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宿命回环
林默的氧气面罩泛起白霜，腕表显示此处水深应当有3800米，但舷窗外游动的发光水母群中，分明混着长满鳞片的丧尸。
"含氧量异常。
"唐小柒敲着压力表，表盘玻璃下渗出黑色粘液。
当她用三星堆纹章贴近舱门时，青铜齿轮突然逆向转动，整艘核潜艇发出濒死巨兽般的***。
幽蓝的磷火自廊道尽头亮起，林默的时空力场在海水重压下扭曲成菱形。
游过鱼雷舱时，唐小柒的防护服突然被钩住——生锈的铁链锁着一具穿现代潜水服的骷髅，胸骨间插着青铜匕首，刀柄刻着"LM-00"。
"别碰！
"林默的警告晚了一步。
唐小柒指尖刚触及匕首，整座青铜城突然开始高频震动。
骷髅的眼窝射出全息投影，二十岁的林默正在画面里切割自己的腕动脉，血珠悬浮成玛雅历法符号。
氧气含量骤降到5%，唐小柒的预知视野不受控地爆发。
她看到十八个林默在青铜祭坛前重复着***仪式，而穹顶之上的玻璃舱里，自己正被连接着无数管线输送预知数据。
"欢迎回家，第19次轮回的残次品。
"机械音从西面八方挤压过来，核潜艇的声呐屏显化为瞳孔形状。
林默击碎控制台时飞溅的火花中，竟夹杂着父亲实验室里的雪松香——那是他五岁被收养前最后的记忆。
青铜甬道突然灌满海水，成群丧尸化深海生物撞破耐压壳。
唐小柒在湍流中抓住林默的战术腰带，反相位发生器上的三星堆纹路正在吞噬她的血液。
当青铜匕首刺入她掌心时，两人记忆突然产生量子纠缠。
林默在剧痛中看见唐小柒的童年：穿着拘束衣的女孩被绑在手术台上，方舟集团的研究员正往她脊椎注射星图状发光液体。
培养罐上的标签写着"预知型活体导航TSQ-7"。
"原来你也是..."林默在精神震荡中嘶吼，时空力场不受控地撕开海底岩层。
青铜城核心区暴露的瞬间，两人同时窒息——首径两公里的球形空间内，悬浮着由无数人类大脑组成的生物计算机，每颗大脑的脑干都连接着青铜树枝。
唐小柒的防护服裂开十七道伤口，血珠在失重状态下凝成甲骨文。
当她用带血的指尖触碰林默眉心时，青铜城突然响起史前祭祀的号角。
生物计算机表面浮现出1912年的泰坦尼克号残骸，遇难者正从破洞中爬出，腐烂的手掌抓着2023年的智能手机。
"这就是时空锚点真相。
"林默的异能印记灼穿面罩，他在真空中发出怒吼，"所有人类灾难都是文明升级的养料！
"反相位发生器突然嵌入生物计算机核心，三星堆纹路与玛雅符号组合成毁灭程序。
当林默启动时空湮灭时，唐小柒突然撞开他，用自己的身体堵住能量逆流口。
她防护服破裂的瞬间，林默看见她后背脊椎处的星图芯片开始过载。
"不要...看..."唐小柒在真空中做出口型，爆炸强光吞没整个空间。
林默的时空力场本能地包裹住她残破的身躯，却在能量乱流中读取到她最深层的记忆画面：暴雨夜的孤儿院，七岁的自己正把饼干掰给铁丝网外的小女孩。
那是他记忆的起点，也是第1次轮回时唐小柒的死亡场景。
当逃生舱冲破海面时，朝阳正将云层染成血肉色。
唐小柒的生命体征己经消失，但左手仍紧攥着那片三星堆纹章。
林默颤抖着掰开她手指，发现纹章背面刻着两行小字："第七次轮回植入体TSQ-7最终指令：引导LM-19完成文明重启"怀里的尸体突然数据化消散，只留下持续闪烁的纹章。
林默的异能印记蔓延至全身，青铜城废墟中升起的光柱里，二十个克隆体同时睁开眼睛。
"哥哥，该进行第20次实验了。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身后展开的金属骨翼遮蔽了整个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