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白——”林动眼珠瞪得滚圆,像是被天雷轰了一下,眼前那道宛如画中走出的倩影,彻底击碎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薄雾弥漫中,皇后秦岚儿桃腮嫣红,羞怒交加,眼见他竟痴呆地盯着自己,还来不及喝问为何未净身,便猛地将身子沉入水中,滚烫的浴水顿时溅起细碎浪花。
“白你个大头鬼!”
她咬牙娇斥一声,素手扬起,猛地将一捧水甩了过来!
“哗啦——!”
林动被一脸浴水泼得清醒,连连后退:“哎哟……娘娘息怒,小的这就滚!”
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扭头灰溜溜跑了出去。
然而刚迈出殿门,耳边却传来皇后那颇为别扭的吩咐:“你,守在外头,不许走远!”
林动心头一动。
妙啊,留我在外,分明是怕我乱说出去,等于间接地……信任了我?
他站在殿外,一边装模作样抹水,一边脑海里还回味着刚才那一幕香艳场景。
“啧啧,这大乾第一美人……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搁前世,得是全网女神吧?”
林动眼珠咕噜乱转,心思翻飞,暗想着接下来如何借势而上……不过才等了没多久。
“陆小六,进来!”
殿内再次传来那温婉却不容违逆的嗓音。
林动振奋,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猫着腰踏进殿内。
一进门——只见皇后娘娘己换上大红素裙,腰束玉带,乌发如云披落香肩,端坐太师椅上,凤眸淡扫,一股天然的威仪从骨子里透出来。
“我去……这换上衣服后,都快不认识了。”
林动心头低咂舌头。
他忙上前躬身:“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少来那一套。”
皇后美目微眯,嘴角勾起,似笑非笑:“你倒是胆子不小,被本宫撞见未净身之事,竟还有脸偷看?”
林动嘿嘿一笑,眼神滴溜溜乱转:“娘娘这不是己经掌握了奴才的大秘密嘛,那说明奴才今后值得信任,您有把柄在手,奴才不敢不听话,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皇后微微一怔,凤眸闪动,竟被他这套强行解释逗笑了。
“有点意思。”
“倒是个伶俐的。”
她似乎心情转好,又沉下声道:“那本宫再问你!
宫中规矩森严,你是如何逃过净身房那一关的?”
林动正色下来,脑海里翻出原主的记忆,娓娓道来:“回禀娘娘,小的原是临安人士,家贫靠娘亲编草鞋过活,三月前,突然被几个锦衣卫带到宫中,言语不明,只说‘有人安排’。
进了净身房后,那些太监与公公咬耳朵嘀咕几句,也不知怎的,便草草了事,把小的编进了司礼监,便是今日。”
“至今我也不知是哪个活菩萨救了我那啥……”他神色一肃,做出一副差点英年早废的悲愤模样。
皇后听得一怔,玉手掩唇:“你是说……三月前?”
她低头思索,似是突然想起什么,黛眉轻蹙,喃喃自语:“莫非……三月前那几名暴毙的太监,与此事有关?”
“娘娘?”
林动耳尖,立刻问道。
“没什么!”
皇后立刻收声,抬眸扫了他一眼。
但下一秒——她整个人微微一震,凤眸骤然一凝,死死盯着林动的面庞,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你……你这张脸……你像极了一个人。”
“像谁?”
林动眉头一挑,笑得意味深长:“该不会是娘娘的旧相好吧?”
“放肆!”
皇后咬唇娇嗔,耳根泛红,猛地站起身,却又强行稳住气场,凤威不减:“林小六,本宫问你,你到底是忠心听命于本宫呢?
还是让本宫把你未净身之事抖出去?”
说到这,她嘴角红润微微上扬,美眸中却带着一抹羞意:“到时候,就不是你想不想净身的问题了。”
“哎哟,这不是连‘小林动’的生死都被娘娘掌控了嘛?”
林动干咳一声,一本正经道:“那自然是誓死听娘娘差遣!
奴婢愿为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最好如此。”
秦岚儿侧过身,青丝滑落香肩,身形窈窕,凤眸半垂,冷冷补了一句:“不过……你即便听话,恐怕也活不过一个月。”
“哟,这就开死亡倒计时了?”
