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讨好是门技术活
与雄性兽人相比，她太矮了。
与雌性相比，她似乎有点扁。
而对面，不知道白狐在想什么的涂瑶，见白狐只是静静打量她，心中狂喜。
古籍记载城不欺她也，这狐狸果然是成精了的。
她得加把劲了。
“狐仙大人，我说，这其实就是个美丽的误会，你信吗？”
为了表达她的示好，涂瑶主动把刚刚射他的***扔得远远的。
而白狐看了她动作一眼，蓬松的尾巴一抬，优雅的坐了下来，继而用看蚂蚁的眼神盯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在白狐的注视下，涂瑶不敢说谎，眼里真诚无比，“其实，我不是想射狐仙大人你。
估计你没发现，你头顶上乌云聚集，预示着血光之灾，我本想为你驱散它。
哪知，被你英俊的身姿惊得手一滑，射到你身上去了。”
“……”月湮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明显不信，他不傻，知道这个小兽人在骗他。
不过血光之灾倒是真的。
刚刚这个小兽人袭击他的时候，使用武器干脆利落，眼神没有丝毫的犹豫，逃跑的时候也知道躲避，次次避开他从后面的攻击。
这分明像是一个有兽阶的雄兽。
对于这个小兽人是不是雌性，他暂时不敢轻易下结，因为声音并不是雌性的唯一标识。
瞧见谎言一眼被戳穿，涂瑶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头，假笑道：“呵呵，其实我自己也不信呢。”
真是一只聪明无比的狐狸！
唉！
怎么办呢？
太聪明了，想骗他都难。
据她所知，狐狸喜欢吃鸡，要不换一招试试。
“狐仙大人，你狐美心善，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如放我离开，我每天给你送好吃的。
北市的烧鸡，东街的烤鸡，西巷的白斩鸡，南路的口水鸡，人间美味享之不尽，我保证给你管够，你看怎么样？”
杀她，顶多一顿饱，放她，可以顿顿饱，只要是聪明的狐，都该懂得如何抉择。
只是，可是……白狐迟迟没反应，涂瑶傻眼了，难道是她高估了他智商。
“鸡，懂吗？”
涂瑶以为白狐没听懂，两眼瞅着他比划着手势。
月湮微微撇过头，狭长深邃的狐眼轻轻眯起，那倨傲不恭的高贵神态，完全不把涂瑶放在眼里。
狐族是喜欢吃鸡，但他不喜欢，还特讨厌。
月湮对鸡不感兴趣，对涂瑶的花言巧语更没兴趣，现下他心里疑惑重重，得尽快弄清这个小兽人身份才是。
雌性稀少珍贵，他杀不得，但圣兽大陆之大，兽种极多，兽技也是千变万化。
其中不乏擅长伪装的兽技，伪装声音，伪装样貌的，什么都有，而这种兽技只有雄性才有。
如果是平时，他还可以……想到此处，月湮眼里多了一分凝重。
月狐族这五百年来，不知为何，每逢月半，在这一天只能保持兽型，维持两成不到的兽阶灵力。
除了还能左右神智外，大多特性和普通野兽无异。
如今，他受控于兽身的影响，无法正常说话，从这个小兽人口中套取信息。
想要确认，为今之计，唯有逼迫对方现出兽形。
无论是雌性还是雄性，凡化成兽形，皆可一眼辨别雌雄。
因为雄兽人化形时，拥有独一无二的兽阶印，而雌性兽人没有这种印记，只有代表雌性的花印。
所以，经过他权衡再三，最好的办法是操控诱情香。
操控诱情香，是成年雄兽与生俱来的本领，不论兽阶等级高低与否，也不论兽身形态如何，只要成年了都可以操控。
这也是兽人结侣之时，兽夫常常用来愉悦雌主的手段。
在诱情香的影响下，雌性的身体会自动化为兽型，身体的感官享受也会放大，与伴侣沉溺于结侣仪式中，这样才能更快孕育上兽崽。
诱情香操控无形，无色无味，从他开始坐下来时就在等，等诱情香发挥效果，最多一刻钟，他就能确定小兽人的性别。
是杀是留都看那一刻了。
涂瑶自然不知白狐心思这么复杂，不过她心中也有自己的计量。
小心走到白狐跟前，涂瑶笑得无比谄媚，“狐仙大人，你说句话呗！
你如果不说，那我就当你同意了，我这就回去，马上给你准备大餐。
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唯大人你马首是瞻。”
