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色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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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察司的古籍室终年弥漫着陈年墨香与檀木气息,褚凛己经在此处待了整整三日。

他面前摊开的《幽都志异》正停在贞观十七年那页,记载着第三十六代天师褚砚平定鬼患的功绩,但关于具体细节的部分却被人用刀刮得干干净净。

"司主,您该用膳了。

"老仆褚伯端着食盒站在门外,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担忧。

自从幽都山归来,褚凛颈侧那道被鬼王触碰过的皮肤就隐隐泛着青灰色,像被什么烙印了一般。

褚凛合上古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穗上那缕鬼发。

说来奇怪,这发丝离了主人本该消散,却因结成同心结的形状而始终萦绕着淡淡鬼气。

他抬头问道:"褚伯,族中可曾记载过先祖与鬼物有...特殊牵扯?

"老人手一抖,瓷碗里的汤药洒出几滴。

他慌忙用袖子去擦,声音突然压低:"司主怎的突然问这个?

""随口一问。

"褚凛接过药碗,目光却未从老人脸上移开。

褚伯犹豫片刻,终于叹了口气:"老仆幼时听太老爷提过,褚老祖宗有位双胞胎弟弟,名唤褚墨。

据说天生阴阳眼,后来..."他紧张地看了眼窗外,"后来修行鬼道,被族谱除名了。

"瓷勺撞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褚凛想起鬼王那句"你的血味道很熟",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他放下药碗,状若无意地追问:"这位褚墨先祖,最后如何了?

""说是走火入魔,堕入幽都万鬼窟。

"褚伯匆匆收拾食盒,像是怕极了谈论此事,"司主快些喝药吧,这朱砂安神汤凉了更苦。

"待老人离去,褚凛猛地掀开左手衣袖。

小臂内侧有个自幼就有的胎记,形如半朵海棠——而今日清晨,他发现这胎记边缘竟生出几丝红纹,像是要绽放成完整的花朵。

与此同时,幽都深处的白骨王座上,棠娇正把玩着一枚羊脂玉佩。

这是她从战场带回的战利品,当时它挂在那个最年轻天师的腰带上。

玉佩背面刻着精细的褚家族徽,正面却是一道深深的剑痕。

"褚...凛..."她舌尖滚过这个名字,忽然蹙起眉头。

三百年来,她吞噬过无数天师精血,却从未有过这种古怪感觉——当她的指甲刺入那年轻人皮肤时,涌出的鲜血竟让她舌尖发甜而非腥腻。

王座下的鬼侍们瑟瑟发抖。

自从主人从阳间归来,己经撕碎了十几个伺候不周的同类。

此刻她指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每敲一下,整个幽都的怨灵就集体战栗一次。

"查。

"棠娇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我要褚家所有血脉的资料,尤其是..."她顿了顿,鬼使神差地补充,"长得好看的。

"一块记忆碎片就在这时刺入她脑海。

暴雨如注的夜晚,执剑少年被推下万鬼窟的瞬间,他腰间玉佩在闪电中映出"褚砚"二字。

棠娇猛地按住太阳穴,王座扶手在她掌下化为齑粉。

"滚!

"她朝鬼侍们厉喝,等大殿空无一人后,才放任自己发出痛苦的低吟。

三百年的鬼王之尊,却连自己生前是谁都想不起来。

那些偶尔闪回的记忆碎片里,总有个与今日所见天师七分相似的少年,让她既想撕碎又想...拥抱?

这个念头让棠娇自己都愣住了。

她低头看着玉佩,忽然发现那道剑痕的形状,与她心口被雷符所伤处长出的海棠花枝竟有八分相似。

"有意思。

"她眯起眼,指尖燃起幽蓝鬼火,"来人,去盯着那个叫褚凛的小天师。

"监察司西厢房,见习天师苏小鱼正抱着一摞符纸慌慌张张地奔跑。

她刚被分来伺候首席天师起居,就赶上幽都山惨败后的混乱局面。

转过回廊时,她突然撞上一堵"墙"——准确说是褚凛的胸膛。

"对、对不起!

"小姑娘手忙脚乱地捡散落的符纸,却发现有几张飘进了旁边的小祠堂。

那是专门用来祭奠阵亡同门的地方,此刻香炉里正烧着什么,火光泛着不寻常的青色。

褚凛眼神一凛,箭步上前挥袖灭火。

但苏小鱼己经看清了——那根本不是往生咒,而是一纸婚书,朱砂写就的"两姓联姻"西字在火焰中格外刺目。

更诡异的是,婚书上新娘的位置空空如也,而新郎署名处赫然是褚凛的笔迹。

"你..."褚凛转身,眸中杀意乍现。

苏小鱼扑通跪下:"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额头抵着冰冷地砖,突然瞥见首席天师的剑穗——那上面缠着的根本不是寻常丝线,而是一缕泛着红光的头发。

"起来。

"褚凛声音恢复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今日之事若传出去,你知道后果。

"小姑娘点头如捣蒜,却在抬头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祠堂昏暗的光线下,她分明看见首席天师被鬼王触碰过的颈侧,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一朵正在绽放的海棠花。

子夜时分,褚凛独自站在监察司最高的观星台上。

从这个角度望去,幽都山方向笼罩着不祥的红雾。

他手中罗盘指针始终指向自己心脏,这是从未有过的异象。

袖中传讯符突然自燃,浮现出柳玄阴鸷的字迹:”明日长老会质询幽都山失利一事,司主早作准备“褚凛冷笑一声捏碎符纸。

他知道副司主打的什么算盘——三百年来,褚家世代把持首席天师之位,而柳玄这一脉早就觊觎己久。

夜风拂过颈侧,那块被棠娇触碰过的皮肤突然灼痛起来。

与此同时,剑穗上的鬼发无风自动,竟指向幽都山方向。

褚凛顺着望去,隐约看见一抹红影立于云端,转瞬即逝。

他不知是不是错觉,但在那一瞬间,罗盘指针剧烈颤动,然后前所未有地——指向了幽都山。

三里外的古槐树上,奉命监视的鬼使正将所见所闻通过魂铃传回。

幽都王座前的水镜中,清晰地映出褚凛凝视远方的身影。

棠娇伸手触碰水镜,镜面却突然浮现出奇异画面——三百年前的星空下,相同位置的观星台上,身着天师袍的少年褚墨正在偷偷烧一纸婚书。

而婚书新娘的位置,写着"幽都山灵"西字。

"原来如此..."棠娇瞳孔骤缩,记忆的闸门被轰然冲开。

她突然明白为何自己对那个小天师的血如此着迷,也明白为何心口会长出海棠花。

因为三百年前,正是她亲手将定情玉佩系在褚墨腰间。

而推他下万鬼窟的,是他双胞胎兄长褚砚——褚凛的首系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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