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远输入密码，钢门滑开，露出一个标准生物实验室：离心机、基因测序仪、液氮罐排列整齐，墙上的白板写满基因序列。
"赵氏矿业三年前开始投资生物医药。
"他敲了敲一台印着家徽的仪器，"尤其是基因优化方向。
"颜嫣瞬间明白了高额酬金的真正目的——他们要的不是普通代孕，而是基因筛选过的"优质后代"。
齐司礼从液氮罐取出一支标着**”Z-107“**的试管："我的***样本。
明天会和你的一起做体外受精测试。
"试管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
"但最终采用自然受孕。
"赵明远补充，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传统方式更能激活表观遗传。”
当晚，雷声再次炸响时，颜嫣发现房门被反锁了。
不是电子锁故障——钥匙孔被从外部堵死。
窗外的树影在闪电中狂舞，投在墙上的影子渐渐扭曲成胚胎扫描图的形状。
她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圆珠笔，开始在手心默写《赫尔辛基宣言》第一条：”医学研究必须尊重受试者自***“。
笔尖划破皮肤的瞬间，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接着是赵明远的怒吼："***在红酒里掺了什么？
""促排卵药。
"齐司礼的声音带着醉意，"周期计算显示明天是最佳时机......"重物倒地声。
喘息声。
衣料摩擦声。
颜嫣蜷缩在门后，终于哭了出来。
她终于彻底明白：在这栋别墅里，她从来不是医学生，甚至不是人——只是一个会走路的培养皿。
后面几天我过着重复的生活，吃营养餐，清洁身体，检查身体。
我无数次告诉自己当下的决定是为了以后的生活，不能后悔，坚持到最后。
他们在我的祈求下给我的房间里放了很多我这学期应该学习的教材和资料，甚至学校图书馆都没有的外文文献。
我知道我不能放弃学习，它是我唯一的救赎！
就在我第5次排卵监测时发现了那个夹层。
B超机的散热风扇发出异常嗡鸣，作为医学生的本能让她拆开了外壳。
在布满灰尘的电路板背面，用透明胶粘着本巴掌大的皮质日记。
封面用血画了朵枯萎的玫瑰，下方潦草地写着：**林小蔓，1991.3-1992.7**。
她认得这个型号的B超机——正是自己每天使用的那台。
"颜小姐？
"护士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
颜嫣迅速将日记塞进内衣，后背渗出冷汗。
原来这栋别墅里死过人的传闻是真的。
当晚暴雨倾盆，我躲在浴室翻阅日记。
1991.4.12 晴赵先生今天夸我骨盆条件好，齐教授却说我卵泡形态不够圆润。
他们总是这样，一个给糖，一个扎针。
**1991.7.8 雷雨**第三次自然受孕失败。
齐教授在红酒里加了促排卵药，赵先生撕碎了我的连衣裙。
他们争吵时我听见"Z-89实验体"这个词。
**1992.1.3 雪**孩子终于来了。
但今早抽血时，护士多取了3管，标签写着"母体基因污染监测"。
**1992.7.15 暴雨**他们说我产后大出血死了。
可是亲爱的，当你看到这些字时，我正透过B超机的镜头看着你......最后几页被撕掉了，只残留半张基因图谱。
颜嫣浑身发抖，突然注意到自己手臂的静脉走向竟与林小蔓日记里的手绘解剖图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