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殿之上惊奇献
沈舒窈这个从不在宫中带一点好消息的爹今日告诉她有好消息让她去正厅等候。
“什么？？
爹你说皇帝设宴要朝中大臣带儿子女眷去宫中小聚？？”
沈舒窈昨日才去皇宫，怎么隔天还要再去一次。
“是啊窈儿，为父觉得肯定是为了五王爷的婚事来下宴的，说不定到时候五王爷也会出席哦。”
“是啊窈儿，”沈母也笑着附和道。
“这么多女眷都去参加皇宴，这下五王妃的人选不一定是你了。”
沈父沈母都为之高兴，全然不顾一旁石化的沈舒窈。
那她昨晚费尽心思去看他为了什么？
是不是她都无所谓，若五王爷真的出席，他是遇见过自己的，到时候伪装仕女潜入皇宫的秘密可不就瞒不住了。
还有，她还白搭罗梓宣三顿饭！！！
三顿饭！！！
苍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窈儿，窈儿你怎么了？”
沈父沈母见她听见这个好消息没有任何反应便问道。
沈舒窈一脸哭丧的脸看着沈父沈母，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父亲…母亲，宴会…是在什么时候。”
沈舒窈生无可恋的问着。
也许过个几日五王爷也会忘记自己这个小人物也不一定。
“明日。”
“哎窈儿…窈儿..！”
沈父沈母扶住即将要倒下的沈舒窈。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婢女也赶忙搬来凳子。
腊月初八，上京城越至元日，过年的氛围就越来越浓烈，上京城内的东大街小摊上摆着各式各列的小玩意，每个人脸上的笑颜仿佛都在诉说着快过年的欢愉。
一架架马车从东大街驶过，今日便是朝中大臣携家眷去赴皇宴的日子。
“喂沈舒窈，你干嘛这副样子。”
沈傲岚心中不解，按道理她应该高兴才是啊。
“是啊窈儿，你怎么从昨天开始就愁眉不展的？”
沈父也有些不解，他带回来的消息难道不足以让这个女儿开心吗？
马车里，沈父与沈傲岚看着一脸愁眉不展的望着窗外的沈舒窈，二人全然一副茫然的模样。
算了，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沈舒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看了看茫然的二位。
“父亲，大姐我没事，你俩不用担心我。”
到底是皇家请宴，哭丧着脸对沈家没有任何好处。
一行人首至皇宫脚下，恢弘的建筑看的人心生敬畏。
其他大臣马车多己就绪，沈舒窈走下马车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寒冬腊月，这种天气不免让人打哆嗦。
“沈氏父女吧？
跟我来”不远处走来一个太监笑着朝沈骁凛恭敬的说道。
“是，劳烦公公带路了。”
沈骁凛陪笑着。
沈父带头走着沈傲岚与沈舒窈后面跟着。
一路上，沈舒窈左右看不够。
这皇宫，果然还是光明正大走得自在。
一行人行至殿外，朝里边拂了拂身。
“微臣携家中女眷特来参见陛下。”
都说不可窥龙颜，皇家人坐在高堂之上面容都用一层纱布挡着看不真切。
“平身。”
皇帝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众人谢恩后入席。
沈舒窈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趁着举杯饮酒之际，她悄悄抬眼扫视周围，却看不出端倪。
沈舒窈早年不在家中，近几年到了婚配的年纪才回到家里，与在场的女眷好像没有什么交集。
没道理啊…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酒过三巡，歌舞升平，接下来便是女眷们展示才艺的时刻了。
朝中女眷从他们父亲口中也知道自己被叫来做什么，除了有权有势的人家看不上五王爷这个等闲之辈（真实什么样鲜有人知）还是有不少女眷等着攀龙附凤的。
就在这时，有女眷站起身子，轻移莲步走向中央，她朝着上方看不真切的当权者福了福身“陛下，臣女看着今日好不热闹便想为在座各位弹一首曲子。”
得到当权者的赞许后，她开始抚琴弹奏。
一曲终了，赢得满堂喝彩。
随后又有几位女眷相继展示了刺绣、作画等才艺，就连她的姐姐沈傲岚，都就这今日热闹的氛围作了一首诗。
不就是让人来吃美食的吗？
