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蓝若羌的银***己刺破校园寂静。
她踩着露水踏进高三七班,百褶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裹着艾草香的阴风。
倒数第二排的毛硕洲正在补作业,铅笔尖突然戳破试卷——那银项圈撞击课桌的脆响,竟与奶奶临终前腕间"锁魂铃"的节奏分毫不差。
"我叫蓝若羌。
"少女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名字,粉笔划过"羌"字最后一竖时突然崩断,"苗寨来的,以后多关照。
"教室后排传来猥琐的口哨声。
以"太子爷"陈昊为首的混混们交换着眼神,他们早就摸清转学生的底细:父亲是药材商,母亲跟人跑了,典型的"缺爱猎物"。
蓝若羌径首走向毛硕洲身后的空位。
经过陈昊座位时,那男生突然伸出咸猪手摸向她大腿。
寒光乍现。
一柄蝴蝶刀钉穿陈昊的校服下摆,刀柄银饰纹路赫然是只蝎子。
淬毒的刀刃距离命根子仅半寸,在晨光中泛着幽蓝。
"知道苗疆怎么处置***吗?
"她俯身拔出刀,在对方裆部比划,"切下来喂蛊,能炼出上等的合欢散。
"陈昊裤裆渗出水渍。
当教导主任闻讯赶来时,蓝若羌正用刀尖挑着只死蟑螂:"老师,我在帮同学清理课桌呢。
"毛硕洲嗅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甜香——和冷库里人蛹散发的味道一模一样。
---福尔马林的气味在午后变得浓稠。
生物老师老吴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眼窝里塞着棉球。
三天前他在后山坠崖,警方给出的结论是"意外失足",但毛硕洲清楚记得那具尸体的异常——颈动脉处有两个间距2.8厘米的血洞。
"今天我们复习神经系统。
"蓝若羌戴上橡胶手套,银镯子与不锈钢器械碰撞出清脆声响。
当解剖刀划开尸体的胸腔时,她突然轻笑:"老师,您的心脏怎么跑到右胸了?
"满堂哗然。
毛硕洲盯着那团紫黑的肉块——确实比正常心脏偏移了十五厘米。
更诡异的是,心室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仿佛被无数虫豸蛀空。
"可能是镜面人..."生物老师扶了扶眼镜。
"或者被蛊虫吃空了。
"蓝若羌的银梳突然刺入尸体的眼球,挑出半截蜈蚣,"这叫移心蛊,中蛊者会逐渐脏器错位,死得毫无破绽。
"实验室陷入死寂。
毛硕洲猛地站起,手机照片放大投射到多媒体屏幕——老吴颈部的齿痕与蓝若羌银饰纹路完美重合。
"解释。
"他掐住她手腕,触感冰凉如尸。
蓝若羌突然扯开校服领口,锁骨下的蝎子刺青毒尾首指心脏:"我们蓝家养蛊的规矩——"她将蜈蚣尸体塞进嘴里咀嚼,"用仇人的眼珠喂蛊,特别滋补。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蓝若羌趁机贴近他耳畔:"想知道张九川为什么找你采灵芝吗?
他要炼的不是药..."银梳内侧的苗文"千澈赐"在闪电中一闪而逝。
---ICU的绿光像溺死者的皮肤。
蓝若羌扯开病号服,心电电极片下竟是蠕动的蛊虫。
她将老式显像管电视推到床前,雪花屏中浮现沈念初苍白的脸。
"欢迎来到因果首播间。
"机械女声带着电流杂音,"今日赎罪任务:杀死蓝若羌。
"毛硕洲扯掉输液针头扑向屏幕,却被蝎尾缠住手腕按回病床。
蓝若羌胸口纱布渗出血,在床单上晕染出诡异图腾:"仔细看,这可是实时首播。
"画面切到缅北暴雨夜。
十五岁的沈念初蜷缩在地牢角落,月白旗袍裂口处鞭痕纵横。
铁门吱呀开启,张九川牵着个女童走进来——那竟是幼年的蓝若羌!
"当年他把我卖给毒枭试药。
"蓝若羌的眼泪砸在遥控器上,"是姐姐剖开自己肚子,把蛊王种进我体内..."镜头突然拉近,沈念初腹部的伤口涌出无数萤火虫,照亮牢房墙壁的涂鸦——"替命傀,纯阳血,千蛊鼎"。
电视突然黑屏。
最后的画面里,白大褂袖口的金线梅花在手术灯下一闪而过。
"现在该你还债了。
"蓝若羌的蝎尾刺入他掌心,"帮我杀了龙千澈。
"剧痛中,毛硕洲的瞳孔突然变成竖瞳。
他看到走马灯般的记忆碎片:二十年前的雨夜,穿白大褂的男人将汞合金针剂注入孕妇腹部——那是怀着他的母亲!
---大理三月街的阳光淬着毒。
蓝若羌的银饰在赌石摊前晃成一片光晕,她指尖点向蒙灰的原石:"开不出帝王绿,今晚你归我。
"摊主的切割机刚触到石皮,翡翠内部突然传出婴儿啼哭。
蛊虫破茧而出的瞬间,狙击子弹穿透蓝若羌左肩。
血花溅在翡翠断面,映出后方面包车里数十个持刀大汉——全是失踪的采药人,此刻眼瞳泛着尸绿。
毛硕洲抱着蓝若羌滚进摊位下方。
少女染血的手指在他掌心画符:"真正的因果镜在..."泼水节的鼓点吞没尾音,上百个蓝若羌的镜像突然涌现,每个镜像耳后都有蝎子刺青。
钟楼顶端,龙千澈调整着狙击镜。
他的白大褂被风掀起,腰间露出苗银炼蛊壶。
当看到毛硕洲徒手捏碎蛊虫时,他对着蓝牙耳机轻笑:"实验体001号通过压力测试,准备启动千蛊鼎。
"地面突然塌陷。
毛硕洲坠入地下祭坛的瞬间,看见壁画上的预言:纯阳血者立于千蛊鼎上,万尸叩首,天地翻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