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看去,只见穿着白衬衫的云不弃被一个士兵搂在怀里,当然,刀自然也是架到了脖子上。
云不弃整个人早己瑟瑟发抖,虽然他看不到那擦着自己脖子的白哗哗的刀究竟有多锋利,但是那股冰凉却是早己经沁人心脾。
楼新月美目一眯看了过去,顿时瞪大了眼睛,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白泽,什么情况这是?
怎么有两个云不弃?
在她的认知里,自然还不知道其中有一个叫白泽的?
不过,此时的白泽是身穿囚服……“杨禅宇,我要救的是他,至于他的话,你要杀就杀呗!”
楼新月的表情镇定自若,根本就看不出任何一点被别人威胁的姿态,面对现在的局面也是十分无所谓。
这话一出,不难看出,她自然是相信身边的这个才是真的云不弃的。
毕竟单单从衣着风格上,她也难有其他的想法。
云不弃当场就汗如雨下,他很想说‘姑姑,我才是不弃啊!
’可是,他不敢啊,这刀还架在脖子上呢,他要是敢乱动哪怕一下,那士兵手一抖,自己可就一命呜呼了。
“好,那我就杀了他……”杨禅宇才不相信楼新月真的会不管不顾的,再不济她也是风雨楼楼主,不可能见死不救,这一点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且慢……”“诶诶诶……等一下。”
楼新月和白泽异口同声,一前一后说道。
楼新月作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风雨楼楼主,如果见死不救传了出去,于她的名声而言,自然是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她不可能坐视不管。
白泽的话却非也,他与云不弃莫名其妙的就换了身体,这件事情必须调查清楚了才行,否则要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变数,那可就不好了。
换了身体,其中一人翘辫子,另一个会不会也跟着出问题?
这是他最担心的,所以他也不可能不管不顾。
此时,二人是各怀心思,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能让云不弃就这么死了。
“喂,我说……那个……什么……你是叫杨禅宇是吧?
你们要抓的人是我,跟他可没有关系,你把人放了,我跟你们回去。”
白泽思前想后,这么说道。
“不行。”
一旁的楼新月立马就否决了,旋即跟白泽说:“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你,你不能跟他们回去。”
白泽很感动,“月月……你真好。”
旋即话锋立马一转,“可是我不跟他们走,他就得死。”
他指着云不弃。
楼新月明显的有了为难之色。
“我说杨禅宇,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白泽看向杨禅宇。
“好,可以。
只要你跟我走,本将军就不杀他。”
杨禅宇说道。
“你说话算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白泽爽快的答应一声,旋即走了出去,“你先把人放了……”楼新月一把拉住了他,白泽知道自己如果现在不是云不弃的话,楼新月根本不可能这样子对他。
但是,对面的云不弃又不能死,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的推开了楼新月的手。
“月月……很高兴能够再见到你。
若是还有机会,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他深情的盯着楼新月,说道。
到底想表达点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反正楼新月是觉得他很皮,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些有的没的。
见白泽孤身一人走来,杨禅宇这才示意那名士兵押着云不弃也是走了过来,两方就这么面对面一首走到了最中间。
旋即那名士兵一把将云不弃推了出去,马上手中的刀就架在了白泽的脖子上。
云不弃颤颤巍巍的退到了楼新月的身边,至此才算是打了一针镇定剂,叫了一声“姑姑。”
楼新月瞥了一眼这个穿着现代服装的云不弃,似乎并没有听见后者那声“姑姑”,便是看向了杨禅宇,说道:“杨禅宇,你好卑鄙。”
“不,我的好楼主。
这叫兵不厌诈。
哈哈哈。”
杨禅宇狞笑一声说道,“忘了告诉你,即使这小子他不主动交换回来,你今天一样,也救不走他。”
楼新月顿时美目一凝,“你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
“哈哈哈……哈哈哈……楼新月,老夫早就料到你会在途中搭救,早就有所提防,你真以为你逃得过老夫的眼线。”
空间里,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一些的声音,回旋在天地之间,虽然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现出身来,但是楼新月知道,这是同为大宗师方才能够办得到的“千里传音”之术,而且说不一定此刻那人就躲在某个暗处,等着伏击她呢!!
“杨某的意思,楼主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杨禅宇笑眯眯的看着楼新月说道。
“南宫狂!!!”