一个个的都花枝招展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是要干嘛？
沈舒窈心中不解，只能将头埋得更低，尽量避免与谁对视。
偏偏这时这个魏学渊又站出来，“在座的官家小姐都很不错，可有一位至今还未表演，应该是等着压轴上场震惊西座呢吧。”
“咳咳…咳，沈父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呛到了还是怎么，身旁的沈舒窈忙拍着她爹的背。
这个老东西家里闺女未及笄还非要来皇宴蹭吃蹭喝，还偏偏跟沈家过不去。
魏学渊用赞许的目光看向沈舒窈，其他众人跟随他的目光而看向她。
这饭，是不能好好吃了。
沈舒窈刚想起身却被她父亲按住了她的头。
“我这女儿从小跟着我巡回边疆，没什么才艺供各位…”“那肯定与闺中小姐大不相同了，沈大人，在座各位可是期待的很呢。”
魏学渊故作期待实则是想让沈家出丑罢了。
就连沈傲岚都为沈舒窈捏了一把汗。
“…”相当长的时间里，沈舒窈站了出来。
“臣女，会舞剑。”
她实在想不通她爹和她姐畏畏缩缩的干什么，站起来硬着头皮道。
“舞剑？
在圣上面前耍剑可是大不敬。”
魏学渊故作严肃说着。
就连其它大臣女眷也都是一副不可置信模样看着沈舒窈。
“无妨。”
皇帝摆了摆手，他也想看看养在闺中的小姐和驰骋沙场的女儿有何不同。
事己至此，她也管不得什么暴露不暴露的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起身，“请容许臣女换套衣服再给陛下展示。
毕竟这套衣服实在是不适合舞剑。
得到允许后。
不多时一袭飒爽红衣出现在众人视野。
沈舒窈手持长剑，向皇帝行了一礼后，便开始舞动起来。
只见她身姿矫健，剑法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边疆的风沙之气，与寻常女子的柔弱舞姿截然不同。
周围的人原本抱着看笑话的心，此刻却都被吸引住了。
一阵风吹过，挡着皇家人的纱布被吹开，与昨夜的男子西目相对，沈舒窈有些恍惚和紧张。
一舞终了，众人先是愣了一瞬，而后便鼓起掌来。
魏学渊眉头紧皱，没想到沈舒窈真有两下子。
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不管怎么样，舞剑始终…”魏学渊又开始长篇大论侃侃而谈之时…“本王觉得不错。”
一道清冷的男音打断了魏学渊刚说出口的话。
谁在说话？
这陌生的声音扰乱了众人的思绪。
就连皇帝也有些吃惊，他这个弟弟从小鲜少抛头露面，今日竟然当众为一个官家小姐说起话来。
也好。
这宴会本就是为皇帝为他弟弟准备的，既然如此也不必遮遮掩掩了。
“来人，把皇帐打开吧。”
皇帝一声下令，随后众人齐齐看向大殿前方，不单单是殿堂上的九五至尊，毕竟这些女眷从父亲口中也能得知。
他们更好奇的，是殿堂上的五王爷贺景云。
皇帐慢慢被拉开，坐在明黄色衣袍身旁的男子也映入大家眼帘。
一袭月白锦袍穿在身上，墨发披散在肩。
面容清瘦眉如远黛，双眸也似一泓秋水澄澈而温润。
只是唇色很浅淡，看不出什么心绪。
拉开帘子的那一瞬，不少女眷都在底下和自家姐妹窃窃私语。
“这便是那个五王爷？
长得倒像画里的仙人模样。”
“君之荣色…若不是五王爷身体不行，这王妃之位我倒也想拼一拼。”
“…”沈舒窈还站在在大殿中央并未被叫退下，也并未抬头看。
她这样，倒是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即视感。
“沈家女儿，叫什么？”
许久，皇帝问话。
“回…回陛下，臣女名叫沈舒窈。”
有些紧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名字可是取自这里？”
沈舒窈未抬头，也听了皇帝口中的询问意味。
“是…”这皇帝到底想问什么？
“你那一舞，与名字不搭边，倒更像边疆飒爽儿女”似乎觉得形容的不恰当，转头看向五王贺景云。
“景云，你觉得呢？”
“臣弟倒觉得，这沈小姐在哪里见过。”
贺景云皱起眉头，故作思索道。
也不知道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
沈骁凛与沈傲岚皆是不解，别说他们，就连朝中坐着的大臣也是一脸懵。
沈舒窈心里一紧…别啊祖宗，放我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