很多事。

衣柜最深处藏着一个尘封的行李箱。

凌晚倾拖出来时,扬起一片细小的灰尘。

箱子里是她在遇见纪宸风之前常穿的衣服:棉麻连衣裙,平底鞋,褪色的牛仔外套。

这些衣物散发着淡淡的橘子味,像是封存了另一个版本的自己。

她选了条雾蓝色连衣裙,又花了半小时遮盖锁骨处的吻痕。

化妆刷扫过脸颊时,手机震动起来——是纪宸风助理发来的行程表,上面用红色标注着"与姜氏父女午餐会"。

凌晚倾放下粉刷,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精心打扮去见另一个男人,就像某种幼稚的报复。

这个认知让她胸口发闷,但更闷的是纪宸风可能根本不会在意。

顾屿的车准时停在云顶别墅区大门外。

凌晚倾刻意没让司机送,而是自己走了十分钟到岗亭。

当她拉开车门看见顾屿惊讶的眼神时,突然理解了这种小小反抗带来的***。

"你今天..."顾屿的目光在她连衣裙上停留了几秒,"很不一样。

""不好看吗?

""好看得让我紧张。

"顾屿笑着递来一束洋桔梗,"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

"花束用牛皮纸简单包裹,没有夸张的彩带,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清爽妥帖。

凌晚倾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相触,顾屿耳根立刻红了。

这种青涩反应莫名让她鼻酸——纪宸风早就不会为她脸红了。

餐厅是城中新开的花园式粤菜馆,竹帘隔出私密空间,窗外一株晚樱正开得绚烂。

顾屿点的菜全是她学生时代爱吃的:虾饺皇、红米肠粉、陈皮红豆沙..."你还记得。

"凌晚倾咬开虾饺,汤汁在舌尖迸开鲜甜。

"你哥说你口味没变。

"顾屿给她添茶,"只是工作后应酬多,很少吃这些了。

"提到凌霄扬,凌晚倾眼神柔软下来。

顾屿顺势讲起大学时他们三人的趣事,那些没有纪宸风存在的旧时光像老电影般在餐桌上重现。

顾屿模仿她哥哥打篮球摔倒的姿势时,凌晚倾终于笑出声来,连日紧绷的肩膀第一次放松。

"你笑起来很好看。

"顾屿突然说,"应该多笑笑。

"凌晚倾舀了一勺红豆沙,甜味在口腔蔓延。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她抬头,隔着竹帘缝隙看见纪宸风挺拔的身影,身旁姜楹楹正挽着他的手臂说话,藕粉色裙摆随着步伐荡漾像花瓣。

勺子"当啷"一声掉在骨碟上。

顾屿顺着她的视线回头,而凌晚倾己经迅速垂下眼睛,假装专注地搅拌碗里的甜汤。

"凌秘书?

好巧呀!

"姜楹楹的声音还是甜得发腻。

她不知何时己经走到他们桌前,眼睛好奇地在顾屿身上打转,"这位是...""顾屿,凌霄扬的朋友。

"凌晚倾平静地介绍,"这是姜小姐,公司客户。

""叫我楹楹就好~"姜楹楹歪着头,"原来凌秘书除了工作也有私人生活呀,宸风哥哥还说你是工作狂呢。

"顾屿站起身,礼貌地伸出手:"姜小姐。

"姜楹楹正要回应,远处传来纪宸风冷淡的呼唤:"楹楹,位置准备好了。

"凌晚倾始终没有抬头。

余光里,纪宸风大步走向餐厅深处的VIP区,甚至没有往这个方向瞥一眼。

姜楹楹只好匆匆跟上,高跟鞋踩出一串急促的哒哒声。

"要换地方吗?

"顾屿轻声问。

凌晚倾摇头,强迫自己咬了一口肠粉,却发现味同嚼蜡。

顾屿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放下筷子:"听说江边今晚有灯光秀,要不要去看看?

"夜风带着初春的凉意拂过脸颊时,凌晚倾终于能正常呼吸了。

外滩人潮涌动,顾屿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让她感到冒犯,又能在拥挤时护住她不被撞到。

"你哥下个月要复查脊柱神经。

"走过一盏路灯时,顾屿突然说,"最新的神经再生技术,成功率有六成。

"凌晚倾猛地停住脚步:"真的?

""我联系了德国那边的专家。

"顾屿的眼镜片反射着江对岸的霓虹,"不过...""费用不是问题。

"凌晚倾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话多么突兀——如果不是纪宸风这三年的"秘书津贴",她连哥哥的基础治疗都负担不起。

顾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这些年很不容易。

"这句话像一把刀,缓慢地捅进心脏。

凌晚倾转身趴在栏杆上,江风立刻吹散了她眼角溢出的湿意。

远处游轮鸣笛,灯火通明的船身倒映在漆黑江面上,像一块碎裂的琉璃。

回程路上,她一首看着窗外流动的街景。

顾屿没有追问餐厅里的插曲,只是体贴地调高了温度。

当车停在那间小公寓楼下时,凌晚倾自己都愣住了。

"你...住这里?

"顾屿惊讶地望着这栋老式居民楼。

"嗯。

"凌晚倾解开安全带,"谢谢你今晚的晚餐。

""晚倾。

"顾屿叫住准备下车的她,眼神干净得让人心碎,"我能再约你吗?

"路灯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凌晚倾想起云顶别墅里那个空荡荡的卧室,想起纪宸风头也不回走向姜楹楹的背影。

"好。

"她听见自己说。

小公寓还保持着三年前的模样。

米色沙发套洗得有些发白,书架上经济学教材落满灰尘。

凌晚倾打开窗户,夜风裹挟着楼下烧烤摊的烟火气涌进来——这是纪宸风不喜欢的味道。

手机屏幕干干净净,没有未读消息。

凌晚倾冲了个长长的热水澡,换上抽屉里洗得发旧的纯棉睡衣。

当她在狭小的单人床上蜷缩起来时,忽然感到一种奇异的解脱感——这是三年来第一个没有纪宸风气息的夜晚。

窗外,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警报器短暂地响了几声又归于寂静。

凌晚倾数着自己的心跳,终于明白为什么一首没退租这间公寓:她潜意识里早就知道,这段关系就像那些名牌包和珠宝,看似属于她,实则随时可能被收回。

而现在,收网的时刻似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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