林动咧嘴一笑,“非也,娘娘,其实小的若想活命,还真得靠您呢。”
“靠我?”
皇后挑眉。
“是啊。”
林动眼神一亮,笑容满面:“靠在您身边,小的才安全。”
“死太监!”
皇后轻啐一口,脸颊飞红,猛地转过身去,怒道:“给本宫滚出去!”
林动行礼退下,嘴角却挂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美男计不成,先走贴身保镖路线……嘿嘿,这局,咱林动还真有得玩。”
“林动……你可知,皇上身子一向孱弱,如今又被那阉贼软禁,本宫也被幽禁多时,手中早无半点实权。”
秦岚儿轻声叹息,玉颜掩不住疲惫与愁思,眼神却分外冷静。
她望着面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语气平静却藏着几分试探。
“娘娘放心,有奴才在,哪怕翻不了这天,也能让您重拾凤仪。”
林动眼中泛着狡黠,语气却满是笃定。
“你?”
秦岚儿抿唇一笑,笑意未至眼底,“你若真有这能耐,本宫倒要听听。”
林动神秘凑近,声音低低地:“此事机密,娘娘得靠近些才成。”
她皱了皱眉,但终究将身子俯过来。
耳畔传来温热吐息,像是猫爪挠心,林动嘴角扬起一丝坏笑,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话音未落,嘴唇像是“无意”般,轻轻扫过她脸颊。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瞬。
“你!”
秦岚儿猛地挺身,眸中带着羞怒,一掌挥来。
林动反应极快,抬手接住了她的皓腕。
“娘娘恕罪,小的不小心的。”
“放手!”
挣扎间,她身形失衡,惊呼一声倒向他怀中。
林动眼疾手快,将她搂个正着,怀中温香柔软,心跳竟也乱了节拍。
“娘娘,您可真香啊……”他下意识低喃一句,声音带着点真心的颤。
秦岚儿脸颊酡红,咬牙切齿:“你个臭假太监,还不快放手!”
西目相接,气氛微妙得几近凝滞。
林动终究松开了她,往后一跳,一脸“知错”的模样,“小的这就滚。”
“林动!”
秦岚儿羞愤地拎起案上茶盏砸了出去。
砰!
杯盏应声摔在刚关上的殿门上,碎裂一地。
她咬唇,气得跺脚:“这死太监,竟敢轻薄本宫……真是、真是气煞我也!”
可脑海中,却挥不去他那灼热的眼神,耳边仍缭绕着他含笑的低语。
——殿外,林动倚在檐下,嘴角还带着得意的笑。
清莲小跑而来:“你怎么惹娘娘发火了?”
林动懒洋洋道:“发火是假,心动是真。”
清莲愣了下,随即翻了个大白眼:“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娘娘那是什么人,你配?”
“怎么不配?”
林动斜睨她一眼,笑得猖狂,“打个赌如何?
三日之内,我让你皇后娘娘,重新主掌后宫凤印。”
清莲撇撇嘴:“好啊,要真让她东山再起,我以后叫你六哥,说一不二。”
“好,就这么说定了。”
林动伸了个懒腰,眼中满是志在必得。
——清莲没当回事,可接下来的两日,却频频看到秦岚儿召见林动,有时甚至深夜还不放人。
而殿中那位高贵冷艳的皇后娘娘,竟一改以往冷脸模样,神情时而含笑,时而沉思。
这让清莲越来越好奇,这臭太监到底跟娘娘讲了什么。
林动自然不会告诉她:他早己摸清娘娘底细——皇后秦岚儿,乃前兵部尚书之女,其父被那阉党头子以“***”之名打入天牢。
而宫中最得宠的薛贵妃,正是镇北王之女,与九千岁私下关系极密,传言甚至有血脉相连……一盘大棋,早己布下。
而林动,不过是落子无悔的那个搅局者。
——这日清晨。
清莲照例前来叫人,见林动还在床榻打呼,气得伸手就捏他耳朵:“六哥!
快醒醒,司礼监李公公来传你进内务殿!”
林动一骨碌坐起,眼睛亮得像狼:“来的正好!”
他翻身下榻,一边扣着衣襟一边兴奋道:“清莲,今日便是我们娘娘——”“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之时!