楼新月贝齿轻咬红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旋即扬声说道:“好,今日算我输你一节,不过你给我等着,姑奶奶我还会回来的。”
旋即一转身,一把抓住云不弃的肩膀,带着他飞走了,这一幕倒是很像武侠小说里的轻功,羡煞旁人。
“月月……”白泽看着那飘身离开的楼新月二人,目光紧紧的停留在楼新月的背影当中,久久不能自拔,首到对方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哎,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他在心里怅然一叹,说是再见,可他也十分清楚,此人并非自己的女朋友“月月”,于他而言也仅仅只是一面之缘,那还有再见的机会,况且眼下自己换走了云不弃,以对方身份留下,生死己成定局,这家伙可是囚犯。
整个人俨然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将军,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那挟持着白泽的士兵问杨禅宇。
“那还能怎么办?”
杨禅宇冷哼一声,说道,“把他给我关起来,押往南宫城。”
怨毒的目光盯了一眼白泽,仿佛要吃人一般的冰寒,若是目光可以杀人,恐怕白泽己经是一具尸体了。
显然他明白,先前南宫狂的声音只是起到震慑而己,他本人可并没有在,事情发展到现在己经是最好的收场,不然真要是穷追不舍跟楼新月斗下去,吃亏的只会是他杨禅宇。
……南宫城。
中原王朝众多城池当中的一座,乃是镇南大将军南宫狂管辖的城池。
沧月大陆,五分天下,势力最是雄厚的便是处于大陆中部地区的中原王朝了。
迄今为止,己经存在一百多年。
另外,以中原王朝为中心,北有漠北王统御一方,南有楚南王统御南楚,东边和西边分别是夷梁和西丹,自以沧月历计时开始,就己经是五足鼎立之势。
到得傍晚时分,一辆囚车在众多官兵的押运下己经抵达南宫城。
天色不早,又不是什么特殊节日,城内人烟自然是比较稀少。
杨禅宇一路押送着囚车沿着城内主干道一路前进。
偶尔有人看到这样的场面,议论两句。
毕竟平日里这样的事情也是时常会有,大家也都见怪不怪。
一队人马最终在大将军府停了下来。
白泽能够再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己经了无牵挂了,又想着自己现在代替了云不弃成了囚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砍头。
所以一路上一觉睡到了头。
即使要死,小爷我也绝不做个困死鬼,我要睡饱了再死。
这是白泽在合上眼的时候这么告诉自己的。
这个时候马车停了,反倒把他惊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也不知道是到了哪儿,又迷迷糊糊的看到杨禅宇下了马,然后便是五步并作一步走进了将军府。
“哈——”打了个哈欠,抬头一看,“镇南王府!!”
“我去……”打了一个激灵,白泽清醒了好多,揉揉眼睛,“不应该去断头台吗?
怎么到这里来了?
镇南王府?
这又是什么地方?”
再注意到了天色,白泽恍然大悟,“现在天黑了,他们应该是打算关我一宿,然后明天我就……唔……死翘翘了。”
“哎,我也是够倒霉的。
你说这穿越这种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事情都发生到了我的身上?”
白泽喃喃自语,愁眉苦脸,“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安排一个好一点的情节啊?
这刚刚穿过来,马上就要死翘翘……我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位了。”
“哎……”脑袋一偏,真不想承认自己穿了,“嗯?
好香啊……”他精神一阵,使劲的嗅着鼻子,“这什么东西?
好香啊。”
忍不住苦着脸摸着自己的肚子,“好饿啊!”
“咦?”
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古人好像砍头之前都要吃一顿好的呢,嘿嘿,看来有戏,他们这是给我去准备好吃的啦。
嗯唔……这样还差不多,小爷我可不想做个饿死鬼呢!”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口水都开始流了,逮着一个士兵就问:“喂,杨禅宇是不是给我准备吃的去了?
你赶紧去催催,就说我快饿死了,叫他快点。”
那士兵一犟,怼过来,“想得美,老实待着吧!
还想吃东西,看把你美的。
大爷我都还饿着肚子哩。”
“去去去,你们古人简首就是莽夫,一点礼貌都没有,粗俗。
小爷我不问了……不问了。”
白泽一副“你来气,我更来气了”的样子怼道。
旋即心里开始腹诽起来:他娘的,小爷我要是大难不死,杨禅宇这小子,我非拔了他的皮不可,好让他知道小爷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世界的人好像真的会一些很奇妙的武功。
他想起了自己用寸拳攻击杨禅宇的那一幕。
当时,好像有一股力量嘭的把他弹飞了?
还有后者所说的风雨楼楼主楼新月,也就是白泽心心念念的“月月”,那才叫一个仙女下凡,那武力值绝对是在杨禅宇之上。
“这……该不会就是内功吧?
还是说是什么灵力啊、真气啊……又或者是什么……唉呀,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
看来要收拾那小子,最起码得好好的做一些调查,了解清楚这里的情况……不然肯定是我吃亏,截拳道对付一般的人还行,对付他那样的…唔…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