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谋权篡位的王府世子(2)
姜玉泽走上去,亲自折了一枝,王升忙去接下。
他止住王升,说:“我记得,姜玉恒最喜欢这些桃花,你找几个人,再折几枝送过去,记住,务必要最好最大的那枝。”
王升吓了一跳,王府里谁不知道,世子姜玉泽与二公子姜玉恒从来不对付,世子喜欢花草,二公子却对这些花花草草过敏,院子里出现一朵都能病上几日,现在贸然送几大枝过去,恐怕王妃怪罪……姜玉泽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他连忙应下,暗地里叫人去给王妃报信。
姜玉泽甩了甩手上的桃花枝,花粉沾了他一身,他就慢条斯理地带着王升一路分花拂柳,朝着正房走去。
因为姜玉泽爱花,端王妃就将王府最大却有些偏僻的揽芳阁拨给他,并着无数珍贵花木以及花匠,原身感念不尽,倒对端王妃爱戴信赖至极。
走了大半个时辰,一行人才到王府正房,还没进去,穿粉桃长裙的少女倒是先出来了。
这少女面若桃花,眉如柳叶,目若春杏,皎皎然有明月之辉,清丽脱俗,正是端王妃的爱女,端王唯一的女儿姜玉瑶。
姜玉瑶见着他,脸上厌恶之色分明,行礼却标标准准的:“大哥。”
姜玉泽脸带笑意,走过去要扶她,边走边说:“三妹好早,这就要回去了吗?
不陪着母亲多聊聊天?”
姜玉瑶躲开他的手,生硬地说:“不劳大哥费心,只是我记得,大哥分明还在禁足,怎么?”
姜玉泽这时却露出个标准的露齿笑,带着些微的自得道:“母亲说了,用不着***心这些,自然是允我出来了。”
谁是你的母亲!
姜玉瑶暗中攥紧了手帕,听见这平日没脑子的姜玉泽一口一个母亲,气得脸颊粉红,也懒得同他说话,敷衍了一声,转身就带着婢女走了。
姜玉泽目送她走远,转头就要走进院子,一个穿着蓝衣的老妇人迎上来。
她满脸都是笑,和善地朝着姜玉泽说:“大爷来了?
王妃正等您呢,快进去吧,再迟啊,王妃可要生气了。”
姜玉泽摸着桃花枝,同样满脸微笑地说:“劳驾方妈妈了。
既是这样,万不能让母亲着急。”
他便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台阶,侍女们掀起珠帘,让他进去。
一踏入,就有满室檀香扑面,姜玉泽绕过白石翠山屏风,一眼就看见坐在上首的,穿一袭紫裙,挽花戴金妆容精致的女子,正是端王妃。
他走上去,还没说话,端王妃就一脸温和地叫他坐下,侍女们端来茶,姜玉泽便将那枝桃花搁到桌上。
端王妃的目光在桃花上凝了凝,随后笑道:“今儿这套衣裳,玉泽穿着,格外精神。”
方妈妈也跟在一边笑道:“衣裳纵然是好衣裳,可若不是大爷这样温润的公子,别人可穿不出这样的精神。”
姜玉泽也笑:“母亲的目光,孩儿自然是信得过。
对了母亲,这是孩儿院里的桃花,开得正盛,孩儿不敢先赏玩,特地折来送与母亲插瓶用。”
端王妃笑道:“玉泽有心了。
方妈妈,收下吧,等会我要亲自插瓶。”
方妈妈应了一声,把花拿走了。
端王妃便接着说:“王爷前几天在气头上,犯糊涂了才将我儿禁足,还责罚你抄书。
这算什么大事,那禾家的公子,玉泽何必放在心里,你与太子关系亲厚,又是亲戚,犯不着为了旁人打自家人嘴脸。
故而母亲己经给殿下修书,说你己经受了惩罚,殿下也不再追究这事了。”
“那春风楼,玉泽想去就去,谁再搅了你的兴致,你只管告诉母亲,别为了那些下民伤了我儿。”
姜玉泽仍然笑:“如此,多谢母亲了!”
端王妃用染着丹蔻的手抚了抚鬓角,叫人拿来一个盒子,递给姜玉泽,里面不是别的,却是一叠百两面额的银票。
她拍了拍姜玉泽的肩,温声说道:“去玩罢。”
姜玉泽笑着接下,告退出去了。
端王妃蓦然冷下脸,吩咐道:“方妈妈,把那花扔出去,刚才姜玉泽待过的地方,也叫人给我细细打扫了。
这几天,先叫玉恒别过来,等这些花粉散完了再来。”
方妈妈点头应下。
端王妃摸着手腕上如同清水的玉镯,说:“这些年来,我屡屡试探王爷,王爷却总言他。
陈氏生的儿子,就这么宝贝,哪怕他声名狼藉,也要保他世子之位不成。”
方妈妈安慰她:“王妃莫气,就算王爷允许,陛下也不会允许一个草包承袭王爵的。
何况二公子惊才艳艳,连沈大儒都要收二公子为徒,姜玉泽又有什么本事,能斗得过二公子。”
端王妃听完她的话,觉得气顺了些,想起自己惊才艳艳的儿子,脸上不觉露出自豪的神采来。
……出了正院,天色尚早,姜玉泽抬手在眉间搭了个棚子,极目远望,去看被初日染成一片殷红的天际。
王升跟在他身边,低声说:“爷,时间还早,不如,去看看雪棠姑娘?”
姜玉泽一番思索,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于是说:“你去百宝阁,替本世子选一套上好的头面,亲自去送给雪棠姑娘。
就说那日惊扰她,给她赔罪,叫她莫怪。”
王升点头应下,又问:“那爷?”
姜玉泽微笑道:“本世子去哪里,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王升一惊,连说:“奴才不敢!”
姜玉泽瞥了他一眼,甩袖先走,出了端王府,早有底下人备好了骏马,他一甩衣袖上了马,其余小厮围随。
另一个小厮恭敬地问:“请示世子?”
姜玉泽闭了闭眼,想起一个人来:“去西街,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