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炜不由得呆了一呆。
“你小子可看好了啊,还说此画是俗物吗?
不说画中人如何,单说此画,墨笔丹青,如行云流水绕素笺,展瀚海崇山依旧颜,怎一个好字了的?”
“这...这当真只是一幅画?
为何我见得这画中人与我一笑?”
“你小子看傻了吧,话说,明日便是你的祭灵礼了。
既然你喜欢此画,我便送你好了,我的扇子那是不可能给你的,你就别想了。”
“真的么?
那在下多谢霖公子赐宝了,元二,快去把画收起来。”
“诺,公子。”
“话说,你这画从何而来?
这画中人又是何人?”
“这画本是我一位友人所赠,画中女子却不知是何人,怎么,有兴趣?”
“并非如此,在下只是好奇罢了,怎得也要弄清楚画的来历不是?”
“好了,好了,我的东西还能是偷来的不成?
明日你就要祭灵了,还不去做些准备?”
说着,霖公子用他的扇子轻敲了元炜的鼻尖,惹得元炜眉头微蹙。
“我都说了,我己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就不要这样对我了,既然霖公子有意赶人,我在这里赖着也不是办法,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元二,我们走。”
元炜走后,只见一中年人从铺子侧厅走出,身穿儒士长袍,戴高冠。
“筠,,霖公子。”
此人向前拱了拱手,说。
“先生认为这元炜如何。”
“公子有意接近,想来也是有大用处,可这元炜自幼身体羸弱,还不习武,只学文,怕是没有太大的用处吧?”
“学文怎么了,本公子就不是学文的了?
你可别忘了,这云上国尚武的风尚从何而来。
何况这元炜颇有才学,日后定是我一大助力,你且好好看着吧。”
天玄国,临安城“芸芊,芸芊,你快跑,我赵家气数己尽,这是天要亡我赵家,你且带着这幅画逃,逃的越远越好。”
“父亲,赵家灭亡,仅剩我一人苟活又有何用,又有什么意义呢?
芸芊只想陪着父亲一同赴死,不要赶我走好不好...”“芸芊,此事皆因我而起,是我愧对你和赵家,”说着,便将赵芸芊拍晕了过去“赵虎,带好小姐和这幅画,赶紧逃,云上国尚武,且我与那镇远城城主有旧,你武力不错,定能闯出一番名堂,记住,万不可想着复仇。
好好带着小姐活下去,一定要保护好小姐和那幅画!
快走!”
“别了,老爷。”
说罢,赵虎就扛着赵芸芊上了马,向着云上国奔去。
“天玄老贼,我赵家为你立下汗马功劳,如今权势在手便先灭了我赵家?
如若我今日不死,势必让你每日活在痛苦之中!”
“哈哈哈哈,赵谦,你岂不知这是帝王之术?
当初势弱,需要仰仗你赵家的武力,而今山河稳定,权势全在我手,我岂会留你赵家于我卧榻之侧安睡?
今日,你赵家必亡,玄天骑,给我上,不留一个活口!”
“诺,陛下。”
天玄国玄天骑为天下排名第二的军队,只听天玄帝杨赐一人号令。
以杀伐之名著称,所到之处必定寸草不生,可笑的是,这玄天骑乃是赵谦所练。
“这就是命数吗?
是我一手将玄天骑操练到令世人闻风丧胆,可如今却要死于玄天骑之手,这就是命数吗!
吾赵家亡矣!
罢了,罢了,芸芊,好好活着啊!!!”
“杀啊!”
“割下赵谦头颅者有重赏!”
杀声西起,寒光凌冽,玄天骑旗下众人可都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每日经过无数厮杀与操练,骑术与枪法早己立于顶峰,杀人如麻,一身血性。
可赵家乃武术世家,赵家子弟也并非常人可比,竟是越战越勇。
“看来还是小看了你赵家,不过又能如何呢?
灭你赵家,势必之!”
血光漫天,交戈之声不断,可赵家终究还是无力回天,仅半夜时间,赵家亡,赵谦头颅被挂于城墙之上,示众三日。
城中告示上新贴一纸“赵家赵谦,结党营私,私藏军队,欲意谋反,现己受诛,斩首示众。”
与赵家有旧者,哀声不绝,受赵家恩惠者,也心怀怅然,可玄天骑凶名在外,就算众人知是何人所为,却也难挡大势,只能默默为赵家哀悼。
成也繁华,败则焦土,功成垂败却又只在一瞬之间。
“炜儿,炜儿,快醒醒,今天就是你祭灵之日了,怎么还睡,快醒醒。”
“唔,,,母亲~~又不急,您就不能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嘛?”
“真是的,你都要祭灵了,怎么还跟一个小孩子似的,快起床,不然我就喊你爹爹揍你了。”
“不要!
母亲,我这就起,这就起。
元二,你也真是的,就不知道拦着点母亲吗?”
“公子,您可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可不敢拦夫人。”
元二一脸无奈之情,虽然想要争辩一番,但看着元公子那愤懑的表情,却也难开口,最终只能咽在肚子里。
元母拍了元炜脑袋一下,“行了,你快起床吧,老是欺负人家元二干什么,娘昨日给你在锦衣坊做了一件素服,你今日且穿着素服去大典。
好了,娘和你爹爹在正厅等你好了,可别让你爹爹等急了,小心挨揍啊。”
“好的娘亲,炜儿知道了。”
说罢,元炜便接过元夫人手中的素服,等到元夫人推门而出,就开始穿衣,这墨色素服倒是与元炜极配,刚毅又不失温润。
“走了,元二咱们去正厅。”
“是,公子。”
元二道一声是,却鬼使神差的拿起了放在一旁长桌上的画卷。
却说这画卷,昨日从有间铺子回家后,元炜并没有再次查看,由于忙于布置大典,只是将其放在桌上便匆匆入睡了。
元二心想,这画卷既然被霖公子和公子都称为好东西,倒也可以在大典上撑些门面。
元炜与元二到了正厅,元父与夫人己在此等候些许,“炜儿,今日便是你祭灵之日了,我知你不喜习武,从今往后便不会强迫你了,你喜欢学文,为父便给你找云上国最好的先生教你。
还希望你不要因为以前的事与我置气。”
“父亲,何须如此,炜儿既己祭灵,定然会懂事一些,炜儿知道父亲是想让我习武强身,又怎会与父亲置气呢?”
“哈哈哈,好,好,我家炜儿懂事了,不会与爹爹生气了,那我们去祭堂吧?
你的叔伯哥哥们还在那里等你过去呢,到时候不要紧张,全城的人可都在看我家炜儿祭灵呢。”
“是,父亲。”
说罢,一行人走向了祭堂,本是元家的祭堂,却因为元炜祭灵之事对外开放,人头攒动,十分热闹。
元炜不由得感到有些紧张和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