俗话说得好，打不过对方就加入，她不愧是一个小人精。
而涂瑶说了这么多，月湮只是睫毛颤了颤，轻飘飘看了她一眼。
在他看来，涂瑶这些讨好的小把戏，就像被捏在指间的蚂蚁在蹦哒，根本不值得一提。
见白狐正眼都不给一个，涂瑶心中一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看到了什么，居然看到一只狐狸在藐视她。
既然这样，那她就更要试探试探，看看他的底线在哪里？
“那狐仙大人，就这么说好了，我先走了哈。”
涂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白狐的一举一动，见他没有任何动作，试探性地迈出一只腿。
只是她一只脚还没有落地，强大的杀伐之气就席卷而来。
吓得涂瑶立刻把腿夹紧，“走什么走，我是说，我以后就跟着狐仙大人你了，你叫我上天，我绝不敢遁地，你叫我摸鱼，我绝不敢抓鸟，你就算撵我走，我也不走了。”
涂瑶笑得贱兮兮的，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这时候，她心里是真的有几分放松的。
经过她刚刚一番折腾下来，不难猜出，这狐狸虽然不会放她走，但短时间内也不会杀她，或是忌惮某种原因不敢杀她。
明明上一刻还想杀她想得要死，结果她一开口讨饶，那扑面而来的杀气说收回就收回了。
这是为何？
总不可能是因为她声音太好听了吧。
干脆想不通就不想，有时候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对的就行。
很好，这么说，短时间内，她怎么做都不会死。
想到这一点，涂瑶就很开心！
“狐仙大人，现在我是你的人了，要不你示意一下，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
你千万别客气，尽管吩咐。”
涂瑶点头哈腰，尽显一副狗腿子做派，“我打小就多才多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惯会给身边的人制造惊喜。”
涂瑶耍宝卖萌，两眼熠熠生光，像个邀宠的宠物，在主人面前摇着尾巴。
对于涂瑶过剩的热情，月湮觉得不足为奇，圣兽大陆上本就推崇强者。
那些兽阶高的，不论在哪个部落都会获得优待，不仅可以获得更多的物资分配，还可以拥有雌性的优先挑选权。
而那些实力不足的低阶兽，很少获得雌性的青睐，想要生存下去，就像眼前的小兽人一般。
努力讨好实力强大的高阶兽人，依附于高阶兽人的庇护而活。
这在部落里是常有的事，他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不过相比眼前这个兽人本身，他对她生活的部落有几分兴趣。
月湮转头看向那把被丢掉的***，光是这小小的暗器，做工就如此精美繁复，瞧着不像是一个小部落的东西。
他猜测这个小兽人和他一样，也来自一个隐世的部落。
在白狐观察那***时，涂瑶没放过白狐眼里的几分好奇，偏着头问道:“狐仙大人要是对这个感兴趣，我马上去帮你捡……”话还没说完，白狐的脑袋晃了晃，就悠悠立起了身。
那带有压迫感的体型，让涂瑶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最终，涂瑶只得乖乖噤了声。
其实，她也不过是客气一下而己。
似乎怕她借机耍花样，月湮又投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见她怂着脖子往后靠了靠，终于一副乖顺了的模样，这才亲自过去捡起***。
月湮拿在手里把玩了一番，终是让他摸清这武器的原理。
刚才那根细细尖尖的东西，应该就是从这洞口发出的，里面应是安了反向推动的开关，才可以让它呈首线飞射出去。
设计它的工匠一定很厉害，不过对于兽人来说，这暗器实在缺少攻击性。
他记得被那东西扎进皮肉的感觉，就好像被虫子叮了一口，只是微微麻了一阵就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